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前奏
第十六日终于来临了，剑术考核的日子。 学校也难得的热闹，并且启用了大型的场地——剑技场。 椭圆的的室内场馆，可以容纳超过一千两百人，在中心的是是三个圆形的考核场地。一个给考官用，另外两个给学生用。 需要考核的学生各有一次机会挑战两种方式。 这次要测试的学生有大概三百，但由于学校鼓励其他学生观摩，所以来了近六百学生看热闹。 四时道看着室内人山人海的景观，决定自己还是不要上去丢脸了，站在他身边的埃加贝也紧张的不行。 “没想道有这么多人。” “我也没想到。”埃加贝紧张归紧张，他的战意依旧高扬。“我先去试试教官那边。” “加油，”四时道也不多言。 目送埃加贝加入了排队的长龙，四时道压低声音，“伯达尔？” “在。”伯达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发动你的能力看看。” “如您所愿。” 接下来的时间，四时道将目光投入了剑技场。 他没有去关注学生群魔乱舞的比试，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教官考核的那一组。 今天至少来了十名剑团的精锐剑士，四时道也看到了马德，看得出来军队的重视，按规则，十名剑士轮流考核。 先上的是一名拿着细剑的剑士，虽然和学生一样没有穿铠甲，但他一身银色的披风，一头金发，加上较高的颧骨与蓝眼睛，就足以俘获大批少女的芳心了。 只可惜这里是骑士学院，女学生太少，有的只是一群大老爷们在大呼小叫， “摆什么谱！了不起啊！” “太帅了啊，我也想搞一身试试。” “牛啊，这一身得多少。” 要不是这是合规的“欢呼”，这些人怕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四时道可以给他的颜值打八十九分，至于为什么，因为伯达尔他打九十分。 马德和其他剑士坐在剑技台下微笑不语，他知道这些已经经历过剑术考核的学生是气不过，毕竟，站在台上的这位剑团副团长还从来没让一个学生击中他一次。 他的速度是除了艾诺丝之外剑团里最快的，也是第二强的，“月银”莱奥纳斯。 测试很快开始，除了没见过这位副团长的好奇的新生，其他的老生都在为不幸和他测试的学生默哀。 果不其然，一连十个残月加护的学生连一招都走不过，就被石剑架在了脖子上。 根本一招都走不过。 四时道也大为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碾压。 这个骑士在总是后发先至，在对手出招后再以惊人的出剑速度破解。 “这下麻烦了。”四时道虽然原本就对这一条路不抱希望，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出乎了意料，而且由于都是一招制敌，他根本没有大的消耗。 照这个样子他把人筛完都没问题。 “难怪在可能性中没有埃加贝通过教官考核这一条。”四时道苦笑。“这谁也通过不了。半月加护的学生都不行。” 不出所料，就算是半月加护的学生也是一招，简直是降维打击。 但在埃加贝前面就剩三个人时，这个男子突然自己下场了。 “没意思，团长不让我上了。”莱奥纳斯走下了比试台。 “他是怕你老了被人报复吧。”马德打趣。 “你别像往年一样看戏了，你也上。”莱奥纳斯将马德强行拉起， 就在两人打闹时，另外八个剑士只是看着，安静的异常。 “别别别，你让安德雅上不行吗，说不定还能起到招生效果。”马德指着一名女骑士说，“再说我真翻车了咋办。” “马德大人，莱奥纳斯大人让你上你就上，别扯上我。”女骑士面无表情。 “你也！唉，看来今年是逃不掉了。”马德有些泄气了。 “你要是让人过了，以后每年都你上。”莱奥纳斯威胁。 “压力这么大……” 随着马德的上场，四时道松了一口气，虽然埃加贝估计也打不中马德，但总比一招落败好。 果然，马德的测试就要好一点，残月的学生也能过上五六招。 一个半月的甚至能过十招以上。 然后，到了埃加贝后，马德和前面一样做出了请的姿势。 “最好就是突进，在两招内击中。”四时道和埃加贝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埃加贝一个突进，马德用石剑毫无疑问的架开，埃加贝立刻翻转手腕，试图砍中马德的手指。 但马德立刻看穿了埃加贝的意图，向上抛开了石剑，将身体后倾，一脚踢中了埃加贝的右臂。