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中的小莲
人生似梦，往事如烟，飘渺而又朦胧，只是那些烟雾一直萦绕在脑海，始终不愿散去。带着百般滋味去回忆往事，开心处笑逐颜开，伤心时黯然神伤，这就是生活吧，不知不觉间，那些忘不掉的早就忘了，那些不想忘掉的，也只是偶然间才能想起。 记得某天，群里一个网名叫“摊妹”的女孩突然活跃在群里，带来欢悦的朝气，群内聊天气氛也越加浓烈。毕竟摆摊的男孩子居多，女孩大多只是去尝试一下，没有几个能撑太长时间。 “摊妹发张照片啊！”兵兵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过去。群里多数时间都是讨论生活的琐事，或者交流地摊的，偶然间调戏下妹子也是个不错的娱乐方式。 “摊妹，做我女朋友好不啦。”群里一个叫老米的家伙，是吴桐从别人群里拉过来的，第一次见面是吴强骑着电动车带着吴桐去丰禾路摆摊，在西门碰面。当时老米骑着个美利达勇士600自行车，花七百买的二手，车子后面带着个驼包，里面放他摆摊卖的指甲套装还有匕首。 “别欺负俺家摊妹。”吴强发了个敲打的表情过去。 摊妹当时每天晚上在北郊凤城五路摆摊卖饰品，据说那里晚上人流很大，消费很高，是个很不错的市场。因为群里摆摊的，大多数都是打游击战，就是经常三天两头换地方，不然东西一个地方一直卖定不好卖，要不断找新市场才行。 “你们今晚来这里摆啊，我给你们占位置。”摊妹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到群里。 摊妹每天活跃，大家一起聊天交流，但还没见过长什么样子，当时还有个叫“小鬼”的妹子也在北郊住，特别活跃，也是没有见过面。群里几个活跃份子顿时炸开锅：“好啊好啊，今晚大家都去凤城五路！” 摆摊就是这样，平凡中总会经历和接触很多东西，人或者事，这是上班族想象不到的。甜蜜中带着苦涩，这是每个摊友共同的语言吧，风里来雨里去，冰天雪地里还要继续。 因为群友大部分都住南郊西郊，距离北郊比较远，所以大家相约四点钟在西门集合，当时去北郊的有吴桐、吴强、老米、思绪，苗苗，二疯子等等一大堆。往返总共四十多公里的样子，当时老米依旧骑着自行车，不过速度倒是不慢，丝毫不逊色于这帮骑电动车的。去的路上苗苗在北郊还和公交车相撞，直接被撞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不过还好没有大事，以后骑车子还是要小心为妙，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这次去凤城一路的人比较多，摊妹老早就跑去占位置了，毕竟摆过摊的都知道，除非人少的市场，不然位置真心不好占，去晚了连一点摆摊的地也没了。凤城五路老摊主还是比较多的，摊妹一次拉这么长的位置，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为了群里过来的朋友都有地方摆摊，摊妹不免要和别人争吵，虽然和他们经常一起摆摊，但毕竟群里那么多人要来，总不能让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没地方摆吧？这让大伙都特别感动。 “你就是摊妹啊！”吴强忍不住大叫起来。摊妹早站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大家，告诉自己在哪个位置后，大家看到一个长相俊美，身材窈窕，笑容中透着一股清风的妹子。 “好漂亮啊啊啊。”老米这时候又开始不要脸了。 “嘿嘿，你们可算来了，赶紧都过来把位置占了。”摊妹说完，拎了一大袋子葡萄，让大家品尝。 “知道这个是谁不，这个是吴桐，群主。”二哥指着旁边吃葡萄的吴桐说。 “啊？你就是吴桐啊，久仰久仰啊！不过我还以为吴桐是个中年人呢，没想到还是个小男孩。”摊妹冲他微微一笑。 凤城五路虽然人多，不过也是有城管的，只是城管不收东西，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个人。可这次城管很不给力，开着面包车执法，连续来了好几次，甚至就停在摆摊的人群里不走了。辗转几次，走了又回来，大家摆开又收摊，先收完的帮助没收完的，当时虽然很狼狈，不过现在想想确实那么的温馨。直到八点钟左右，城管才彻底离开，大家终于可以安安心心摆摊了。 “这个钱包多少钱一个？”吴桐正在发呆呢，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倾城一笑，这笑容放佛可以融化坚冰一样，让他不觉间还以微笑。 “你拿的二十五一个。” “二十五啊，好便宜的，那就帮我拿一个呗。”这个女孩始终笑颜如花，说完就去掏钱。 “给你算二十吧！”吴桐见对方没有讨价还价，那钱包批发过来也就十二块，主动降了五块钱，主要还是女孩百媚的笑容打动了他。 “好呀，那就谢谢啦。”这女孩给完钱后，抿嘴一笑说：“想不到吴桐不光人长得帅，还这么慷慨啊！” 吴桐一愣，仔细盯着这个女孩，并没有见过啊：“你怎么认识我呢？” “我是群里的小鬼啊。” “是你啊，你怎么到了不说声呢，还花钱买什么呢，钱包拿走就是了。”