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倾吐身世(上)
陈一凡说道:“独孤前辈在武林中辈分极尊,如今至少也是古稀之龄,国公家风纯正,多有礼教,执晚辈之礼,也可以理解。” 朱耀斌说道:“三弟的身世与我颇为相似,自幼我便与恩师住在一起,父母音讯皆无,生死不知,今天能与大哥、三弟义结金兰,也算是弥补了在下亲情上的缺失吧。” 佟鲲蔚说道:“二哥,吉人天相,伯父伯母之事,小弟和大哥以后会留意打探,皇天不负有心人,相信终是能寻到的!”说完心中暗叹“二哥,小弟心中何尝不是这般想着呢。” 此刻,陈一凡突然连喝了三杯,将杯子重重一放,说了句:“大哥也该把身世告知二位贤弟了,只是希望二位贤弟莫要看不起大哥!” 朱佟闻言,放下酒杯。 陈一凡看着窗外冷冷的月色,沉声说道:“愚兄的父亲就是如今在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大义教教主陈复汉!” 朱佟闻言大吃一惊! 陈一凡继续说道:“家母是恩师的师妹,名作于真。” 佟鲲蔚惊道:“大哥的母亲可是蜀山仙子于前辈?” 陈一凡讶然道:“家母在江湖中宛如昙花一现,没想到三弟也听闻过?” “小弟喜好猎奇,常喜欢听师傅说一些过往的江湖轶事,于伯母虽然在江湖中现身时间不长,却是武功奇高,各名门大派的高手俱不是敌手,传言已入先天之境。”佟鲲蔚有些神往地说道。 朱耀斌心想:“彼时,大哥的母亲应当年岁不大,便入了先天之境,当是出身名门,嗯,大哥言说伯母是李真人的师妹,那李真人想来也早就是先天之境的高手了。听师傅说,先天高手不显于武林,想来到了那般境界的人,也不想去追逐名利了。” 只听佟鲲蔚又说道:“于伯母现身江湖不到一年,突然凭空消失,再没出现在江湖之上,师父说当时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陈一凡叹道:“那是因为家母遇到了兵败中原,被追杀逃至塞外的家父。家父得知家母便是于真后,知其武功高绝,便曲意逢迎,讨得家母欢心,终于将家母芳心虏获。家母因此退出中原武林,与家父来到了瓦剌。” 朱佟而人听陈一凡的言语,对母亲处处尊敬,对父亲却是极为抵触。 就听得陈一凡继续说道:“家父虽然师承天地老人武宣科一脉,但武老却是见不惯祖父和父亲的所作所为,一身真传绝学并未尽数传授给他们,这也使得他们对武老一直耿耿于怀,并将大义教被中原武林同道赶到了漠北之事归咎于武老身上,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又能够怨得了哪个!” 陈一凡又连喝了两杯酒水,脸色有些潮红。 朱耀斌嘴唇动了动,见陈一凡眼睛红润,心中叹了口气,终是没说出什么。 “家父知家母武艺高强,便想母亲将武功传授给他。母亲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对其不吝指点。嘿!家父虽然为人令人齿冷,但却是聪明,经过母亲的点拨,武功一日千里。这期间,母亲也怀上了我!” 陈一凡又喝了一杯。朱佟对视一眼,眼中隐现忧色。 “第二年母亲生下了我,三年后又生下了我的弟弟陈一清。”说道陈一清时,陈一凡握着酒杯的手不觉得紧了紧。 “在生下陈一清的月中,父亲身边多了个叫做上官秋水的女人,嘿,就是如今的天魔宫宫主。只是当时母亲一心只在我与幼弟身上,对此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发现自己的内力开始渐渐消散。向父亲说明此事,家父哄骗说应该与生产真元损伤有关,将养些日子就好了。可怜母亲一片痴心,居然对此信以为真。等到内力十不存一,醒悟过来之时,家父与上官秋水之间已经明目张胆了。” 说道此处,陈一凡将手重重一拍桌案,显得内心极为愤怒。 朱佟而人也不知怎生安慰,只得无声倾听。 陈一凡平静了一下“母亲多次劝说父亲,却不知父亲为何对母亲冷言冷语,甚至不顾其身在月中,大声责骂。母亲心灰意冷,趁着家父外出办事,便带着我与一清骑马逃离,准备回到中原再说。可惜家母虽然自认将心事隐藏的好,哪里晓得上官秋水阴险毒辣,早就算计好了,只等母亲出走。”
“上官秋水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告知家父,父亲大为恼怒,派人追去。嘿,他倒不是还念与着母亲的旧情,只是想把我和一清抢夺过去,毕竟他打下的一片势力总要有人继承。” “母亲被他们一路追杀,又护着我们两个孩子,加之内力十不存一,被家父一掌重伤,又中了上官秋水的一记毒掌!” 佟鲲蔚听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重重的一拍桌子,将酒杯震得倾倒,酒水撒了一桌。 朱耀斌见状将手按在了佟鲲蔚的肩膀上,示意他勿要激动。 陈一凡冷笑道:“家父见母亲伤势严重,不知怎地那颗无情无义的心居然也有了愧疚,只想着要回我与一清,放了家母。” 说着又嘿嘿冷笑,那笑声中的恨意,朱佟都能听得出来。这与他平时恬淡无争的性格相差甚大。 “可上官秋水算盘打的山响,她身为天魔宫的宫主,毒功自然无双。在她的眼里,何止母亲是眼中钉rou中刺,便是我与一清也是必须清除的障碍。” 朱佟二人明知陈一凡无碍,听到此处也是心头一紧。 陈一凡继续说道:“我至今记得,家父对上官秋水说‘水儿,将两个孩子要回来,放了于真吧,毕竟夫妻一场,不必闹得如此地步。’呵呵,水儿,家父真是叫得顺口。” “可上官秋水哪里能够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竟然不顾家父的劝阻,执意要将家母置于死地。家父叹息一声,听着我与一清的苦苦哀求,竟然无动于衷。直到上官秋水一掌拍向一清的时候,他才算是动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