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恐怖的双王（七）
此时的桓珍俏脸通红，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兴奋。在巨大而未知的力量面前，她就像从精神中割除了恐惧一般，为意外的发现而欢欣鼓舞，却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她悄悄启动了手机中的录像功能，并将镜头对准了那如同神灵般对战的三道身影。 这就是世界的秘密，石破并没有说错，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昭示这些秘密，让人们明白世上没有所谓的匪夷所思，只有隐藏和欺瞒。至于这将造成怎样的后果，自然不在桓大小姐的考虑范围之内。 见忘我的桓珍几乎要跳起来，鹿化羽急忙将她按住，低声斥道：“你不要命了，动作小点！” “这些人好像就是传说中的龙卫，他们为帝国效命，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别傻了，内界这么多年不为人知，我可不觉得这是良善之辈能办到的，我不想就这样被杀人灭口，死得不明不白！”凡事往坏处想一向是鹿化羽的习惯。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咱们就小心点吧。”在不影响自己目的的前提下，桓珍是从善如流的，毕竟她是凭冲动和直觉行事，但并不鲁莽。 风卷狂沙、刀剑齐鸣，耿无邪和杨羡牟早已非当年的毛头小子，一身武功惧是出神入化、端的厉害，再加上相识多年、默契无间，一旦联手，有资格向十全中人挑战。而石破不知为何，并没有使用诛仙剑气，落于下风也是必然的事情。 “玉竹，你觉得这混小子怎么样？”一旁观战的素玑忽然问道，既然石破冥顽不灵，若想让其改弦更张，须有一人从旁潜移默化不可，石玉竹自然是理想的人选。可毕竟方才石破的话太过伤人，若石玉竹自此心灰意冷，也无可厚非，所以素玑需确认她的心意。 “还请jiejie不要责骂夫君。”石玉竹祈求般地说道。素玑善解人意，又是石破的干jiejie，也只有在她面前，石玉竹才会流露出鲜活的表情，“在你们眼中，夫君或许有千般不是，但对于玉竹来说，他总是唯一的依靠。” 素玑温柔地为石玉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好孩子，那你就该好生劝劝他，不要再到处残害无辜、惹是生非。” “夫君的本事天下无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何不可？”虽然素玑也对她说过妻子有纠正丈夫错误的责任，但比起反对，石玉竹更倾向于顺从。一来，她本就没有善恶之念，一切以夫君为尊；二来她也明白，夫君本就不喜欢自己，何必为了微末小事徒惹厌恶。不如默不作声地跟着夫君，那即使去天涯海角，她也心甘情愿。 “你看场上，哪一方占优势？” 对于素玑转开话题，石玉竹有些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自然是你们占优。” 就在两人说话间，石破身上又挂了几处彩，石玉竹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为夫君担忧，但在龙巢了解了夫君大能之后，她也明白如今的石破只是在玩耍，根本没有认真。 “耿无邪与杨羡牟两个小子，你觉得哪个武功更高？” “这……”石玉竹瞟了一眼场上的情况，答道：“应该是耿无邪吧，他每次挥刀，都力贯千钧、飞沙走石，逼得夫君不得不避其锋芒。” “不对，却是杨羡牟技高一筹。”迎着石玉竹疑惑的眼神，素玑笑着解释道：“耿小子的刀法看起来气势威猛，但刚则易折，他每出一刀，必尽全力，威力是有的，但却失之于不留余地。你看刚才的斩刀式，入地三寸，无以为继使他的招式无法连贯……再看这招突刀式，去得太尽，若实力悬殊还好，像你夫君那样，凭着敏锐的反应神经堪堪避过，就导致其背门大漏，若不是杨羡牟从旁掩护，你的夫君一定不会放过反击的机会。像耿无邪这种打法，即使取胜，也会受伤不轻，若是与自己功力相近的对手交手，一个不慎就有失败的危险。” “你再看杨羡牟，他虽然很少出手，但每一次出剑必有斩获，不是逼退石破的进攻，就是攻敌要害，他的打法就很聪明，游刃有余、进退自如。永远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如此一来，即使遇上强敌，不能取胜，也可以全身而退。” “玉竹，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就和这武功一样，凡事不可太绝、太过。你的夫君的确看透了世事，但他的想法和做法太极端，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听着素玑语重心长的话，石玉竹知道她是真的为了石破好，但身为石破的妻子，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接受对方的劝说：“可夫君现在还没有认真，他现在才是真正的游刃有余，否则耿无邪、杨羡牟早已经败下阵了。” 说时迟那时快，石破似乎厌烦了这冗长的持久战，以手臂作盾牌，硬接下耿无邪势如沉雷的一刀。巨大的气劲只把他击飞，在地上摔滚了十多米才卸去力道，石破一个翻身，左手支地，被斩断的右手只因为一层皮rou而勉强挂在臂上，形容及其凄惨。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石破来说，与家常便饭无二。 石破单手击地，终于使出了看家手段。 “时间的陷阱发动·无功而返的五分钟！” “因果的陷阱发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装甲！” 在黑芒笼罩之下，石破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愈合着，但实际上那不是恢复，而是时间的倒流。交战至今，两位龙子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时间，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将世间所有人留下的痕迹冲刷干净的东西。而在石破双臂上隐现的毫光，那是颠倒因果的铠甲。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违逆空间、时间、因果、生死的力量。”杨羡牟推了推闪烁着神光的眼睛，煞有兴趣地问道。龙魂已经通过玉符将石破的能力详细地告诉了在场的十全与龙子，他们起初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在亲眼见证之下，终于不得不承认了。 “看来诸葛遥已经有所交代了，不得不说，即使面对我的能力，你们仍然没有畏惧，实在令我惊喜。”石破一甩身后的披风，笑道：“看到我的一身服饰了吗？它们的搭配可不是毫无意义的。空间即为容纳万物的空白、时间即为吞噬一切的漆黑、因果乃是富有规律的天蓝、生死乃是醒目刺眼的血红。而我，将空间穿在周身、将时间甩在身后、将因果踩在脚下、将生死置于胸中。这样的我，你们仍有一战的勇气吗？” “放他娘的狗屁！” 耿无邪断喝一声，挺刀向石破掠去，完全不顾杨羡牟的劝阻。 “就应该是这样，不这样的话可就没意思了！” 面对临门的宽大刀锋，石破抬手便去接。一团蓝光的爆发中，他与耿无邪皆是后退五步。石破的手臂完全麻木，无力地垂下，耿无邪持刀的双手也酸麻难当、微微颤抖。 这怎么可能？上一刻还没有反击之力的石破居然能将耿无邪击退，他到底用了什么魔法？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羡牟飞身挡在耿无邪身前，沉声说道：“恐怕如今你的双臂能够将我等施加在你身上的力道返还到我们身上，我说的没错吧？” “回答正确！”石破得意地笑道：“无论多么强横的蛮力，在攻击我之前，都要做好与我一同承受、两败俱伤的准备。所谓因果，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规则。” “老耿，你先运功调息，我上！”也不等耿无邪回答，杨羡牟手握未出鞘的剑柄，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