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微妙的平衡
“有用的都带上了，我们该走了。”就像是对这个地方一直以来的恐惧还在催促他一样，哑王竟然出奇的迅速，不到两分钟就再次出来了。小a的迷彩背包里，被他塞得鼓鼓囊囊背在身上，手里不知从哪里随手扯下一块防潮布。 “你在做什么？”果然，哑王收拾完东西出来，最先做的事，就是在用目光搜寻小a在做什么。 但他手上却也没有停下，一边问，一边已经开始动手，用那块防潮布将之前搬出来的枪开始胡乱的包在里面。 小a蹲下的时候，屁股调了个方向，所以他现在正面对着哑王，尽管他看着哑王忙碌着给装备打包，但他知道，这个面瘫王的注意力可全用来关注着自己，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神情，都可能会引起哑王疑心再起。 哑王开的那个不冷不热的“玩笑”，哑王对于自己是否真正相信还是在怀疑。 于是装作被哑王吓得不轻，很是生气，随意的说道：“cao，被你吓尿了，蹲这儿定定神儿，顺便看看你特么的刚刚是怎么把自己搞摔了跤的。” 尽管小a那么说，哑王却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根本没有接小a的话，反而问道：“刚刚你的感觉很强啊。” 小a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掩饰，哑王竟然还在怀疑，哑王显然对小a的疑心还是沒有消除。 难道自己演的太浮夸起了反效果？ 还是自己眼神漏了破绽？ 到底是什么还让哑王不放心？ 突然，小a意识到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哑王瞄准自己的那一刻。因为，自己当时反应的似乎真的是有点快了，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凭直觉，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在他瞄准的瞬间就转身反应。 先不管自己后来是否相信他“开玩笑”的说法，自己之前是不是已经有防备了似乎才是关键，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是已经准备好，那后来，对于哑王“开玩笑”的说法，不论信不信，也都是假的，没有意义了。 那假设的相信也就不成立了。 小a还是能感觉得到，气氛里还残余着的一丝紧张，故作轻松的随口说道：“强什么啊，不过是突然发现了些东西，想告诉你，结果一回头，被你吓个半死。” “什么东西？”哑王终于有了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那几把枪里，有一个，是旧的。”小a说地漫不经心，哑王却心头一震：参加战斗的人应该都是带着自己的枪的，长久的磨合发挥出的效果，在实战中，可不是随意一把新枪能代替的。 “怎么会？他没用自己的枪吗？” “应该不是那样，即使情况再紧迫他也势必优先用自己的枪，即使中途出现什么情况他不得不用新枪，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枪整整齐齐的摆放进仓库。可现在，就是有人这样做，为什么？”小a没有直接说，反而反问哑王。 哑王不知是没有想到，还是想听听看小a的想法，没有说话。 “那就只可能是，这个人在围剿之前，不，应该说是你们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你是说现在还有人活着？”哑王明白小a的意思。围剿之下，仍有这一条漏网之鱼，哑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应该是吧，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带上自己的装备。但是，既然我们都说是好了，我们要赶快走了，这个人，我总觉得，遇上会是个麻烦。” 即使不是因为这个不见了的人，哑王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哑王尽管听着小a的分析，手却一直也没有停下。忙乱之中又顾着说话，竟然忘记了从刚刚起就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枪，直到把所有的都打包之后，才发现小a和自己手上还各自拿着一把，没有来得及收紧包裹里一起打包。 “有用的都带出来了。”哑王将防潮布的包裹又递给了小a，自己将迷彩背包背着。 “那我们走吧。”小a说道。 两个人都想赶紧离开，最后再将周围扫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重要东西遗漏，这才小心的离开了空荡荡的厂房。 