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切磋
藏剑谷中，凌云三人相视而笑。 过了好一阵，三人这才沉寂了下来。只见李建成紧紧握着手中的仁君剑，笑道：“这么好的剑，只可惜我与二弟的武功只能算得上一般，岂不是辜负了这两柄神兵利器的威名。” 李建成也是点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你我兄弟的武功实在太低，剑法也是算不得精通，只怕会污了这两柄神兵的赫赫威名呐。” 凌云这才想起，当日酒肆初见李建成两人时，两人的武功尚且算不错。但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凌云看来，两人的武功的确算不得什么，勉强算得上二流高手之列。 凌云想了想便是笑道：“两位公子如不嫌弃凌云武功低微的话，就请与凌云在此地多留一阵，凌云愿意指点两位公子的武功。” 李建成与李世民都是连忙点头答应，凌云这才发觉自己是中了计。两人心中想的，正是凌云教授他们二人武功。 回到了茅屋院落之中，凌云嘴里衔着一根枯草，斜坐在屋前的石阶上。院中，李建成与李世民则是各自站在一方，以手中之剑，在演练着两人都会的人皇剑法。 两人的剑招，都显得平平无奇，但是给凌云的感觉却是不错。剑招朴实，那么出剑的力道以及出剑的速度，都会得到大大的提升。 况且这套剑法叫做人皇剑法，每一招都是点到即止，不至于伤及人命。可如今的大争之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李建成与李世民虽然也曾上过战场，但是却是最多伤了敌将而已，以至于自己总是会受伤。 凌云仔细的感受着两人的剑招，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想了想，凌云便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两位公子，传授给你们人皇剑的那位前辈，可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神丐前辈？” 李建成与李世民则是沉默了一阵，最终李建成才开口道：“凌云兄弟，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位前辈是谁，不过他的装扮的确是乞丐的样子。” 凌云点点头道：“那定是神丐前辈无疑了，只不过你们的剑法虽然威力十足，但却是处处都手下留情。方今乱世，你的剑招只怕是不合时宜了。” 说罢，凌云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缓缓走到两人面前道：“左右今日我也无事，索性与两位公子切磋一番可好？” 李建成与李世民面面相觑，沉思录一阵，李建成这才说道：“凌云兄弟愿意与我们切磋，乃是我兄弟求之不得的事情。只不过，你的武功太高，只怕···” 凌云却是笑道：“二位放心，我只以剑招与你们切磋，绝不会用内力的。” 李建成与李世民也对视了一眼，便是双双点头同意。紧接着，两人便是根本不与凌云打招呼，便是提剑杀来。 两人相互配合，剑招彼此相衔接，且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不过，凌云却是丝毫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反而应付自如，根本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约莫几十个回合之后，李建成与李世民的剑招已经慢了下来，而凌云却是忽然加强了进攻。虽然用的是木棍，但是每一招都是出其不意，令李建成与李世民一阵手忙脚乱，根本就无力与之抗衡。 又过了十余个回合，李建成与李世民的身上，已经被凌云刺中了不下百次。最后一招，凌云则是身形一闪，一棍子敲掉了两人手中的剑。 李建成与李世民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凌云则是认真的说道：“你们两个的剑法都是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以至于，我只要事先判断出你们下一招的出剑方向，就能提前断了你们的防守之机。所以，眼下的你们，不需要再练习人皇剑法了。” 李建成想了想便是言道：“既然凌云兄弟这么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们，我二人该练何种剑法便是了。” 凌云想了想，便是想起之前轩辕墨教自己的短歌行剑法，虽然凌云在青叶先生的教导下，摒弃了短歌行。但是，凌云却是不能忘记这套剑法。而如今，李建成与李世民没有自己之前的问题，传给他们短歌行剑法，在凌云看来，乃是最为合适的了。 想到这里，凌云便是笑着说道：“我有一套剑法，乃是当年剑尊传给我的，名叫短歌行。今日，正好将其传授给你们，以便你们能够有能力在激烈的战斗中，保存自己。” 凌云缓缓抽出自己背后的凌云剑，走到了离两人不远处的空地上。凌云剑乃是当年在铁剑村中，王铁匠给他的。这么多年了，凌云则是一直将其背在身后。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凌云手持凌云剑，便是将这一招演示起来。不过这一演示，凌云却是忽然感觉自己施展这一招，与当初施展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凌云认真的演示着短歌行剑法，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以前他施展短歌行，虽然也有强悍的剑气纵横，但那种感觉总是有些虚无缥缈，就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剑气似的。 可今番再度施展短歌行，凌云却是感到极为顺畅，仿佛这剑法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与自身浑然一体。 此刻，凌云终于明白当日为何青叶先生要他一切从头学起的原因了。他的根基不足，而轩辕墨为了不使自己的传承断绝，也未曾考虑过凌云自身的情况，便是强行将内力传给了他。虽然凌云有了其强大的内力，但是终归不是自己的。 一套剑法演示完毕，却见四周早已是一片狼藉。李建成与李世民远远的躲了起来，否则只怕早就被漫天的剑气给伤了。 凌云心情很是高兴，便道：“两位公子觉得这套剑法可好？” 李建成与李世民则是连忙跑到凌云跟前，都是恭敬的单膝跪地道：“从今往后，我兄弟二人愿意拜先生为师，还请先生教我们。” 凌云笑了笑，说道：“两位公子不必如此，仍旧叫我凌云便可。还请快快起身，切莫再如此折煞凌云了。” 李建成与李世民则是坚决不起身，一定要凌云答应收二人为徒才肯起身。这也难怪，凌云刚才的剑法，的确太过于震撼人心了。如此厉害的剑法，也难怪两人会如此动心了。 凌云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两人的请求。虽然收了两人为徒，但是凌云却不敢以师父自居，仍旧称呼两人为公子。而李建成与李世民，则是称呼凌云为先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云却依旧认真传授两人剑法起来。 离茅屋不远处的胖女子家中，泉儿正坐在屋顶上，望着凌云三人。 胖女子纵身一跃，便是到了泉儿身边，笑道：“泉儿，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不去跟那家伙打个招呼呢？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泉儿则是笑了笑道：“罢了，我只不过在外面玩的累了，才回到这谷中的。既然之前都将茅屋交给他了，我又何必去见他呢。再者说，他与我终归不是一路人，相见不如不见。” 胖女子递给泉儿一个鸡腿，自己也在啃着另一个鸡腿，边啃边说道：“你呀，老大不小了，应该早点找个人家嫁了。你看看我，招了个上门女婿，现在孩子都已经有三个了。” 泉儿轻轻的啃了一口，心里却在笑道：“我都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有人要呢？” 想了想，泉儿便是笑了笑，接着啃着鸡腿。脚下的院落中，一个微胖又有些黝黑的男人，正在给三个孩子洗澡，笑声响彻整个院落。 泉儿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一幕，眼角浮现出一丝泪花。 胖女子看着泉儿，忽然言道：“泉儿，你怎生哭了？” 泉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人跟一个小孩的身影，笑道：“没有哭，风大迷了眼。”随即低下了头来，一颗泪花不中用的掉了下去。 正在享受父亲搓澡的男孩，忽然灵动的说道：“父亲，快看，下雨了。” 泉儿抬起了头，一滴雨水正好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