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最后的准备
到了第十三天的晚上。 四时道如约来到了科迪安的诊所，“老样子，借一下你的药房。” “去吧，我早就空出来了，东西也在里面。” 四时道点点头，便钻进了药房。 “死叶草，神刺花……”四时道在依据脑中记下的配方调配，这比调配治疗酸痛的“缓痛膏”要难多了，一旦分量错误就有可能危害服用者性命。 在接近四十分钟的忙碌后，四时道摇晃着药皿，深红的液体正在里面摇晃。 “应该就是这个颜色，”四时道满意的点点头。 “红力液”，这种药物在历史上也曾很出名，也有很多别名，曾被大量的产出，它的作用也简单粗暴，短时间大幅提升身体机能，类似于兴奋剂，但厉害很多。 这种药物的发明者原来的初衷是保护普通人不受开拓地大量的凶兽的伤害，因为早期的领地扩张死的人远比现在多，信徒也对领地狂热的多。 但像这种好用的东西肯定会被有心人开发，结果就是这种药物被大量用于军队，提升士兵的战斗能力，药效和副作用也大幅的提升。 毕竟承受副作用比死了好。 四时道调配的是民用级的，没有永久的副作用，只是在两分钟的药效过后会呕吐和眩晕。在效果时间内，身体能力大概能提升一半。 青之神的加护是提升身体的能力。 不算艾诺丝和马德，四时道只见过残月和半月加护的人类，在他观察下，残月等级的加护不会提升身体能力超过一半，而半月则在两倍以上。 四时道只以臂力对比。 也就是残月的正常人类起码有六十公斤的臂力，已经非常惊人，如果算上是十四的青少年，至少也有五十公斤的力量。 四时道估计他自己的臂力大概就四十公斤，埃加贝顶天就和自己差不多。 以此类推，半月的人类，就是怪物了，四时道见过加护为半月的同学炫耀自己的臂力，一手提一个同样体重的同学都没什么压力。 臂力至少在两百公斤以上，碰到这样的，四时道都想替埃加贝投降。 至于满月的人类，四时道都不敢想象。“艾诺丝到底有多强啊……”是他想发表的唯一看法。 这个“红力液”就是四时道准备的最后手段。 能让他们这样的正常人，暂时具有残月级的身体能力。 由于现在这个时代兴奋剂类的药物基本绝迹，所以剑术考核只对白之信徒的能力——“赋予”有明文的禁止。 但四时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埃加贝用这招下策。 将“红力液”装在小瓶里，用木塞塞好，放进了怀中。 夜晚。 四时道回到长廊，望了望图书室的天花板，少女的茶桌依然浮在那里。 “一场永远单人的茶会吗……” 四时道双腿一蹬，飘到茶桌旁，一边感慨一边拎起空茶壶自娱自乐。 “嗯？错觉吗，这个茶壶好像重了一点？”四时道为了确认，摇了两下茶壶，原先干燥的“沙沙”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一体感。 “有水了！”四时道确认了这一惊喜。 只是目前的水还太少了，没法倒出茶。 “水难道会随时间积累吗。”四时道思考，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他才来这个世界十四天，哪能找出什么规律，只能静观其变。 总之，对于四时道来说这说一个好消息。 能再喝一次上次没来得及品尝的茶，对于四时道而言是个极大的鼓舞。 第十四日很快便来临了，四时道却在课上没有见道埃加贝，据说是请了病假——这可不常见，不过四时道觉得他肯定在养精蓄锐。 在问清埃加贝的宿舍后，四时道决定去看看。 金铁相磨的声音从埃加贝的房间传出，“打磨剑么……”四时道敲了敲门。 单调的声音停止了，已经熟悉的声音响起，“请进。” 果不其然，埃加贝在磨他的剑，“打扰了。”四时道走了进来。 埃加贝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剑放在了桌子上。 “你来的正好，看看怎么样。” 四时道拿起了剑，确实恢复了之前的锋利，甚至尤甚。 “真的不错。”四时道没有吝啬赞赏。 埃加贝摘下了脏了的手套，“你满意就好。” “我是来问问看你明天有没有什么战术。” “那当然，”埃加贝此时的眼中不再充满了自卑，而是有了一种明亮的光彩，“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你相助我的恩情一直都在，不论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在乎。” “是吗……”四时道有些意外的感动。 “是你启发了我，并帮助我，给了我信心。”埃加贝笑了，“我就是一介见习骑士，要是真成了大人物，那才头疼呢。” “我会记住的。”四时道点了点头。“当你通过剑术考核后，我会对你和盘托出。” “我也记住了。”埃加贝反过来拍了拍四时道的肩。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四时道离开了埃加贝的房间。 走到走廊的出口，四时道掏出放在怀里的药瓶，叹了一口气， “没能给出去，”面对那样的眼神，四时道实在没法说出让他作弊。 “算了，就这样留着吧。”四时道将药瓶放回怀里。 之后四时道便没有再打扰埃加贝。 晚上，四时道叫出了伯达尔，“还有什么新的信息没有？” “很遗憾，我只能看到和之前一样的景象，”伯达尔摇了摇头，“只能到那天现场再试着看了，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细节。” “这样啊……”四时道看向了那轮银月，“人事已尽，成败在天吗。” “您这句话很有道理啊，是红之境的谚语吗？” “我只是突发感慨，你去吧，就看明天了。” “是。”黑烟遮住了伯达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