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人惦记上了

    　　慕莲祎与月陌尘一前一后进入花厅，只见堂上坐着两位夫人，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只见背影，肩旁微微抖动，似乎是在轻轻哭泣。

    　　月夫人见两人进来，忙道：“尘儿，莲儿快来拜见秦老夫人！”

    　　两人依言行礼问安，月夫人介绍：“老夫人，这是二子月陌尘，这个就是慕家的大小姐莲儿了！”秦老夫人瞧他两个：一个一身白衣俊雅不凡、玉树临风，一个绿纱衣面容秀丽端庄、身段窈窕。

    　　脸上笑道：“好好好！不必多礼！”眼睛不禁又往慕莲祎身上瞧去。

    　　月夫人拉了慕莲祎的手：“这位秦太夫人就是品香居秦家的老祖宗，日前才随她孙儿到的朗州城。”

    　　听林姨娘这么一说，慕莲祎立即又对秦老夫人施礼：“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请老太太恕罪！年前小女才收了您老人家的厚礼，未能拜谢，小女在此谢过！”

    　　秦老夫人眼角带笑：“将军夫人还说她任性调皮，我看倒是得体着呢！”

    　　“老夫人您太夸奖她了。”

    　　“老身瞧令公子俊雅不凡，定有不少小姐爱慕，可有婚配啊？”

    　　月夫人笑道：“日前，丞相府过来提了亲，两家正商议着！”

    　　“这真是珠联璧合，好！”

    　　月陌尘心头突然生出一丝不耐，不想再听下去：“母亲，可是这个小丫头犯了什么事？”

    　　慕莲祎闻声转过头，地上的小丫头正直勾勾地瞧着她。

    　　慕莲祎惊道：“碧儿？您怎会在此？”

    　　“碧儿是来伺候小姐的。”

    　　慕莲祎俯身想把她拉起来，那小丫头却纹丝不动：“求小姐让奴婢继续服侍您吧！”

    　　“你”

    　　月夫人见慕莲祎有诸多顾忌，说道：“碧儿是秦太夫人来朗州的途中救下的，方才她已将过年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说一声。”接着道：“那碧儿家里只有一个祖母，自她被关起来便病倒了，年初七没了，唉，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慕莲祎扭过头不看碧儿：“即便如此，如今大哥已毁了你的卖身契，你拿着银子自去度日便是了，又寻来做什么，须知道初六那日我们的主仆情分已尽了。”

    　　“不，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奴婢不要银子。”说着将身上的包袱打开，取出一包银子在地上摊开：“奴婢分文未动，现在就还给小姐，只求小姐不要赶我走！”说完双手伏地大哭起来。

    　　“这少说也得一二百两，莲儿你可真是大方啊！”月陌尘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慕莲祎被碧儿哭得心烦意乱，并未答话。

    　　“莲儿丫头，我看这个丫头一心跟你，不若你就收下她吧！”秦老夫人拍了拍慕莲祎的手。

    　　“是啊，经过这些事，以后她必会尽心地服侍你，身边有个可用的人姨母我也放心一些。”月夫人亦劝道。

    　　慕莲祎思虑良久，下定决心道：“既然你没了亲人也不愿在外自己度日，两位夫人又为你求了情，那便跟着我吧，快起来，不要总是跪着。”

    　　“小姐不收回银子，碧儿就不起来！”

    　　慕莲祎没法只得将银子收了，碧儿这才站起身来，月夫人令外间侍立的一个小丫头领碧儿去怡然阁收拾安顿。

    　　“莲儿来，陪我们聊聊天！”月夫人将慕莲祎拉到她身边坐下：“你也尝尝这黑茶，这品香居的黑茶还是秦太夫人首创，沿袭至今已三四十年了。”早有丫环识趣地为慕莲祎与月陌尘添了茶，慕莲祎品了一口道：“嗯，这茶喝一口齿颊留香，细腻绵长，老夫人的手艺可真是卓绝。”

    　　秦老夫人高兴道：“是我祖上留下的制茶法子，我呀只不过加了自己的一点儿心思！”又对月夫人道：“我看莲儿小小年纪处事倒有些风格气度。”

    　　月夫人道：“莲儿自小随她舅舅去过不少地方，见识也多一些。”

    　　“是了，记得四年前的七八月份，老身在普济寺吃斋时见过她的娘亲，甚是投缘，当时她便说爱女随舅舅出远门了。”秦太夫人追忆。

    　　月陌尘见秦老夫人说到慕莲祎的娘亲，怕她伤心，起身道：“哎呀，只顾着聊天，转眼就要到午膳时间了，我去叫厨房好生准备！”

    　　被月陌尘一打岔，三人又另起话茬聊了一阵。

    　　不久，秦老夫人就要告辞回府，月夫人好一阵挽留才将她留下用饭，午膳也是宾主尽欢。

    　　告辞前，秦老夫人将手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取下送与了慕莲祎，万般推辞不过，慕莲祎只得收了。

    　　送走秦老夫人，慕莲祎回怡然阁歇中觉，月陌尘见四下无人便与母亲道：“方才那小丫头碧儿说的，儿子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平州发生了何事？三弟不日就要去平州了，可叫他多上些心。”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所幸莲儿如今平安无事。”月夫人满怀心事地说。

    　　“母亲觉得今日秦老夫人单单是为碧儿那丫头来的么？”

    　　月夫人斜一眼自己的儿子：“不然呢？”

    　　“儿子瞧着，八成是莲儿那丫头，被人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