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东西

    小a跟在哑王后面进来，里面暗黑一片，可能是因为外面爆炸毁掉了一些线路，没有了电力供应，什么都看不见。门口透进的一点光几乎没有一点作用。

    其实，标准配备的武器弹药库，对于面积和环境有着严格的要求，温度空气湿度都有严格控制，而且不会建设成窄条形，人一多就不方便进出，遇到突发事件时，十分影响装备武器的速度。虽然这些东西，他们可能从没准备要用。

    但毕竟这里不一样，这些势力之大的确不容置疑，可毕竟不是等级分明管理严格，又有成熟管理制度的的正式军队，而且这些人驻守这里，算是紧急任务，很可能就是要24小时全副武装，所有装备都已佩戴在身上，甚至是备用枪支弹药也带在身上或是都堆在外面。

    另外，按照哑王说的，这些人在这里苦战坚守，他们上层的人也是犹豫了好久才按捺不住派人来支援，当时这里的人估计在停战对峙的空隙，把需要的补充弹药也都拿出去摆在了身边，毕竟这个弹药室是真的不怎么方便。

    由此可见，这个建筑可能刚刚使用不久，甚至可能只有几天，这个夹层也不过是临时的储藏室，堆些没用的东西，而不是什么投入使用的弹药室。否则这个缺点这么明显，人们早就会发现改进。

    因此，这里的东西，连备用都算不上，大概只是剩下的一点库存。但那些人身边即使会多备弹药，枪却只拿最称手的，甚至是自己专用的。

    所幸空间很小，这个房间处于墙壁夹层，因此是长条形状，伸开手臂就几乎能摸到两边的墙壁。两人一手扶着墙，另一手伸向前方，摸索着往前走，但刚走几步，前面的哑王已经感觉到了从指间传来的一丝冰凉。

    “这里有东西。”哑王说完，将刚才因触到冰凉而条件反射收回的手慢慢伸了出去。再次伸手摸去，瞬间的冰凉之后，是那种钢铁的坚硬，哑王往前走了一小步，再顺着上下大概摸清了形状。

    “喂，是什么？”地方太窄，小a站在哑王后面早已等不及了，没等哑王回答他，自己就挤到了前面。当然，他很小心在黑暗中伸手挡在自己身体前，以防撞到什么东西，很快，他也知道是什么了。那是一个普通的钢制枪架，但似乎上面已经空了。

    但小a并不失落，一个挨一个不断往里继续摸去，也时不时地摸摸背后的墙壁，虽然空间狭窄，不可能面对面摆上两个枪架，但为了防止这间屋里还有隐蔽空间，看看会不会有其他门通向什么里屋，小a还是很谨慎的检查了一遍。在黑暗中往往很容易错过这些。

    第三方势力绝对没有洗劫这个武器室，他不信会一点不剩。

    果然，他在经历了一次次抓空后，终于抓到了实物。

    “哇靠，发财了！”小a在黑暗中将那件东西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双手一抓住，他就猜到了是什么。

    “是什么？枪吗？”哑王随着他的声音也走了过来。

    按照他们以往双手创造“财富”的生活习惯，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两个人来说，最理想的东西莫过于枪了，反而比这么一堆钱来的称心。

    “嗯，应该是，而且，”说到这里，小a的话语里，已经明显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小a一手拿着自己先取下的那个，另一手继续摸着这一排的架子，“应该还有不少。”

    “我来看看。”哑王刚过来，已经迫不及待的也从小a手上取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揣摩，黑暗中看不见，但小a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哑王的呼吸开始因喜悦而变得急促起来。

    “走，我们出去看看。”这两个常年玩枪的人，枪一摸在手里，早已知道了它的种类型号，但他们对于枪那种由衷地热情，还是让他们忍不住眼见为实。

    但他们怎么能舍得只拿一把，黑暗之中，两人忙忙碌碌七手八脚的取下来架上所有枪支，十多把，两人一前一后，往出跑地都很急切，幸亏这个房间本身就窄，地上也没有摆放其他东西，不至于被绊倒。

    两人一出了门，就站在门口，小心的把枪都放了下来，仔细端详起这些枪来。尽管是备用库存，可明明都是新枪，九把9毫米口径MP5冲锋枪、四把德国古董级的STG44突击步枪，越看越爱不释手。

    小a仔细端详着，欢喜之情掩，放下这个拿起那个，

    一会儿退下弹夹看看，一会挂在身上端起来枪身狂扣扳机，满脸的笑容，果然是好东西。哑王本来一直在催促要快点完事，早点离开，可现在拿到了好东西，也已经不做声了。

    可就在小a拿起最后一把枪时，突然脸色一变，微微停顿，就迅速站起了身。一转身，就见哑王冷冷的站在门口，端着枪，枪口冲着自己。

    小a皱了皱眉，语气冷冷的问道：“什么意思。”

    哑王一脸的冷漠，没有说话。

    小a不知是自信还是自我安慰，说道：“新枪是没有子弹的。”

