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围堵
学宫，季融二人刚坐下，严老夫子也捂着下半边脸，走了进来。 当放下捂脸的手时，教堂里哄笑不止，原来这老头是被人揍了，脸上一个个拳印和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看来是被人揍的不轻啊。 突然，引得堂下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老头怎么被凑成猪头了。” “咯咯，是呀是呀，好丑喔。” “这是得罪谁了？被打得这么惨。” 严老夫子脸色憋得通红，扫了教堂里一眼，发现堂下很多人缺席，斥声道：“安静，安静，其他人呢？” 堂下依旧哄笑不止，无人理会。 严老夫子看向季融这边时，眼神明显躲闪，季融知道，严老夫子并不是怕他，而是坐在他前面的萧玉，他扒拉了一下萧玉，小声道：“你干的。” 今天萧玉说有好戏看了，既然不是因为韩文武一行人围堵，那必然就是老夫子被揍，再加上严老夫子看他时眼神躲闪，这事必然与萧玉有关。 果然，萧玉贱兮兮道：“嘿嘿，怎么样，出气吗？我让我爹揍的。” 季融心想：“你爹是真的虎啊！” 严老夫子见半天没有回应，羞脑道：“安静。” 此话一出，教堂里果然安静了，并且脸上都出现了震惊。 原来有一行人从门外走进，一个个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有的人脸颊上还有泪痕呢，惨，太惨了 这群人自然就是韩文武等人，面对校霸的惨样自然就没人敢嘲笑了，季融二人除外。 一行人与严老夫子擦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对方的猪头，呵呵，场面有些尴尬！ 严老夫子被这群被凑成猪头的一行小孩儿用怪异的目光一个接一个打量，心底发怵。 韩文武一群人是这么想的：“这老头是在羞辱我们吗？怎么也被凑成猪头了。” 所以与严老夫子擦肩而过时，目光十分的不善。 严老夫子心中不痛快，自然要找别人的不痛快，他看向季融，呀呵，被萧玉给顶了回来，眼睛疼。 季融今日一身白衣，为了不惹事，穿了学宫制服，严老夫子也不能挑理，也只好作罢，开始讲起了弟子规。 至于韩文武为什么被凑成这样，嘿嘿，他不想管，也不想知道，谢谢。 一个时辰后，季融还是耐不住寂寞，拿出一本兵书研读，然而不出一刻钟时间。 “季融起立。”一道尖锐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恶毒。 季融站起身，严老夫子走近，眯着眼睛看着季融，“这堂课讲弟子规，为何看别的书籍。” 季融道：“学生五岁启蒙，三字经，弟子规早已烂熟于心，学生以为有时间还不如学点别的。” 严老夫子冷笑道：“学宫开学三天为学子启蒙明智，这是规矩，夫子讲课，学子在下面学别的，三心二意，这是不尊师长。不守学规，不尊师长，抬手。” 季融内心一万头神兽在咆哮：“不尊你娘，他娘的，老子迟早干翻你。” 就在季融伸手出去时，忽听前面一声巨响。 “嘭……” 是拍案的响声，吓得正津津有味看戏的人都抖了三抖。 萧玉起身道：“老头，你是不是皮痒了，还想松松，敢动我兄弟，你试试。” 语气恶毒，七分森然，三分冷峻。 严老夫子一听，满脸涨红，昨夜被萧疯子凑已是丢人，今日被他儿子直戳戳地指着鼻子说出来，更是大大的丢人啊。 季融恶狠狠道：“你还打不打，一脸便秘样是闹哪样，我还等着你下板子呢。” 严老夫子神色更加扭曲了几分，脸也羞红到了脖子根，实在是要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戒尺却停在空中，迟迟未落下。 最终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 “这堂课，自学。” 季融坐下，对前面的萧玉道了一声谢，“谢谢。” 萧玉一改之前的嚣张阴狠，换了副笑脸道：“不客气。” 下堂后，季融起身，便想朝学堂外走去，忽觉前面挡着个人，季融萧玉皆是一愣。 挡在他们前面的人，是位红衣女孩儿，鼓动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二人。 萧玉道：“你挡着我们干什么，快让开。” 小女孩皱着鼻子，呲着牙，一副凶狠的样子道：“我是韩厌离，我哥哥是韩文武，你们竟然敢打他，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季融见她好玩，有心逗弄她，道：“你爹是谁啊？” 韩厌离道：“我爹是丞相。” 季融道：“那丞相叫什么名字啊？” 韩厌离呆呆地道：“叫韩辙。” 季融又道：“那韩辙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厌离不假思索：“我爹。” 季融疑问好奇：“你爹是韩辙？” 韩厌离点头：“嗯。” 