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沈玺亭安康首立功
原来张鸿远提前派进城的人叫王光宗发现，全部活捉，加强了城头的守备。到晚上，曾庆广的敢死队刚上城，就被守在城头的人捉住，问清了沈寿柏带人偷袭西门的计划，将计就计，发了出了猫头鹰的叫声，诱骗曾庆广带着人进入瓮城后，关门打狗，消灭了冲进城的一个连。 张鸿远并不知道西门的战况，听到战斗打响，就组织部队强渡汉江，结果被王光宗部打了回去，攻城受阻，安康城周围响了一夜的枪声。 天亮后，张鸿远把沈寿柏叫到司令部，厉声问道：“昨晚上你干的好事？怡误战机，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沈寿柏正要辩解，参谋长王肃斋制止道：“别说了，因为你们，暴露了作战计划，致使偷袭泡汤，除你们损失了一百多弟兄外，其他攻城部队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张鸿远命令道：“先关禁闭三天，以观战事进展，再作处置”。 沈寿柏还在辩解：“是你派进城的人叫人家捉住了，才叫我的人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副司令阵硕儒吼了一声：“押走”，上来两名士兵，将沈寿柏的枪下了，强行带离了司令部。 攻城三天不下，张鸿远召开战前军事会议研究对策。 张鸿远问大家：“下一步行动如何展开？”副司令阵硕儒道：“从当前的敌我态势来看，我方兵力明显强于对方，王光宗部龟缩在安康城里，赋予顽抗，他们毫无胜算的把握，时间在我们一方。只要将安康城围住，不出十天半月，便不攻自破”。 张鸿远道：“城里送出的消息是，全城各商铺已经罢市，王光宗部信心开始动摇，有向东逃窜的迹象。现在的问题是，就地消灭他，还是放他走人？请大家说说”。 陈定安道：“陈副司令的意见我看可行，我曾经打过两次安康城，都没打下来，城墙高大，强攻不容易，拖他几天，叫他自己滚蛋算了”。 沈玺亭接口道：“我的看法是，采取两手策略，一方面攻城，一方面攻心。常言说，困兽尤斗，把他逼急了，作垂死挣扎，我们也不好办，急忙也攻不下来”。 王耀辰急着问：“老沈你到底啥主意，莫买关子，快点说”。 沈玺亭接着道：“王光宗现在军心已散，可再给他烧把火。我的想法是做两个方面的安排，一是派人悄悄进城，搞掉他的军火库，在城内撒发谣言，动摇他的军心。第二，由张司令给王光宗写一封信，言明他现在的处境，如果放弃抵抗，可放他一条路东去。这样，免于长时间战火，以达我们的目的”。 六支队长孙鹤年问：“这样可行么？”张鸿远想了想道：“我看这主意可行，谁进城走这一趟？”几位支队长相互看着不说话，沈玺亭道：“如果没人去，我去”。 张鸿远征询副司令陈硕儒：“你看呢？”陈硕儒道：“那就有劳沈老弟了”。沈玺亭道：“我去准备一下就动身”。 到了下午，沈玺亭怀揣张鸿远写给王光宗的信，选了几位身手骄健的士兵，换上便衣，过了汉江，等到天黑以后，从城墙上潜入到安康城里。 当天晚上，安康城东城楼就燃起了大火。 趁着乱劲，沈玺亭带几名士兵来到南城墙根，这里是王光宗的军火库。沈玺亭派了两个弟兄在街拐角处放了几枪，守门的士兵听到枪响，就冲了出来，在街上展开了战斗。 沈玺亭悄悄从后门上了军火库的房顶，揭开瓦片，点了一个火把丢到屋内，将军火库点燃后，悄悄溜了下来。不大功夫，军火库燃起了大火，随着传来一阵霹霹啪啪的爆炸声。 王光宗接到军火库被烧的消息，派人来救火时，火已窜上房顶，爆炸声不断，哪个敢前去送死？眼看着军火库烧为灰烬。城内到处在喊叫：“张鸿远进城了”。 沈玺亭来到王光宗司令部门外，把张鸿远的信从窗户塞了进去，趁天还没亮，又悄悄带人从城墙上溜下跑了。 