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交锋
沈家茵到江文恺的住所，江文恺还没睡，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电视开着，里面在放台湾综艺节目，男主持人带着港台腔，出其不意地说了个十八禁的笑话，江文恺正笑得前仰后合。 “我回来了。”她放下钥匙，“你怎么还没睡？” “这不是等你嘛。你回来了，我就去睡了。”江文恺汲着拖鞋，站起来，按掉电视，还不忘嘱咐她，“上^床前别忘了洗澡。” 她答：“知道了。” 她在盥洗室里有意磨蹭，把水温放到最热，感觉从头到脚说不出的爽快，直到感觉蒸汽已经快把她憋过去，应该是过了好久，才关掉水。他应该已经睡了，这才蹑手蹑脚披上浴袍，走进卧室。 哪知江文恺眸光一闪，迅速地抱住她，踢门落锁，将她抵在门后。沈家茵双手被他握着，猛然一惊而眼睛瞪大，江文恺见到她这副模样，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叫着她的名字：“家茵，家茵，沈家茵……吓着你了？” 她也靡靡一笑：“文恺，文恺，江文恺……有什么好吓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有……唔……有情`趣。” 江文恺笑得更欢，剑眉星目的一张脸凑的更加近，两人几乎鼻尖触鼻尖，眼睛对眼睛，沈家茵感觉一瞬间的窘迫。他却出其不意勾着她的鼻尖，略带沙哑的嗓音更添了一分性感：“你真是让人没办法。”手一下楼上她的腰，另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就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他低下头，吻着她，细密而温柔。沈家茵靠在他的怀中，心里也渐渐升起一点点的安定。他抚着她的发端，声音沙哑而含糊：“真是想念你的味道……” 她需要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来帮助她，所以不论江文恺说什么，沈家茵都笑吟吟地回应。在他的撩`拨下，沈家茵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喘息着问他：“想念什么？想念我的味道，还是……身`体？” 他的笑眼越发清晰起来，“都有。” 她翻了个身，手攀上他的肩膀，从他的耳垂吻到唇际，“真是不诚心。再说一遍。” “我想念你……”江文恺的手在她的后背慢慢的游移，沈家茵却突然攥住前襟，不让他来退她的睡袍。江文恺眉头一皱，仍是压住愠意，“怎么了？” 他的怒意让沈家茵蓦然一抖。 江文恺却一下子笑了出来：“宝贝儿，这样怕我？” 沈家茵笑容极不自然：“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怎么能不怕？” “你知道就好。没有我，你一个人成不了事。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听话，别惹我生气，自然会有甜果子吃。” 江文恺笑盈盈，沈家茵猛然顿住。 她嘴唇张了张，最后听话的将攥住前襟的手放了下来。 “也别这样紧张，放松点。嗯？”江文恺其实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有什么要求要说吧？今天是你回国的第一天，如果不是太难，我可以帮你达成。就当是接风礼物。” 他都说了，沈家茵不提白不提：“我要昌彦房产。” “呵！你倒真是会提！给你可以，但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他依然是微笑着的，唇压了下来…… 沈家茵第二天去采访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 怪只怪昨晚上睡的太晚。 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的文锐传媒，望着屹立于城市中央商务区的大楼，说不惊讶是假的。和江湛平做了将近两年的夫妻，她其实都没有去过他的公司，只知道他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大，但亲眼所见的感觉，又是不一样。 想着等待的时间久一点，还能让她再看看准备稿。哪想赵秘书一看见她，就将她领上了二十一层的行政区。 全玻璃幕的走廊，和煦阳光透进来，洒在她的身上，平添了融融暖意。 江湛平站在270度的全玻璃落地窗前，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了两人的脚步，这才回过头来，对她点头：“你好，沈记者。” 为了不让自己显出怯意，她今天特意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从她的眼光望过去，其实也只是和他的下唇齐平，能看见他干净的下巴，略微仰起头，才能看见那张自己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秘书已经退出去了，他微微俯下身，按住了桌上的铃：“赵秘书，麻烦给沈记者准备冰糖雪梨茶……” 她立刻打断：“冰糖雪梨太腻。我要果汁，谢谢。” 那边赵秘书答：“好的，请稍等。” 江湛平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开始阅读。 他大概没想过沈家茵的问题尖锐刻薄成这样，开始看的时候，神态是和颜悦色的，越看眉头越紧。最后终于抬起头：“沈记者，您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我公司的假资料的？” 他直截了当地说，这是假资料。 沈家茵只是略略一笑：“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我更相信您对这些数据的认定。” 他再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往下看了。 趁着这个时间，沈家茵开始打量他的办公室。和所有大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一样，宽敞、明亮，几乎可以当花房。不过他的办公桌上确实养着三小盆黄金葛，装在三种不同颜色的瓷质圆盆里，绿油油的，漂亮而生气。 旁边是个瓷质相框，出于好奇心，她真是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照片？ 所以，当江湛平把资料递还给她的时候，她还在愣神。 江湛平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淡淡一笑，把相框翻过来，说：“幸亏你不是娱乐记者，要不然我也不给你看。” 她看见了那张被自己撕毁成一片一片的照片。 不过已经严丝合缝的贴好，还过了塑。 她故作疑问：“您的太太？”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期冀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沈家茵只是微笑，一瞬不瞬地接着他笃定自信的目光。好半响，他终于转了头，顿一下，却没回答，而是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