季融故作恍然大悟：“嗯，那我们知道了，你爹是韩辙，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韩厌离傻乎乎地道：“嗯，那你们走吧。” 出了学堂，萧玉问：“咦……刚才那小女孩拦着我们干什么来着？” 季融答：“喔，没什么，她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她爹是谁。” 萧玉道：“这样的吗？” 萧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这时，学宫内传出一声尖锐而又清脆的女音。 “啊混蛋……” 季融三人来到学宫食堂，李仙儿刚想离开，却被季融拉住了，“一起进入，不必去那小饭堂。” “可是……” 不等李仙儿可是，就被季融强行拉进。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李仙儿看着自家少爷和萧少爷盘中的鸡腿，想起刚才二人卖萌取餐的模样，还有些接受不了。 萧玉夹起一只鸡腿往李仙儿餐盘里放，“吃呀！发什么愣。” 季融连续夹了两只鸡腿给李仙儿，道：“来，吃胖点。” 李仙儿回应道：“谢谢少爷，谢谢萧少爷……” 萧玉道：“不用，哥都说了，以后罩着你，快点吃，不够，你家少爷盘里还有。” 三人用完餐后，下午上堂还早，于是萧玉提议，去学宫后面凉亭消食。 萧玉道：“季融，你多大？” 季融疑惑：“什么？” 萧玉又道：“你年龄多大？” 季融道：“八岁刚过三个月，你呢？” 萧玉道：“我也是八岁，比你小两个月。” 季融心中暗喜：“喔……” 然后二人将目光看在身后的李仙儿身上，季融道：“仙儿，你呢？多大了？” 李仙儿被二人这么看着，小脸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七岁。” 季融萧玉一下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李仙儿看向凉亭道：“咦，那凉亭有人了。” 二人看去，果然，一个白衣女孩儿坐在凉亭下，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发呆。 坐姿端庄，仪态不凡，发饰一丝不苟，容貌秀丽，一看便是一位很自律的女孩儿。 三人走近，季融道：“那个，我们能坐下吗？” 季融打了声招呼，毕竟是别人先来的。 那女孩儿并未抬头，只应道：“诸位，自便。” 声音清冷，但却没有不满的语气，应是这人说话的语气便是如此。 自此，那名女孩儿都没有开过口，静静地看着池中畅游的鱼儿。 三人许是受到影响，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也静静地看鱼。 直至快要上堂时，那名女孩儿才起身离开。 见人离开，季融道：“她是谁？” 萧玉道：“户部尚书之女，白秋。” 此时，皇城外大街巷口，一群家奴围着一名小孩儿在商议着什么。 韩文武厉声道：“我安排的你们都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 “记住，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是……” 太阳渐渐偏西，皇城外马车渐多，寂静的巷子里所有人打起了精神，等待目标出现。 “少爷……，他们出来了，分别进了萧家和季家马车。” 韩文武伸了个懒腰，“嗯…，按之前安排行事。” “是。” 话后，这些人分为两拨人，一拨人尾随季家马车，一拨人尾随萧家马车。 远离皇城，就是季融和萧玉挨揍之时。 帝都内御马禁止疾行，马车走得很慢，萧家马车上，赶马的青年道：“少爷，有人跟踪。” 萧玉一听，眼角出现一丝清明，暗叫不好。 “老慕，转马掉头，去东城街。” 萧玉语气急切，那被称为老慕的青年立刻控马调头。 尾随萧家马车的五人见目标调头，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上吗？” “上，这里够偏僻，正好他们撞上来。” 老慕道：“少爷，跟踪我们的人出现了。” 萧玉探出头来，冷冷道：“解决掉，敢跟踪我萧家行不轨之事，当诛。” 老慕习以为常，默默地从座位下摸出一把长刀。 一步踏下马车，手中长刀摆开，刀柄长两尺，刀身长五尺，是把黑金斩马刀。 老慕提着斩马刀渐走渐快，冰冷的气息压迫感十足。 对面五人心中慌得一批，少爷不是说狠狠地揍一顿吗？谁特妈带武器了，回去拿武器还来得及吗？ “啊……” “等……等一下，啊……” 死亡的恐惧声和来不及说出的求饶声混杂在一起，最后归于平静。 只不过画面不那么美好就是了，断肢残臂满地，血腥肆意。这就是死在斩马刀之下的风格。 老慕从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上扯下一块衣布，擦净爱刀，放回马车座椅下暗鞘中，打马东去。 “少爷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