到第二天中午，围在南门外的五支队长陈定安，正在部署下一轮攻城任务，只听一名士兵从外面跑进来报告：“王光宗在城墙上打出了白旗，说要跟指挥官对话”。 陈定安一听乐了，道：“他要投降缴枪就是，对什么话呀”。 来到前沿，果然城头有一面白旗在晃。 陈定安对城头上喊道：“要投降，你们打开城门出来，我们司令说了，缴枪不杀”。 城头上回话道：“我们王司令说了，看到了张司令的来信，如果张司令有诚意，你们退出城外，放开一条路，我们离开安康。如果不行，我们王司令还说了，将决一死战，与安康城共存亡”。 陈定安喊道：“败军之将还好大的口气，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城头上回话道：“我们王司令说了，决不投降”，随着，城头上就响起了枪声。 陈定安急忙退到安全地方，派人给张鸿远送信去了。 张鸿远听到陈定安的报告，高兴地说道：“传我的命令，各支队撤出安康城十里地，放开东边大道，送王光宗走”。 各支队按张鸿远的命令，撤出了安康周边。到了晚上，王光宗带着残兵败将，趁着黑夜，离开踞守了三年的安康城。 第二天，张鸿远一行骑着高头大马，兴高采烈火地带着部队，浩浩荡荡开进安康城。 城里城外彩旗飘扬，百姓敲锣打鼓，喊着口号，欢迎国民革命军入城。 张鸿远在各城门口派出士兵警戒，严防有人趁机捣乱，四处贴着安民告示，要求市民各安本份，照常营业。 刚刚安顿下来，商会会长汪更生便带领一大队商号老板、士绅，敲着锣鼓，打着彩旗，抬着礼物，来到县政府门前，犒劳国民革命军将士。 张鸿远带领一班大员出门迎接。 汪更生安排将送来的礼物一字排开在县政府门口，人们呼喊着口号，两挂鞭炮缠绕在竹杆上在大门两侧炸响，烟雾笼罩了半条街道。 张鸿远乐呵呵地招呼着大家。 炮声停歇，汪更生走上前来，将一面裹着大红绸布的牌匾送到张鸿远面前，高兴地说道：“张司令光复安康，劳苦功高，挽狂澜于即倒，解万民于倒悬，实乃我民众之幸。为表彰国民革命军之功，感恩张司令之德，我安康商贾士绅、万民百姓特送来一匾，以表我等之意，万望笑纳”。说毕，将匾上红稠布揭开，只见上面写着“功德万古”四个大字。张鸿远上前观看一番，叫士兵接过来，抬在大门口展示。 寒喧几句后，张鸿远站在台阶上，双手向四周一拱，道：“有劳各位，飞生我受之有愧呀。打垮北洋政府，安康光复以及国民革命政府的成立，标志着陕西全境国民革命取得了完全成功。本届政府将致力于发展经济，恢复民生，整饬社会治安，为百姓创造一个安居乐业的生存空间。所以在这里，鄙人寄希望于诸位工商士绅，社会贤达，积极响应政府号令，鼎力支持政府施行新政，繁荣城市，活跃市场，发展经济，铲除匪患，把我安康打造成全陕西的模范，飞生我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民众立即发出了一片叫好声。 汪更生高声道：“张司令的一番施政蓝图，叫人听了热血沸腾。有张司令主政安康，我安康将大有发展。我表个态，我商会将不遗余力，积极响应，全力支持”。 士绅中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向张鸿远拱了拱手道：“本人刘寅生，安康一百姓。前日，我看到张将军在攻打安康城时，为体恤百姓生命，临阵飞书，字字千均，兵不血刃，一檄退敌，致王光宗仓遑逃窜，结束了祸害安康的历史，保全全城免于战火。今天小子我斗胆作诗一首，以记张将军之功”。 刘寅生拿出一张大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一首诗，高声念道：“金戈铁马动地声，安康城头起战云，飞将一檄如惊雷，抵过曹cao十万兵”。