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找上男方
“李强，你老实说，那些人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事情？”刘老道说着拿出了烟杆，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我摇头，能记得起来的事情就只有他们说，如果我出事他们也能够帮我挡挡。正在这时，我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我立刻转头四下看了看，除了棺木和刘老道就没有其他人了。 刘老道看我的样子，也颇有些紧张，他把烟杆往床边磕了两下收起来：“你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笑。”我老实说道，听的是很真切，不过这才过了一会，我又觉得记忆有点模糊了。 刘老道看我样子估计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就塞了两个包子过来：“你先把这个吃了垫垫肚子，这几天的就一直呆这里不要到处乱走，这件事情还的从长计议。” 刘老道这么多年估计也没有碰到这么麻烦的事情，他到外面老树根下面抽烟去了，他的样子比我之前遇到他的时候，看起来憔悴了一些，这几天应该也够他受的。我则是不敢多动，吃了包子也就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这个祠堂破破烂烂的，就算是停灵的地方，那家人也没让人来仔细打扫打扫，抬手一看，梁上还结着蜘蛛网，上面扑了几只小虫子。 我看着也觉得挺心酸的，不久之前还是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学生，才这么几天，我的生活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将视线转到棺木，这人停了也有一段时间，按理说天气也不冷，隔得这么近我倒是一点臭味也没闻到。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发现棺木上好几处都磕破漆了，想想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被丈夫打死了，那家人却连过来看看都不敢。昨天她的家人过来看她，可能也是可怜自己这么一个女儿。 想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昨天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之前，我好像听见那家人让我承诺了什么，我想着想着脑袋开始胀痛，但是记忆却越来越明晰，我还记得那个老头子力气特别大，捏着我的肩膀说，让我帮他去找个那男人。 刘老道抽完烟一进门见我捂着脑袋，以为我又出什么啥事，一个烟杆子就往我脑袋上狠狠一敲，那力道让我以为我的天灵盖都要被敲碎了，好一阵耳鸣，才缓过来。 “你打我干什么？”我揉了揉脑袋，好像已经被刘老道敲出了一个大包。 刘老道见我没什么事，也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床脚：“昨天晚上，那个老太婆没来找你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好像是这个女人的爷爷让我去找她的男人。好像是要讨个说法什么的。”我这么说道。 虽然一想到昨天我可能和一屋子的鬼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但是比起李元章和那个老太婆，那些人倒也没有那么可怕。现在想起来，自从那个粗声粗气的女人来，我就一直有一种压迫的感觉，这应该就是那些鬼魂给人的感觉。 刘老道沉吟半晌，他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看棺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女人是因为家暴而死，大概是想要男人过来给她道个歉，才能好好的入葬。” 这么说着刘老道把我拽起来，拉下我身上的毯子，就把我往外面拖：“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劳烦小兄弟你过去一趟，要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安稳了，我再给你加五百块钱。” “那走吧！”我原本不想出去，害怕再遇见李元章，但是听见加钱，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能够多拿些钱，谁会跟这过不去，再想这大白天还有刘老道跟着，李元章估计也不敢出来做什么妖，一咬牙就跟出去了。 在我跨出祠堂那道破篱笆门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在我背后冷笑。 回头却又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有棺木前面矮机上摆着的长明灯的灯芯被风吹得摇了一下。 男人家就在隔壁，出门才走了几步就到，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女人下葬老出事情的缘故，明明是大白天，他们家却是大门紧锁，还在门外栓了两条凶神恶煞的大狗。 那狗一看我们过去，就开始不要命的狂吠，吵得隔壁街的都开始往这边瞅，我拉了拉刘老道衣服角：“要不你先过去说说吧，我朝那狗冲着我叫的。” “那你就在这等着。”