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倾吐身世(下)(今日三更 首更)
(今天三更啊,首更送到) 陈一凡吐了一口气,喝了杯水酒,情绪慢慢趋于平静,声音也变得舒缓。 “一清当时还小,可能不大记得此事,可是为兄已经三岁多,事情发生的又这般刻骨铭心,当时那一幕幕已经烙印在心里。家父见上官秋水有意暗害我与一清,也是大怒,出手将上官秋水拦住。上官秋水却是说道‘中原’,嘿!家父字中原,那是妄图统一中原之意。只是这称呼,以前只有家母这般叫过,没想到上官秋水叫的如此亲切。” “上官秋水看到父亲一脸怒容,脸上顿时现出可怜楚楚地模样,仿佛小鸟依人,与适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父亲看到她这般模样,气竟然就消了一半,嘿嘿,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陈一凡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看的佟鲲蔚心中都生出寒意。 “上官秋水见父亲怒气渐消,软语说道:‘中原,水儿知你心意,于真她对你不起,你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你想放她一条生路,要回两个骨rou,可中原你看两个孩子看你的眼神。’哈,大概是想到一清还在襁褓之中,又改口说道:‘你看一凡看你的眼神,那滔天的恨意,如此,你还希望他继承你的大业?中原,自古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祖孙三代的事业,怎生能够毁在你的手里,大丈夫当断必断,岂能如此小儿女情怀。’” 说到此处,陈一凡原本舒缓的声调又颤抖起来,右手握拳,将指骨握的作响,朱佟二人知他心中愤怒激动,想要劝阻,但陈一凡此时正说的动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佟鲲蔚举起酒杯,陈一凡见状也举起酒杯喝了下去。长出口气,才继续说道:“父亲听了上官秋水的话,脸上的最后一丝愤怒也变成了忧郁,最后竟是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家母抱着一清,将我护在身后,我感受到她抓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而且冰凉一片。嘿,也许家母此刻的心已经冰冷刺骨了吧。我瞪着双眼,和一清一样大声哭着。父亲这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说道:‘于真,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以我本人的性格,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如今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你只把一清还给我,我放你与一凡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别怪我不顾念夫妻的情分,痛下杀手!’他竟然说他顾念夫妻情分,母亲当真是瞎了眼!” 朱佟二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家母被气的声音发颤:‘陈复汉,枉我于真把你看做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我救你于危难之中,与你相夫教子,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般与上官贱人打情骂俏,反而编派我的不是,如今更是对自己的亲生骨rou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你、你、你还算是个人吗?’”陈一凡说的动情,朱耀斌听得内心憋闷,直把钢指攥的骨节发白。 陈一凡继续说道:“谁想到家母说完后,家父像是被揭开了丑陋的伤疤,表情顿时变得愤怒,只追问家母同意不同意,若是不肯,就准备亲自动手了。” 陈一凡气极而笑“这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举,称得上当世之陈世美!我的这位父亲大人也算是人中极品了。” “家母听罢陈复汉的话,气得险些晕了过去,但毕竟还是想保住两个儿子。她将一清抱在胸口,将一清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打湿了一清,一清竟然慢慢安静下来。只拿白嫩的小手摸着家母的面颊,两只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嘴角却是笑了起来。怎样看都是在安慰家母。” 陈一凡别过头去,一会转过来。佟鲲蔚却是发现他眼眶微红。 “家母看着一清,泪水一直不停的流,牙齿将嘴唇咬破,鲜血直流。我看着家母口中吐血,自然害怕,哇的一声哭得更伤心。拼命的用小手抱住家母的手臂,生怕一撒开手,家母就会离我而去。” “我这一哭,家母平静了不少,看着我整个脸上泪眼婆娑,用手轻轻地为我擦拭着,眼神中充满了慈祥的关爱。不知怎地,见到家母的眼神,我瞬间就止住了哭声,只是将眼看着她,不想一刻眨眼。这时家母说道:‘陈复汉,我答应你,只希望你还有点良知,善待一清,毕竟他是你的骨血,虎毒尚不食子。’我听着母亲要将一清送给父亲,顿时大哭起来,一边拽着母亲的手,一手抓着一清的小手,哭的歇斯底里。我哭着说‘母亲,孩儿不要弟弟跟着他,不要弟弟跟着那个坏女人,我要弟弟,我要弟弟。’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瞬间一巴掌竟然打在了我的脸上,把我打的一愣神,竟似忘记了哭泣,愣愣地看着母亲。”
“母亲颤巍巍的站起身,说道:‘糟糠之妻弃之如敝履,陈复汉,希望你对一清好点。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父亲面色阴冷,走过去,伸手抱住一清,母亲却是不放手,父亲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母亲的肩膀上,将母亲打的趔趄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她却是不觉得疼痛,只是哭着看着父亲渐渐转身而走。听着一清撕心裂肺的哭声,母亲的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晕倒。” 陈一凡端着酒杯走到了窗边,朱佟二人对望一眼,也都起身来到他的身边。 只见陈一凡望着远处的白水河,河中此时倒影着一轮明月。夜风吹皱河水,顿时圆月破碎! 陈一凡低沉地说道:“当时,也是这般深秋。上官秋水见父亲脸色阴沉,也不敢将事情做绝,只是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一个胜利者一般高傲地露出一丝嗤笑,转身跟着父亲离去。只留下我大声的哭泣和母亲默默的泪水。” 陈一凡将酒喝干,手扶着栏杆,幽幽地说道:“深秋塞外,渐渐日落月升,天气冷了下来。我哭的筋疲力尽,渐渐有了困意。蜷缩着身体发抖的想要睡去。母亲大概是听不到我的哭声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过头来,见我昏昏沉沉,急忙摇晃着过来,将我抱怀里。我想,若是当时没有我的话,说不定母亲已经自绝离开这个无情的尘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