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4)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 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 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 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 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 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 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 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阴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湿,整个镇子好像笼了一层白纱帐。往左走一小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 艳少穿一袭白色的宽袖长衫,双手环胸。站在那堤岸上向着一川逝水静静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笔挺地树干,满头发丝披拂如镜,面容亦如冰封镜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没有动静,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敛含。叫人莫名感到心惊,我不由得选择缄默。倚着树干定定看他。 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侧头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摇头。 他谑笑道:“是我不够卖力嘛?” 我故意板着脸不看他,道:“一起来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他也故意惊叫一声,道:“世人都说善变女人心,他们不知道女人一样绝活呢——”说着停住。笑嘻嘻等着我问。 我哼一声,问道:“是什么?” 他轻轻道:“倒打一耙!” 我瞪大眼:“我有嘛?” 他哼道:“还说没有,自己懒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立刻打断他,叫道:“啊!河里有鱼。” 他并不上当,一步步逼过来,左手撑在树干上,右手竖起食指在我眼前摇了摇。微笑道:“这一招对我不管用。百步之内,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捉住他的手指轻咬一口。他的拇指顺势抚过我的唇,慢慢俯下身来。 我笑起来,道:“这样不太好吧,青天白日就干这事……” 他停住,皱眉叹道:“也是啊。那算了——” 说着作势要走,我连忙拉住,笑道:“好像也没人规定青天白日不能干这事啊……” 他大笑起来,伸手握住我地腰,定定看我半天,道:“人家都说灯下看美人,怎么你白天都这么好看。” 尽管我对赞美一向是来者不拒,但是不包括这一次,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于是,我极难得的谦虚道:“人家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定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看我怎么都是好地。” 他嗤笑一声,低头吻我。 过了半晌。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 “嗯?” “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他似乎愣了一下,遂即爆发一阵大笑,再次吻住我。我觉得我要疯了。 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艳少的脸近在咫尺,目光炯炯看定我,浓密的眉睫上沾了一颗颗晶莹的雨珠,越发显得眼瞳清亮惑人。 我五指细细描过他的修长的眉,挺括的鼻,消瘦地脸庞和性感的下巴,轻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不答,只是含笑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才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说着握着我的手,转身往回走。 他既不说,我便不问。两人携手回去,却见杜杜鸟忙着将一些贵重行李往客栈里搬,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抱怨。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放开艳少的手,正要去帮他搬一下,艳少便沉声道:“回来。” 杜杜鸟偷瞥他一眼,连忙赔笑道:“容姑娘,我一个人就行了。” 艳少不语,径直进门去。我也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上楼。 刚一进门,他就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以为是要继续刚才的好事,自然是积极配合,谁知他转身自一堆衣物中挑了一件衣服递过来,微笑道:“当心着凉。” “多谢关心!”我接过来那衣服往床上一扔,微笑道:“你也别着凉了。” 我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顺势一路往下摸索揉捏,他微微蹙眉,佯怒瞪我。 我看着他笑道:“你不喜欢啊,那就算了。” 他哼一声,反手将我推倒在床上,宽大地袖袍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此刻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室内的光线暗淡而柔和,我自一床的绫罗绸缎中拥抱艳少,像拥抱一个安稳而闲适的人间,他温热地唇覆上我的,我便感到踏实,似乎将人生妥善安放了。 我们反反复复的吻,分开,彼此傻看一会,再吻。终于,他失去耐心,唇舌一路延伸下去,十指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我仿佛置身生与死、梦与醒的边缘,脑子既迷糊又清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丝似吟,**蚀骨,撼人心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