刘老道也不多辩，他是知道，猫狗这种东西通灵性，常常能看见rou眼看不见的东西，我身上有些邪气原本就不它们招待见。 刘老道走过去，那两只大狗就老实了，没再狂吠，但是两双眼睛仍旧死死盯着我。我缩了缩脖子，不敢离太近也不敢走太远，就在门边上打转，那就跟着我的行动轨迹要脑袋，看久了还颇有些有趣。 “刘道长，你过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开门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依稀记得是哪天挑选带灵人时出现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那死了的女人的丈夫。 只是那男人看起来像是读过书的，人模狗样，光看外表到也看不出竟然会是个家暴的人。 刘老道皱着眉头凑近男人说了两句，我就在一直这么看着，男人最开始一直摇头，刘老道不死心劝了好一阵子，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男人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朝我走过来问道：“你昨天看到的老头子是什么样的？” “那老头挺瘦的，我坐着比我高一个头，应该是到我肩膀这里。吊梢眼……有点像只老狐狸。”我如实说道，男人听完之后沉默一会又问了那对夫妻的长相，我一一答过，他的脸色随着我的答案越来越难看。 刘老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愿意去，我也理解，可是这件事情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你就走一趟，道个歉，就让她好好的去吧。” 男人紧皱眉头，心里很挣扎的样子，我想这男人估计是对那女人有愧，现在连看都不敢过去看她，那女人也真是够可怜的，怪不得一直不肯下葬。 这么僵持了挺久，街上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不住往我们这边看，大有包围过来的架势，我咳嗽了一声：“他们也就是让你过去道个歉，你也别怕，我看我昨天也和他们待了一晚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男人愤愤骂道，骂完之后，啐了一口：“去就去，我看那女人还能做出什么来。” “这就好了嘛。”刘老道笑了一声，一把拽着我，领着男人就往边上祠堂去。 西装男人的脚步慢得像拉磨的驴，就好像这不过是去道歉，是过去送命。我在边上偷偷看他，还被他狠狠剜了一眼，我连连摇头，这样的男人都取得到媳妇，我却只是一次风流事，就…… 哎，老天不公啊。 只有几步路，被这男人活活磨了两分钟才走到门口，刘老道拉着男人要进去。男人却在门口站定，他眼神定定瞧着棺木前面的矮机，刘老道见男人不走，过去拉了一把，谁知男人猛然一下甩开刘老道的手，抬脚就往自己家跑。 我见状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男人的力气竟还没我的大，他甩了两下甩不开，干脆转过头，咬牙切齿指着我的鼻子一阵痛骂：“妈的，你就是这个女人他们一家子串通好了，要来害死我！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今天要是过去，就是给那个女人陪葬！” “我没有要害死你。”我一听也蒙了，我脖子上这还青紫的手指印还没消呢，我自己都差点被他媳妇那群亲戚害死了，我还有心情来害他。 可男人根本不听，试了吃奶的力气挣脱了我，抬脚就往自己家里跑，刘老道一个健步追上去，我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余光撇见街角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李元章！ 他仍旧背对着我，手上还是提溜着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根小臂粗的木棒，他还没发现我，我却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不敢迟疑也追着刘老道过去。 男人回去力道太大，把他们家门口两只大狗都给吓到了，我跟着刘老道冲到男人家里去，他家的狗还没来得及叫，我就已经进门了。 刘老道把门关上，我就这么站着看那气喘吁吁的男人，男人到家之后放心了些，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一口就灌下去，身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被打湿一大排他也没管。 “你这又是何必，那不过就是一个死人，你过去安抚一下她，她也做不出什么。”刘老道还在劝说。 那男人却是狠狠瞪了我们一眼：“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打死的，我干嘛要去道歉，那个女人精明得狠，要不是我昨天找了个算命的，说我今天不能见香火，否则必得丧命。今天我就被你这家伙给图谋害死了！” 男人指着我骂骂咧咧，我更是一头雾水，刘老道看着也蒙了。良久，男人平静下来，对我的态度更是不好，一张嘴就像吃了火药：“你要守灵就守，老子警告你，别再让我和那个女人扯上半点关系，不然老子宁愿今天就在这里把你小子结果了。” 刘老道挡在我面前：“你这不能这么说李强，这小子还的留着，不然压不住她。” 男人听后，看了我一眼，仍旧是恶狠狠的眼神，没再多说，拿着扫把把我轰出去了，我不敢在街上多待，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