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扎心口
“难道宫中中的毒,就没有解药吗,太皇太后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她已经放弃了。” “是谁给你下的毒?” 白棠终于还是问了,终于。 苏子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说出答案。 白棠的腮帮子边有一处鼓出来,明显是紧紧咬着牙齿。 他知道,有些事情总不能一直隐瞒下去的。 “不止一个人,那药从当时的太医院流出来,你也知道,既然是奇毒,肯定下毒的是个高手。” “你是说,太医院给你下的毒?” 白棠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如果没有位高权重的那个人开口,太医院怎么敢给一个王爷下毒。 “那时候,你才几岁?” “肯定还不满十岁的。” 白棠的手一抖,那时候,算年龄的话,白老爷子,也就是她的那个祖父,还应该在宫中任职。 白宗元,白太医,白太医! 白棠其实对白家的那些陈年旧事不太了解,她想要的只是从父亲留下的手札中,把施针手法学得更好,至于是谁在宫中做太医,她压根无所谓。 那时候,有人提及白老爷子,好端端的为什么从宫里头退回来,功成身退了? 还是因为想把太医之职许给长子,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问谁也不管用。 所以,她真的没找过哪个,仔细问问,后来出来了,想过问了也没人会说。 连白旗山答应带她去给亲生父亲扫墓的事情都不了了之,还能说这些给她听。 “那些太医里面,是不是有白家的人?” 白棠问这句话的时候,脑子是懵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促动了勇气。 话问出口,她反而背后一松,就像那句老话,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她就等着阿澈这一刀下来,痛死只算是抵命。 刚才被他吓得三魂七魄都乱了位,也顾不上其他的。 偏偏苏子澈还不回答,一双眼看着她,他的眼瞳本来就比常人黑,白棠倒是一点不怕他,用手直接给他盖上。 “阿澈,你说吧,我还能够承受得住。” 不然,吊着也是难受。 “白宗元白太医,当时是太医院的领首。” 白棠的手指都脱力了,要说是底下一个小太医,就像白旗里那样,名不经传的,她还能自我安慰两句。 还是太医院的领首,那就是太医院这人最大职位,这人说了算。 “否则的话,白家怎么会有圣手白家的名号。” 苏子澈的声音很平静,他的眼睛被盖住了,一点不介意。 白棠的掌心又软又嫩,和她的心一样。 苏子澈其实已经把这些都放下了,要是想计较,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白棠喜欢盖着他的眼睛,那就盖着。 反正,她身体的哪一部分,他都挺喜欢的。 “阿澈,你身上的毒,是白宗元下的?” 白棠想要确定这些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么,她当初不声不响的离开白圩村,在荀陵郡的白家和苏子澈重逢的那一刹那。 像不像用一把刀,正好扎在阿澈的心口上。 本来,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村姑。 如果,如果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会怎么想。 “什么白宗元,那是你的祖父。” 苏子澈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又没说要怪你。” “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见到的时候,白老爷子已经死了,在棺材里头躺着了,棺材也没打开给她看过一眼。 “有没有见过,他也是你的正经祖父。” 白棠咬着嘴唇,什么祖父,她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白棠了好不好。 也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身体和白家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无法否认。 “阿澈,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 “怀疑过啊。” 苏子澈的手先盖住她的手背,然后缓缓拉下来,露出他的双眸,他仰视着白棠的脸,脸色不好呢。 他抬起手,指尖在她的脸颊边揉两下。 “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都没出生呢,和你无关的。” “如果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呢?” 苏子澈用手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 “那我也会用真情感化你,让你弃暗投明的。” 白棠绷得死紧的一条筋,被他这句话给戳松了。 “你,你,我急得这样,你还没个正经。” “我很正经说的,你别急,你是我看中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你现在一心一意为着我就好了。” 苏子澈捏捏她的下巴:“不怕了。” “我不是怕。” “那也别担心。” 要担心的那些年,也就是他的母妃了,生怕他一眨眼就咽气了,想了多少法子,还算他能长成如今的样子。 “你知道吗,因为身上中了这样的毒,其实我过得挺痛快的。” 白棠呆呆的看着他,中了毒,还痛快? 苏子澈笑着坐起来,将她搂在身边。 “因为中了毒,大家对我没什么要求了,不想看的书,不想学的礼,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用母妃,哦,就是太皇太后的话来说,陵王是过一天是一天的人,你们还要他怎么样?” 其实,他的毒因为控制及时,没有想象中的凶猛。 他还因此自幼习武,真想起来,也不算太糟糕。 “你很想知道,我在白家见着你的时候,那天我很生气的。” 白棠记得,那天晚上,阿陆一直朝她使眼色,可是她没接回解释。 他都不要她跟随在旁边,正眼也都不多瞧她,还指了白芍陪他看月亮。 看你妹的月亮,她也很生气好不好。 要不是这一场看月亮,也没有后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还能多省三分心。 “气归气,回去左思右想,觉着你不像小骗子的样子。” 因为相遇的时候,白棠实在太没把他当回事了,根本不知道他身份,他保留着不说,这个傻丫头也不问,好像压根没有好奇心,以为挥挥手就把他给打发了。 他后来,反而好奇了,她要等到几时才问,她要等到几时才真正对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