第七十二章 来帮手,解惑
宁衣然正要去客房收拾,忽然,院门口响起了呼喊声:“衣然。” 她循声一看,只见沁姨带着石家兄弟两人站在门口,忙迎了上去:“沁姨,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爹和夕源都受了伤,我来看看。”沁姨微笑着,“他们的伤怎么样?可有大碍?” “师哥只是伤了手臂,我爹……还没醒过来,沁姨,快进来吧。”宁衣然打开院门,请三人入内,她的目光在门外扫了一遍,没见到安孜枫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本来打算让枫儿陪我一块儿来的,但找了一圈也没见他人影,所以我就让石山石河陪着来了。”沁姨似乎看出她的失望,指着石山手中的食盒径自解释了起来,“不过呢,我在家里发现了这个,呵呵,他留了字,让我特地带过来的。” “谢谢沁姨,这边请。”宁衣然看了看那食盒,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忙用微笑掩饰起她的心情,带几人去宁一川的房间。 沁姨看着昏迷的宁一川直叹气,转身走向徐夕源:“夕源哪,你的伤……” “没什么,小伤而已,谢谢沁姨关心。”徐夕源本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几人进房,他还在发呆,见了沁姨,才恢复了常态。 “沁姨,你们先坐着,我先去烧水。”宁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家里连泡茶的水也没。” “呵呵……”石家兄弟在一边忽然窃笑起来,宁衣然瞪了两人一眼,石河咧了咧嘴,说道:“宁姑娘,你会起火吗?” 宁衣然脸上一红:“不会可以学嘛,难道你们是天生就会的呀?” “不用麻烦了。”沁姨忙拉着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别跟沁姨客气。” “谢谢沁姨。”宁衣然心里暖暖的,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石山、石河,你们俩就留着帮衣然照顾宁捕头吧,我先回去了。”沁姨又坐了一会儿,嘱咐了石家兄弟几句,起身离去,“夕源,好好养伤,衣然也不必太担心,好人有好报,相信宁捕头很快就会康复的,我有空,再来看你们。” 宁衣然送走了沁姨,站在院门口朝沁姨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才轻叹着回客房收拾,心里想着安孜枫这几天的举动,想起他送她回家时那份体贴,一时间竟傻坐在床边发愣。 待她收拾完,石家兄弟已经开始动手帮忙了,一个打水为宁一川擦洗血渍,一个在厨房烧水,宁衣然见老爹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便去了厨房。 “宁姑娘,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枫哥从食为天买的,他怕宁捕头见着他生气,便没来,你别怪他。”石山正往灶里添柴,见她进来,主动帮安孜枫解释了起来。 宁衣然笑笑,没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如何添柴。 石山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抬头,见她盯着柴笑而不语,忙说道:“宁姑娘,其实枫哥真的很喜欢你的,这几天在李婶家,我们都看到了,每晚,他都坐在你身边,看着你发呆直到天亮。” 宁衣然心头一悸,表面上却淡淡的看了石山:“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宁姑娘,你别怪我多嘴,你们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呀,他嘴上虽然不说,可我们知道他心里苦呀,这段日子,只要有人说你坏话,他便不顾一切的去教训那些人。”石山说着说着眼眶泛红,“以前的枫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揍人,我们虽然整日无所事事,可是枫哥从来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由此可见,你在他心里是如何的重要。” 宁衣然默默的盯着火苗跳跃着,面无表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因石山的话澎湃着。 “宁姑娘,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石山看看她,犹豫的搔了搔头。 “什么事?”宁衣然纳闷的问。 “就是那天的事。”石山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你们从秋水镇回来,你好几天没去看枫哥,他天天担心着你,天天问我,是不是宁捕头为难你了,那天,我在街上遇到越姑娘,再三追问,越姑娘才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了,回去后,我和石河担心你和枫哥就这般散了,就私下商量着要如何撮合你们,可谁知被徐姑娘听到了……唉,也怪我们,要不是我们多嘴,枫哥那日也不会那么对你了。” 