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别
初升的朝阳升起，天地染成一片金红色。 风，习习吹来，吹荡四周的芦苇。 就这样的在你怀里，能多久？ 可否一辈子？ 他始终没有离开，离开的只是是我，我站在他面前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泪早已经在他的衣襟上擦干，他的衣襟湿漉漉的。 “泠泠，到底怎么回事？”龙太子担忧问。 我说：“没，刚刚就是想我父亲，所以就哭了一会儿，你们不用担心。” “哦，泠泠，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天下还有很多的朋友，会关心你、疼爱你。”龙太子伸出手，也许是将我脸颊上最后一滴眼泪擦干，不留下丝毫伤心痕迹。 此时，我的目光才落在旁边女子身上，她穿着是一件粉白色连衣裙，裙摆到膝盖处，露出犹如晶莹莲藕般的玲珑小腿。白色的布靴，与上面衣裙衬托下，更是美的动人。 “这位是？”我问。 龙太子挠着头憨厚一笑：“她啊，她就是我要到女儿村，取得东西。” “东西？”我诧异。 龙太子依旧笑着，只是笑着没有那么温馨：“是，之前我父亲说，让我到女儿村取一个会飞的燕子，她就是飞燕女，女儿村门派弟子的代表。” “那应该是娶吧？”我内心充满失落，悠悠笑着。 龙太子点头，侧过刚毅脸颊望向飞燕女，复杂道：“是，是娶她。”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缘分，真的很奇怪，也莫名其妙的很。 龙太子跟飞燕女之前素不相识，他们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此时的他们，却订下不可改变的缘分，要成为夫妻。 而我之前不管见过龙太子多少次，心中有多少爱慕情，但上天不给我缘分时，无论我怎么做，都是没有缘分。 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有，便就是有，无论你怎么逃避都是逃避不了；命中注定无，便就是无，任凭你怎么努力痴情，终究还是一场空。 龙太子并没有马上回龙宫，也许是担心我这个朋友吧，他带着飞燕女到我家小住几天。也许，从哥哥口中知晓所有的一切，每一次他看到我时，都会充满怜爱忧伤。 母亲问我：“你怨娘亲吗？” 我摇摇头：“不怨，这就是命。” “唉。” 母亲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的命相，程咬金师傅等，都已经知晓，但他们都是很疼爱你，想着，只要你嫁给王小二，那么，就算是将来有着再多的劫难，他们都会帮你抵挡，可惜的是……” “母亲，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了。”我勉强微笑，内心平静的已经像是一滩水，是风，怎么都不会卷起风浪的死水。 这几日来，我没有问王小二家里的状况，也没有见过王小二。 一直到第四天时候，王小二来了。 曾经他吊儿郎当、灿烂微笑的容颜，此时挂着几分颓废无奈：“泠泠，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已经不用说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明白他其中的无奈。 我在王小二头上打了下，恢复以往活泼：“王小二，你干嘛这个样子，就算你想娶我，我还不愿意嫁给你呢，你说你，有什么好的，身为大唐官府弟子，一身穿着破破烂烂，还成天吊儿郎当，根本就不是我心中的夫君形象。” “泠泠……”王小二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看到他流泪，心口猛地一痛，但我知晓，我一定要平静下来，不能被他的眼泪牵动情绪，也不愿让他为了我的事情而愧疚难过：“我都给你说了，你不是我心目中夫君形象，我的夫君，是，是龙太子那样威风凛凛的人。” “啊？” 旁边的龙太子愣了下，随即豪情壮志：“我东海龙太子，身边美女如云，妻妾成群，多一个又何方。” 龙太子的配合，让我心中多了一点温暖。 尽管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哪怕是骗我，也好。 不知何时，我的目光已经全部聚集在龙太子身上，泪花闪烁：“我很败家的，说不定就是一个祸水。” 龙太子不屑而道：“我东海龙宫宝贝数之不尽，金山银山好几座，养你一个祸水绰绰有余。” 还没有等我继续说话，王小二走过去，紧紧握着龙太子的手，郑重艰难：“龙太子，你要照顾好泠泠，不要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我东海龙龙太子，一向言而有信，驷马难追。”龙太子拍了拍胸口保证。 那一刻，飞燕女就在龙太子的身边，她脸上都是平静笑容，在龙太子身上，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着，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 “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王小二仿佛放心下来，他一把扛起长剑，擦干眼泪微笑，转身大步迈步去：“泠泠，龙太子，逍遥生，飞燕女，我要走了。” “去哪里？”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关注龙太子，目光一下子落灰在夕阳中落寞中，王小二的身影上。 “仗剑天涯！” 王小二没有回头，他高呼而道。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已经迈开了步子，但又僵硬停在那里。 我知道，我不能去阻拦他，我不爱他，又是天煞孤星，跟他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只会害了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说：“嗯，你要加油，一定要名扬天下。” 他没有回答，只是身子僵硬了下。 哥哥合上扇子：“剑侠客，你什么时候回来？” “以后天涯就是我的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他再一次豪情而道。 沉默中，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整个身影都黯淡时，他转过头，脸上都是泪水，却笑着：“泠泠，逍遥生，龙太子，飞燕女，若是有一天，你听到一个名闻天下的醉酒剑客，那便就是我大唐官府剑侠客了！” 之后，他再一次转身，消失在黄昏中。 夕阳落下，整个世界进入到黑暗。 天涯的风，吹来，呼呼的吹来，带着他的歌声： 横扫千军如卷席，石破天惊逗秋雨。 仗剑天涯家何处，一壶清酒伴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