说完，吴桐硬是把钱塞给她，不过小鬼无论如何不肯要。 “小鬼来了啊。”吴强和老米几个人凑过来，顿时又被这群里的一位美女整得头晕目眩。 当时群里还有个叫“侠盗”的哥们，人比较二，把群里妹子调戏了一遍，见谁都想追，后来被群管理踢出去了。当时他知道群里很多人去了凤城五路，因为思绪妹子那时也在，于是开着自己那辆别克来到凤城五路，想追思绪。思绪也是个经典的美女，云容月貌，天姿国色，一米七几的个子婀娜多姿，犹如轻风中摇曳的垂柳，让星辰都黯然失色。 不过思绪对他很不感冒，侠盗长得丑不说了，人品也不行，特讨厌这样的极品赖皮物，不冷不热中将他打发走了。 就这样，大家边聊天边卖货，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十点多，路上行人逐渐稀少，看不到几个人的时候，大家才收摊彼此道别离开。 “糟糕，钥匙不见了！”由于吴强当时带人呢，所以一直都走在最后，快到钟楼时，大家在马路边等他时，吴桐摸了摸身上，发现房间钥匙不见了。 “你确定带了吗？”老米问。 “带了啊，摆摊时我还记得摸了出来呢，怎么会没有呢？”吴桐房间钥匙并没和电动车钥匙放在一起，单独弄了个钥匙串，平时丢三落四的，这下终于尝到苦头了。 “我回去找找吧，骑过去再骑回来。” “你搞毛线啊，回去找房东重新配一把不就可以了，上哪去找，你知道丢哪了吗？”老米觉得，一个小小的钥匙串，又不是什么大东西，这么明显一眼就能看到，即便是刚好从边上路过，也不见得就能发现。 “不行啊，我房间抽屉什么的钥匙都放一起的，这要是丢了怎么办呢！”吴桐几个抽屉都是上了锁的，而且每个抽屉只留了一把钥匙，剩下的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这唯一的钥匙要是没了，这得要费多大功夫拆锁和螺丝呢。 顺着来时的路，一直骑到凤城五路，找了好久依旧没有钥匙的影子，无奈又顺着回去的路线，慢慢的骑回去，边骑边看路上有没钥匙。毕竟钥匙这东西路人要是看到很少有人会捡，这玩意又不值钱又没用。吴桐不管多么用心和仔细，根本没有钥匙的影子，不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丢在装钱包的箱子里去了。 “下雨了！”刚到凤城一路时，天空开始飘起雨点，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的措手不及，吴桐在凤城一路的立交桥下躲雨，不过看这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了。 “车也没电了！”由于电动车跑的距离有限，又拉着货，本来是可以骑到家的，但是往返找钥匙骑了好远，把电给浪费完了，这让吴桐顿感无奈，毕竟这大晚上的去哪里充电啊！凤城一路在北郊，沙井村在南郊，骑车过去还要一两个小时呢！ 狂风怒卷着，雨也越来越大，不过凤城一路立交比较大，雨水丝毫滴溅不到身上。但当时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一个人在这只有偶尔过上几辆车的立交下，狂风暴雨，内心觉得是如此不安。 “下雨了！”吴桐在群里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丫丫的，叫你回去找钥匙，我们都到了。”老米发了个阴险的表情。 “你到哪里啦？看看附近哪里有群友，给你送个雨披过去吧！”吴强说。 “没事的，我快到了！”这大半夜的，吴桐也不想麻烦别人来送雨披，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慰大家。 “好吧，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啊！”吴强说完，又去调戏群里的妹子去了。 大雨滂沱，狂风怒啸，风卷过桥洞，像是地狱魔鬼的嘶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吴桐哥哥，到哪里了啊？”小莲这会一直在和吴桐聊着天。 “下雨了，在凤城一路一个立交桥下面呢。”吴桐发了个委屈的表情给她。 “嗯，外面雨好大啊，好吓人的，我都缩在被窝里面了。”小莲发过来一个哭泣的表情。 “胆小鬼啊你，为啥没多打几个雷啊，闪电啊啥的，不是更给力吗？”吴桐说完发了个坏笑的表情给她。 “你好坏，在这样不理你了就……”小莲说完又继续说：“那么大雨，不知道啥时候停呢？带雨披了吗？” “没有啊，雨披都是小事，雨小了冒雨骑走就行了，关键电动车没电了。” “没电了，那你怎么办啊！” “没办法了，这大晚上的也没地方充电，要么走回家，要么在桥下等着天亮吧！” “怎么可能，走回来得走到什么时候去了，等到天亮更不可能，那多不安全啊！”凤城一路到沙井村骑车都要一两个小时呢，况且吴桐还拉了一车货，等走过去了，得累成什么样子。 “我骑电动车去接你吧，顺便带着绳子，到时候，用我的车拉着你的车就可以了。” 吴桐哪里可能愿意啊，外面雨那么大，就算骑车披着雨披也挡不住那么大的雨，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骑车怎么放得下心呢。 “不行，不要来！”吴桐很坚定的说。 “我不，就得去！” “听话好不好啊！”吴桐开着急起来。 “就不听，快告诉我怎么。” “不说，你不要来接我，我随便找个朋友来接我就好了。” “我不管，我现在就收拾收拾出发了，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也得去，丢了你可要负责。” “哎！”吴桐无可奈何了，知道这小丫头的脾气，万一真的来了找不到自己可就麻烦了。可当时手机已经没电了，处于即将关机的状态，赶紧发了个坐标过去，让小莲顺着坐标来找自己，没多久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风雨越来越大，像是无数条鞭子，狠狠抽在立交桥上、马路上，更是狠狠抽在吴桐心里：“小莲啊，那么大雨，你说你过来干嘛啊！” 夜越来越深了，立交桥下朦胧的灯光，显得那样的昏黄迷离，吴桐就这样一直盯着桥洞的入口，想尽快看到小莲的出现的身影。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如果不是哗啦啦的雨水流动，还以为一切都凝固了。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两小时…… 吴桐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可就是不见小莲的影子，当时手机也没电了，开了机马上又自动关机了。 “小莲是出什么事了吗？”焦急的心情像是刀绞一样，快要不能呼吸。 大约凌晨四点的样子，小莲还是没有过来，虽然只是过了几个小时，但是吴桐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或许小莲只是开开玩笑没过来吧，再或者找不到已经回家了吧。”吴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雨依旧清晰，夜依旧幽静。 “吴桐！”坐在一块石头，心烦气躁的吴桐，被这一声呼喊，大惊的抬起头，看到立交昏暗的入口，小莲推着电动车，披着雨披，举步维艰的朝自己走来。 “可算找到你了。”小莲说着开始哭起来。 吴桐快速起身冲上前去，声音焦急万分：“小莲，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干嘛啊！” 小莲边哭边说：“我笨，找不到路，找来找去迷路了，后来电动车跑没电了，一边问人一边推着车子找，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吴桐找出身上的纸巾，擦着她流出的泪水，满是心疼和责备：“你怎么就那么傻啊！” “我不是担心你么……” “我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出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的吗？”吴桐当时满是焦急和担心，毕竟小莲是因为他才跑出来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过意的去，说话时不知不觉提高了嗓门。 “呜呜呜……”小莲见吴桐说话声音那么大，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吴桐意识到不对，这样只会让小莲心里觉得更委屈：“小莲最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跑出来的！”吴桐开始微笑着说。 “本来就是。”小莲说话时还在梗咽。 “不要哭了，在哭就不跟你玩耍了。”吴桐笑嘻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的说：“这大晚上的，吓坏了吧。” “呜呜呜……”此时夜深人静，狂风暴雨的，小莲真的吓得不轻，一说到这又开始哭了。 “不哭不哭……”吴桐当时真有想去抱抱安慰她的冲动，不过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可好了，都没电了咋走啊？想打车把你送走这大晚上也没车。”吴桐无可奈何的说。 “没事，就这样一起坐到天凉好了，这样也不无聊。”小莲已经不哭了。 “但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啊！” “明天就调休好了，我这个月还没休息呢，没事的。”小莲对吴桐做了个笑脸。 当时虽然是夏天，但晚上下雨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小莲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幸好小莲出门的时候想到吴桐可能会淋湿，给他找个了个外套。当时觉得吴桐骑车穿雨披又看不到是女孩子的衣服，幸好淋湿的小莲还有这件衣服能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