大伙一听，有人高声叫道：“说的好，飞将军一书退敌，应当记入安康的史册”。张鸿远笑着接过诗稿道：“过誉了过誉了”。 安康光复，百废待兴，杨虎城从西安又调来一批军事骨干，协助张鸿远守卫安康。 安康守备初有头绪后，这一天，张鸿远召开军事会议，对安绥军组织进行布防。 各级军官到齐后，张鸿远宣布：“会议开始，首先由参谋长宣布一个命令”。 参谋长王肃斋拿出文件夹念道：“按照国民政府颁布的《陆军官佐及士兵等级》规定，经陕西绥靖司令部司令杨虎城任命，并呈陕西省主席邵力子核准，任命：张飞生为安康绥靖军司令，陈硕儒为副司令，参谋长王肃斋，秘书长闵继骞，副官主任黎民觉，军需主任杨杰科，电台台长梁布鲁。任命安康绥靖军司令部直属步炮营营长黎民觉，直属骑兵营营长沈寿柏，手枪连连长李彦功，特务连连长王泰诚。任命安康城防司令沈玺亭，第一团团长陈定安，第二团团长王耀辰，第三团团长韩世昌，第四团团长鲁秦侠，第五团团长孙鹤年。授予绥靖军司令、副司令少将军衔。授予参谋长、城防司令及各团长上校军衔。授予其他各营、连、排长分别为中校、少校及尉官军衔。宣布完毕”。 张鸿远正要讲话，坐在前排的沈寿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为啥只给我封了个营长？我不干”。 副司令阵硕儒一拍桌子道：“沈寿柏，你想干啥，军法如山，你想抗命吗？” 沈寿柏辩解道：“凭啥其他支队长都改为团长，而把我降为营长了？” 张鸿远威严地说道：“在攻打安康城时，你怡误战机，临阵脱逃，致使我部作战计划落空，我对你没有执行战场纪律就是对你最大的宽容，给你个营长还是看你兄弟面上，以观后效，你还有啥话可话的？” 参谋长王肃斋赶紧打圆场道：“沈营长，这里是严肃的军事会议，有话会后再说”。张鸿远瞪了一眼沈寿柏，黑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 会议结束后，沈玺亭找到沈寿柏道：“大哥，你今天说话有些唐突，如果不是参谋长打圆场，你想会是什么后果？” 沈寿柏气呼呼地道：“你都当城防司令了，而我才给了个小营长，你说气人不气人？那天打安康城，我损失了一百多个弟兄，他不但不体恤，还来找我的后衣娄，这不是欺负人吗。把老子惹毛了，我还是上山当大王去，老子不侍候了”。 沈玺亭劝解道：“大哥，莫意气用事，现在不比过去了，这个营长你先当着，回到汉阴后，加紧扩充人马，我在后面给你再说说，恢复你的团长就是了”。 沈寿柏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汉阴县防区，沈寿柏放开手脚，加大了捐税额度，他又把各商号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宝泉钱庄，私自油印钱币，低进高出，从中获利，一时间财源广进，弄得汉阴商贾叫苦不叠，纷纷上书张鸿远，要求将沈寿柏调出汉阴。 到了秋收之前，沈寿柏正在盘算今年的秋季捐税的时候，接到张鸿远一纸任命：“任命沈寿柏为安绥军骑兵团团长，调紫阳县驻防”。 沈寿柏拿着一纸委任状，哭笑不得，对前来宣布任命的副司令陈硕儒道：“可惜了今年秋季的一大笔捐税呀”。 陈硕儒道：“如今你已是国军团长了，不要为一点小利而坏了大事”。沈寿柏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 沈寿柏在汉阴又抓紧收了几笔捐税，才带着队伍，不情愿地离开汉阴，向紫阳而去。 欲与作者探讨《风啸秦巴》，请加扣扣：272441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