    小a以前总以为，外表冷酷的人内心会比那些热情健谈的人多一丝温情，而且在外面的世界里，其实小a发觉大多数情况下也确实是这样的。因此他对于哑王一直是有好感的。然而现在他才终于看出来，那些都不过是他的误解。

    有的人冷酷，不过是对自己的保护，用硬壳包裹自己，拒绝别人的接近，从可以根源上防止脆弱易受伤的心灵被伤害。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性一直被小a忽略，那就是这个人真的没有感情。小a一直不相信会有这种人，但现在他已经不再坚信这种想法了。他无法确定，哑王是哪一种。

    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小a心里却并不着急。他一直盯着哑王的双眼。

    哑王也同样盯着他。

    突然，哑王端着的枪口放了下来，僵尸脸上突然绽出了一丝微笑：“开个玩笑。”然后转身又走了进去。

    小a并没有很吃惊，也没有再次暴怒，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秒，他才不动声色的放下了压得低低却对准了哑王的枪口，松开了扣着冲锋枪扳机的指头。可他是何时扣上的，即使这里还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留意到。

    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其实他清楚，哑王的枪里，是有子弹的。

    枪在那个房间里，子弹也在。自己详细检查枪械状况太过入神，他知道哑王是在那时，又退回了房间找到了子弹，又站在自己身后瞄准，虽然自己假装不知道，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但这一切自己都心知肚明。

    因为，哑王能想到的，自己未必想不到。

    小a的枪里，同样是有子弹的。

    自己在之前在黑暗中，就摸到了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子弹。

    他从不想着害人，但他也不想让别人害了自己。

    他知道虽然和哑王的目标比起来还差的一些，哑王沒完全达到合作时预想的那种结果，但在目前这些收益和继续陪自己冒险出神入死之间，哑王很有可能更倾向前者，毕竟已经得手的东西，更实际一些。即使哑王不对他下手，也不会是顾念合作的友谊，只会是出于利益的权衡，所以他只是想试一下，赌赌哑王的性格里，野心和实际，究竟哪个强一点。

    这关系到，达到双赢前的合作，出于利益的考虑还能否暂时相互信任。

    而他赌的资本，就是自己在得到枪之前，就拿到了足够的子弹，在哑王回去找子弹的时候，他借检查枪的状况之时，将子弹装了上去，而且，他自信自己的枪法不弱于哑王。尽管他背对哑王，哑王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甚至是在哑王抬枪向他瞄准的同时就转过了身。他不信自己开枪的速度会比对方慢。

    所幸的是，哑王没有开枪，看来，当初许诺给他的那些“零头”，还是有些吸引力的，也就是说，即使小a对他的信任没有抱半点希望，他在达到最终利益前，还是可靠的，不至于见财起意，至少小的财不会。

    小a定了定神，冲着哑王喊了一句：“快点拿东西，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东西应该就那么多了，哑王可以办到，而且，自己已经搜刮了不少，多少该给别人留些油水，这才能引诱他帮自己达到目的。

    小a觉得自己就不进去了，毕竟“眼见”东西一个个进了别人的兜，自己却控制自己，什么也不做，太痛苦了。

    就在外边等吧。

    可干站着也不行，哑王会怀疑自己不相信他编的理由，或是看出了他刚刚的动机，以为自己不敢进去，虽说自己正是因为这个才确定了这个合作伙伴，但哑王未必相信，万一他以为自己在找机会除掉他而先下手为强，那就麻烦了。

    小a左右一瞅，正不知该如何避免嫌疑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边的一个地方，就是哑王之前摔倒的那里。

    尽管刚刚被气个半死，他还是不相信，哑王之前延墙走向另一边，哑王会白痴到平地把自己绊倒。

    a想了想，走到了刚刚哑王被绊倒的地方。

    离墙极近的地方，地上果然有些问题。

    几乎垂直于墙壁的地方，有一道极不明显的坎儿，不是突出地面，也不是凹陷的坑，像是地面的水泥在一条线的两侧没有抹平，一边高一边低，这条线两米米多长，在墙根处结束。可最高的落差也不过半厘米左右，而离墙越远，落差越小，最后基本微不可见，两边几乎相平了。

    小a看来看去，这似乎更像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台阶，只不过，也就只有一级。

    由于经过爆炸，地上一片漆黑，即使这里还能看出水泥的原色，也因周围乱糟糟的，一个根本不明显的斜角也就看不见了。

    小a蹲了下来，又看了角落的夹层入口一眼，调了个方向，实验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在被人用枪瞄准后背，即使可以瞬间发现也不行。

    果然，这里有问题。这个斜角的存在绝非偶然，即使那么不明显，可边角却也是经过修整的，棱角分明，几近落差接近为零的末端处也是高低分明，而非敷衍了事。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水泥，竟然显得十分老旧。与他刚进来时检查的地面，完全不同。

    做的这么精细，又是有些年头，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