宁衣然静静的听他说完,才轻声问道:“你是说,徐秀妍和……他说了什么?” “我是这么猜的,那天的事后,我们哪敢再的枫哥提这些,越姑娘来看枫哥时,我们都在场,所以我猜想着是徐姑娘跟枫哥说了什么,总之,她是天天一早便来,很晚才回去,一来就赶我们兄弟,那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石山一说起徐秀研便连连摇头,有些不屑的说着,“仗着她爷爷是师爷就了不起,说白了,还不是个过气的师爷嘛。” “过气的师爷?”宁衣然下意识的捕捉到疑问。 “是啊,他以前是县衙的师爷,不过十年前便辞了回到了七徐镇,上任保长也就是徐家族长过世后,便将保长族长的位置传给了他,因为他当过师爷,所以大家都叫他徐师爷,而不是保长族长之类,这事你以前也知道的……呃,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石山说完,才记起现在的宁衣然根本已忘记以前的事,忙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宁衣然这才明白了徐师爷为何不用去县衙。 “不过,徐师爷的威望倒也是事实,他这么多年不当师爷了,可是县老爷对他依然很重视,听说附近许多衙门的师爷都奉徐师爷为师呢。”石山语露敬畏的说着。 “你好像对这些事很熟悉。”宁衣然微微一笑,看着石山说道。 “嘿嘿,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茶寮酒肆,我们整日跟着枫……我们整日无所事事的,除了在街上逛便是在茶馆酒楼坐坐,这些事听得多了。”石山说了一半,看到宁衣然硬生生的把“枫哥”两字缩了回去。 “那……你知道我师哥和徐师爷有什么过节吗?每次都看他们古古怪怪的。”宁衣然想起徐夕源和徐师爷来。 “他们?还能有什么关系。”石山耸耸肩,不在意的说着,见水已沸腾,便撤去了多余的火,继续说道,“不就是爷孙嘛。” “爷孙?”宁衣然愕然。 “是呀,他是徐师爷的亲孙子。”石山咧了咧嘴,看着宁衣然笑道,“说起来,是你表哥。” “什么?”宁衣然还是不解。 “这些事在七徐镇无人不知呀,不过呢,我也只是听说的,不知里面有几分真假,宁姑娘,你可别怪我多嘴哦。” “不会的,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衣然的好奇心泛滥,忽然间她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听人说,徐师爷原有三男两女,现在徐家的却只有两个儿子,听说徐捕快就是徐家大公子的儿子,当年徐大公子不满家中订下的亲事,与心仪之人私奔了,徐师爷一气之下断绝了父子关系,这件事在当年,可是七徐镇上最热闹的话题了,不过呢,谁也不知道徐大公子去了哪儿,时隔七年后,徐捕快忽然被他娘送了回来,到了徐家却被徐师爷拒之门外,还是你爹收留了他们呢,没过一年,徐捕快的娘便病逝了。”石山边说边叹着气,“不过呢,这些都是传闻,听听还罢,当不得真的,唉,宁姑娘,看来那次李富下手够重的,居然让你把以前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宁衣然无语,石山哪里知道,她之所以不知道以前的事,根本就不关李富的事,而是她根本不是宁衣然本人呢,宁衣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石山把水倒进水壶,又问,“那徐师爷另外两个女儿呢?” “一个嘛很小的时候就生病过世了,还有一个也不是亲生的,只是义女,哦,也就是你娘啦,嘿嘿,宁姑娘,说实话,这些事你去问你爹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何必问我这个外人,我听的也不是市井传闻,也不知有几分真假呢。”石山咧着嘴笑着。 “我怕我一提我娘,爹又要伤心了。”宁衣然无奈的扁了扁嘴。 “那倒是。”石山赞同的点点头,“听说你娘是徐师爷meimei的女儿,徐师爷的meimei也就是你姥娘过世时,你娘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呢,被徐师爷接了回来当亲生女儿般养着,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宠爱,只是后来的事便没人知道了。” “为什么?”宁衣然奇怪的问。 “因为以前徐师爷在住在县衙啊,你娘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很少回来的。”石山熄了火苗,提着水壶站了起来,“哎呀,光顾着说,都这么晚了,宁姑娘,先吃饭吧,这些事,你还是找机会问问宁捕头或是徐师爷比较好,我们毕竟都是道听途说的。” “谢谢你。”宁衣然点点头,感激的朝石山笑了笑,随他去吃饭,渴求答案的念头却在心里渐渐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