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死交易
探子的回答叫云墨的心绞的生疼，他一直希冀上天能给一个奇迹，可上天并不怜见他这一番苦心。 探子看的见云墨神色的变化，他也清楚这结果对云墨内心的摧残，所以他没打算就此结束。 “神机府下令封锁消息，皇上急令召回文将军，正阳门外神机府暗伏，文将军力抗，竭力而死。” 这些悲惨的事实一时间扑面而来，让云墨太难消化，一时间把颗年轻的心碎成了花瓣。探子见云墨神思飘忽，拔出袖口匕首冲着他的心脏就是一刺。 这一击，雷霆万钧火石电光，若不能杀了一刺取了云墨性命，那自己的喉咙必定会被他捏碎，所以这可谓生死一线之间。 匕首的寒光叫醒了云墨的眼睛，只可惜距离太近，想要躲避已经不可能了。寒刃生生插人了云墨的胸膛。好在身体的疼痛可以置换心灵的伤痛，这一刀倒是叫云墨意识到现实的危机。拇指、食指一合，轻易就把探子的喉咙捏碎了。 云墨伸手拔下了插在胸口上的匕首，把它丢在地上，却导致伤口大量出血，最终落的现在的下场。 云墨在给肖羽的讲述中，并没有这么详细，只是提了一下赵蒙赵将军的战死。云墨也是想了很久，最后才决定把这个噩耗告诉肖羽的，毕竟自己的父亲生死，即便残忍还是应该要知道的。 这确实是个噩耗，刚刚还因为云墨的渐渐好转而心有喜悦的肖羽面无血色，比大伤初愈的云墨还要难看。不得不说对于这个结果，肖羽的心里也是有过料想的，只是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不要再想下去。因为他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结果，而残忍的现实却还是逼着他要面对了。 肖羽的一张脸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呼吸也忽然急促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悠悠转头往外边去了。此时他的悲痛，云墨感同身受，他知道不管这份悲痛有多坚实强硬，都需要他自己慢慢消化，没人能够帮的了他，就如同他自己此时背负着满门尽丧的悲怆，却也要一点点把这悲痛咽下去，因为活在这世上，他还有该做的事没有做完。 报仇，这两个字就成了云墨此后的唯一目标。 之后的日子里，两个男人都在安静地消化自己的悲伤，大獠牙的小院里又寂静如往常了。 聂王爷得了小海的禀报，知晓了这次探子是为了云墨、肖羽而来，他也十分清楚这两个人的过往。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好心来到大獠牙的小院探望，专门找云墨谈心。 “云公子的身世过往，本王也都知晓，所以你来青峡镇的目的，本王也猜得到。” “是吗？王爷倒是说说看。” “满门尽灭，不论是谁摊上这样的灾祸，怕是都没有好好生活的心思了吧。凡是有点骨气的汉子都会把报仇作为今生最大的目标，而云公子要面对的敌人又实在太过强大，寻常势力都是不能奈何他的。云公子来青峡镇，大概是看得起我聂王府在江湖上的势力，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借我王府之力报你血海之仇。” “王爷说的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聂王爷都开口把话挑明了，云墨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哪敢问王爷，青峡镇里的东风我是借不借得上呢？” 聂王爷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着道：“可惜聂王府今非昔比，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神采，处在这大漠之中尚且摇摇欲坠，恐怕云公子的忙……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王爷这话，实在下逐客令吗？” “云公子误会了，虽说帮不了公子报仇雪恨，但是这青峡镇还是能给公子一片净土的。况且，本王与公子的仇人还有些渊源，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或许还忙得上一点小忙。” “王爷和他是什么关系？” “都是些旧事了，不提也罢。云公子可对我知道的故事感兴趣？” 聂王爷在谈话中一再诱导云墨，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来青峡镇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在这大漠之中，没有凭白无故的好意，王爷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 “好，云公子果然是行伍中人的做派，直来直去。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讲了。本王有一件事情想请公子帮忙，作为回报，事成之后本王会把一些关于他的陈年故事告诉公子。公子大可放心，这买卖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云墨道：“我信得过王爷，也信得过王爷的故事。不过还是想问王爷，在这大漠之中，有什么事是你聂王爷办不了的，又有什么事是我一个落魄子可以帮您忙的？” 虽然心里系着仇恨，一心想为文家报仇，但是内心的理性还是让云墨不敢轻易成交。 “这大漠之中藏龙卧虎，聂王爷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而且有一些事情，让聂王府的人来做不妥当。” “可我不也已经是聂王府的人了吗？” 云墨步步紧逼，想要拨开聂王爷布下的重重迷障，看到事情的真相。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公子谈的了。做这件事，是存在一些危险的。那就是，如果交代公子办的事没有办成，或是事情走漏了消息，公子将会以朝廷细作的罪名被葬在这大漠里。怎么样？云公子，愿意做这笔买卖了吗？” 聂王爷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在微笑，可微笑之中却总透着一丝诡邪，让人背后生起一丝凉意。 “做生意就应该讲究一个交换平等，拿来交易的物品旗鼓相当才算的公平。现在我对王爷的故事更感兴趣，这笔买卖值得一试。” “很好，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事成之后，本王一定把这个故事讲给公子，到时候公子就知道，这些冒险都是物超所值的。”聂王爷的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暖意，缓缓从袖筒里抽出一个竹筒来交给了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