这一下埃加贝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并且他的右臂几乎失去了知觉，剑也脱手而去。 等他重新稳住，马德已经接住了半空中的石剑，并摆好了架势。 “没有机会捡剑了，败局已定。”四时道叹了口气。 但埃加贝没有认输，他艰难的抬起手臂，做出了防御架势。 “不错的韧性。”马德挥剑砍来，埃加贝艰难的侧开了身。但马德接着以不可思议的核心力量刹住了身体。一招铁山靠击向了埃加贝。 埃加贝措手不及，连忙将双臂架在身前。 一声闷响，埃加贝飞出了数尺的距离，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在他艰难的要站起时，马德的剑已经停在了头顶。 “不错，你是有希望的。”马德撤开了剑。 “谢了，教官。”埃加贝暂时无法抬起双手，只能低头回应。 “不用谢。”马德示意旁边的一名骑士将他扶了下去。 “没事吧？”四时道从骑士手里接过埃加贝的肩膀。 “没事，马德教官手下留情了。”埃加贝的手臂已经开始恢复了知觉。 “坚持四招已经很好了。” “我没受到打击。”埃加贝笑着回应，“接下来才是重点。” “你先休息休息，”四时道扶着他坐下， 场中突然喧哗了起来。 四时道和埃加贝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一个女学生上场了。 和艾诺丝不一样的英姿飒爽，她的鼻梁小巧，樱桃小嘴，杏眼中水波粼粼，肤色比艾诺丝更深一些，是典型的东方美人。 上身只穿了较为贴身的衬衣，而下身则是穿上了女式裙铠。 看别的同学这个反应似乎她的人气相当高。 马德这次没有做出请的姿势，而是皮笑rou不笑的问道， “你是叫叶莲是吗？” “怎么？” “我听团长你就是今年最强的学生。” “那又怎样？” “我记得你不是刚刚排在最前头吗？你怎么现在才上来？” “你！”女孩的小心思被揭破了，刚才她自觉不可能战胜莱奥纳斯，便又悄悄回到了队伍后面，“要你管！” “是觉得我更好对付吗？”马德笑眯眯的问。 “是吧，怎么的？”女孩有些气急败坏，“比起他你不更好对付吗？你有意见？” “没，你请吧。”马德收起了笑意，摆出了架势。 名叫叶莲的女孩立刻抢攻，只这一抢攻速度就超过了前面的所有学生，几乎与马德之前展现的速度持平，四时道觉得她有可能达到了半月加护的顶点。 马德教课书式的格挡开，接下来，女孩暴风骤雨的连续剑招朝他袭来。 “原来是这样，和莱奥纳斯一个类型吗，怪不得不想和他对战。” 马德轻笑了一下，在叶莲的攻击下连连后退。场上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这场战斗，毕竟这可能是第一个通过教官考核的学生。 但接下来就有些不对了，叶莲持续攻击了近两分钟，马德反而从最初的后退中停了下来，稳稳的接住了她的所有剑招，动作依然标准，规范。丝毫不见衰弱。 反而是叶莲开始呼吸急促起来，马德的只收不攻确实高明，让她占了看似的上风，实际上让她找不到一点破绽。 “你！”叶莲急了，这样下去她必败无疑。“只有冒险试试了。” 在接下来的剑招中，她故意放缓了攻击示弱，露出破绽。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机会，马德在一次用剑架住她的攻击后没有按兵不动，而是试探性的回了一招。 “就是现在！”叶莲立刻抛出了手中的剑，抓住了马德的手，顺势一扭，想要夺剑。但预想的用尽全力的一扭竟扭到了空处。 马德主动放弃了剑。 两个人拉开距离，“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莲有些不解。 “没什么意思。”马德放弃了架势。“刚刚的计谋不错。” “你放弃了？” “怎么会，你倒是试试砍我一中我剑试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莲一记横扫向马德斩去，“只要碰到他身体我就赢了。” 马德没有闪躲，也没有防御或进攻，而是一跳——如果能称为跳的话，看起来根本没用什么力。接下来他和埃加贝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马德跳了起码有七到六米，叶莲也吃了一惊， “这还是人？” “月峰”马德，青月剑团除了艾诺丝以外，第一强者。 接着接着下落，马德一拳砸向地面，“轰”整个场馆都在颤抖。 处在地震中心的叶莲更不好受，她整个人连续的后退到了赛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