空荡荡的厂房再次变得悄无声息，一场爆炸扫除了一切，被熏焦黑的水泥地更是在宣布着这里没有一丝生命。 然而，过了很久之后，终于从门口传来了一丝响动。 一个面色阴沉肌rou虬结的男子站在门口，既不打算离开，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外逃脱围剿而留下一命的那个人。其实，他并不是完全躲过灾难，只是在他返回的时候，发现这幢建筑已经被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就开打了。 而他由于这次离开有件特殊的事，眼前这种规模能用上的武器，都留在了里面，他只好一边隐蔽，一边在外围徘徊。幸运的是，没有人发现他，他一直等到那些人完全离开，这才偷偷溜回来找自己的一些东西。 而正巧，发现哑王和小a，虽然这两人看似面和心不合，不一定是搭档，但他也不敢贸然现身，因为即使是单独的一个，挂着武器，他也不敢保证对付得了。 他只好先躲在了外面继续窥探，等两个人离开了也未立即现身，防止两人杀个回马枪。 终于确认不会有人在回来，他才进来。 面对着人去楼空一片废墟，他的脸上露出毒蛇一般的恶毒表情，转过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哑王和小a离开的方向，可一会儿过后，渐渐松开了牙，慢慢又生出了一个微笑，诡异而怨毒，阴森瘆人。 …… “你说这几个，这个价钱我也勉强收下来，可是那几把STG44的……”回收二手枪械的老板故意满不在乎的检查着冲锋枪的状况。 “STG44怎么了，你看不起古董枪啊？”小a还是不甘心的在争取多卖点儿价。 小a同回收二手枪械的老板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着收购的价钱，哑王就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毕竟，砍价可不是他擅长的，砍人才是。 现在的两个人，终于建立了真正的合作。但真正的合作，并不一定都是真心的，合作，为的是利益，而不是真情。尽管他们知道，为利而聚，最终也必定因利而散，但要的就是利益，谁在乎那脆弱而不可靠的所谓真心？ 哑王放下了心，小a也放下了心。 哑王决定放弃杀掉小a以图更多的利益，但他顾忌的是，小a是否看出了他曾经的摇摆不定。但显然，小a的表现暂时还是令他安心的。 小a自信，现在一切尽在掌控，他不在意哑王对他的帮助另有所图，他怕的就是自己再没什么值得哑王去图的，那是，这个“合作伙伴”必定翻脸不留情。所幸，现在的自己前途光明，值得投资。 而现状，刚好两人都满意。 “我只是说，这个的价钱，给不了你这么高。” “老板，不是我说，你这价也太低了吧？这可都是新的，古董级的STG44，这价钱你平时怎么可能买得到啊？” “不是啊，你也别蒙我，我做这种买卖的，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小a已经胡搅蛮缠了好一段时间了，老板装作都已经不耐烦了，“STG44连发射击时比较容易控制，射击精度比较好，可以连续射击而且火力非常猛烈。而且重量较轻，便于携带，可它说到底，还是大规模战争的武器。你说我们这城市里，用得着三五百米的射程吗？这个，早就被淘汰了。” “你也别蒙我，我难道不知道这老古董用不上吗？这玩意儿，可不是按武器卖的。我知道你不是专门搞收藏的，但你肯定有门路，这东西的结构你也看了，和正规的STG44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你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真还就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希特勒没有流传出来的实验半成品。”小a夸张的语气，拼命吹嘘抬高这几把古董枪的价值。 这种枪早已被淘汰，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第一眼见到，小a就知道，这几把库存的古董枪，那些人非但不是用来当武器的，也还绝对不是用什么正当途径得来，而且应该没几天，否则也不会没什么保护措施，就混在库存冲锋枪里随便放着。 老板见小a也看出了门道，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讨好的说道：“哎，您也知道，这收藏的生意越做越难，我是外行人，也只能去问问，可不敢轻易收货。” 刚刚还说这枪用不了，现在当成古董也能去问问，变得可真快。小a心里翻了个白眼。 “价钱你给个差不多也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了，不过，”小a说着说着，眼珠一转，想到一件事，“我得跟你打听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