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重情重义的老人
第163章重情重义的老人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会有这么快，上次邓妮轩来探望爸爸，时间过去还不没有多久。 聚餐后回到监舍，邓定海提笔给女儿写信，“轩儿，爸爸老了，一天比一天老了。你妈去得早，还好有你这样懂事的女儿。你妈在的时候，我们都希望你在澳、大利亚好好闯荡，做出一番事业来。可现在你妈不在了，爸也老了，对你功名的渴望我们就没有那么重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就行了。我很希望你能回到国内来，那样离我近些，想你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到你。你想念我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来看我。轩儿，回到国内来吧，爸爸想你，爸爸很需要你” 邓定海给女儿邓妮轩写得信在国内春节后才传到澳、大利亚。 邓妮轩读着信泪流满面，在心里想道：爸，是女儿不懂事，总会把mama挂在唇边，却没有更多地想到你。爸，我会尽快回到国内来的，我也会按照你的吩咐，回到国内来，让mama在九泉之下也不孤单和陌生。 邓定海应该说是一个好人，如果不是做了电信总经理，在领导职位上犯下罪行的话，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父亲和老公。他对人真诚实在，让和他曾经有接触过的人都有好感，并且记在心间。只是，领导岗位上的交往除外，那个时间受着权势的影响，纯粹感情的东西就比较少了。 这天，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来到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男人个头不高，精神不错，穿了一件西装，还系着花格子领带，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城里人，只是爱整洁爱给人好印象的人。 “请问邓定海在吗”男子问门口的保安。 “邓定海”年轻的保安显然到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的时间不是很长，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邓定海的成份，“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人。” “就是邓总经理呀。你在这里守门，难道连总经理都不认识吗”男子有一些生气地说道。 他哪里知道，邓定海早就不是这里的总经理，而且已经进了监狱好几年了，现在都还在监狱里呢。他这样说，放在几年前是实话，或许有邓定海总经理在，没有人和他计较。不过，现在，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是谢世传总经理的天下，保安显然没有必要买什么邓总经理的账。 “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邓总经理。”口气中相当不屑和不快。 男子被呛了一下，一时不知所措，茫然看了那年轻的保安一眼，没有了底气，于是低声下气地说道：“请问邓定海在哪上班” 年轻的保安大概这时也想起了他自己在农村的爸爸，也是花白头发，面色黝黑，心中有一些不忍，于是耐下心来对男子说道：“我真不认识邓定海。你到里面办公室去问一下吧。” 男子接受了年轻保安的善意提醒：“谢谢你” 男子继续往前走，目标是前面的楼房。这时，一个穿着很得体官样十足的男人从那楼里出来，这人是现任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总经理谢世传。男子连忙将他拦住，急不可耐地问道：“同志，我问一下，邓定海在哪里上班呢” “邓定海”这名字相当熟悉，谢世传自然不会陌生，只是他不清楚眼前这人是找的这个邓定海是不是他熟悉的邓定海。 “对，就是邓总经理。”男子回答道。 看来眼前的人要找的就是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原来的总经理邓定海，不过现在呆在监狱就是了。 “你找他做什么”谢世传耐心地接待眼前的男子。自从那次他的儿子谢宝顺赌球被抓，钟肖帅不计前嫌全力以赴地把谢宝顺从派出所捞出来之后，谢世传对钟肖帅充满了感激，自然地对于邓定海的想法也就有了一些转变。 “我是他以前下乡时的村支书，我来看看他。”男子自我介绍道“从他考起大学后一直就没有见过他，只听人说他在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当总经理。” 谢世传真不想打击眼前这个村支书，可是如果不告诉他实话显然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邓定海他、、、、、”谢世传没有想到很好的表达方法。 “他怎么了”见谢世传这样，村支书心里心惊，面露愁容地问到“他出什么事了” 谢世传横下心来，自己也没有办法变出一个邓定海来，只好实话实说：“邓定海他在奥比拉监狱。” “你说什么”村支书不可相信地反问道：“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进监狱呢” 谢世传沉默着没有回答，今天这样对待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问话，对他来说已经相当破例了。 潘门庆副总经理这时从外面走来，见到谢世传，招呼道：“谢总经理好。” 谢世传点点头，在潘门庆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说道：老潘，这人找邓定海，你和他说一下吧。我有事先走了。” 村支书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谢世传，只好目送着谢世传的离去，不过，这总经理人还真不错，留下老潘来回答他的问题。 “你找邓定海”潘门庆副总经理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是谢世传总经理交给他的任务，当然得认真完成。 “是的，老潘。”村支书听刚才总经理叫他老潘，也就眼着总经理叫老潘。 潘门庆快退休了年纪，被人叫惯了潘总经理，只有谢世传叫他老潘，现在听面前的老男子这样叫老潘，倒也有点新鲜感。 他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帮人就帮到底，送佛上西天，反正他也没有太多要紧的事去做，一个即将退休的副总经理，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邓定海他进监狱了。”潘门庆说道。 “你是说他到监狱上班了”村支书仍然不相信邓定海会走到坐牢的地步。 眼前这人真是很久没有和邓定海联系了，也一点不知道邓定海的消息，潘门庆只好详细说道：“不是上班，是蹲监狱了。” “不是说他在当总经理吗怎么去监狱了呢为什么呢因为什么事要他进监狱呀”村支书很痛苦，“他怎么看都不象犯事的人呀。” “有一些事一下子还真是说不清楚。”潘门庆当初虽和邓定海关系不错，只是从内心里，对于生活腐化、贪污受贿的上司，他也是不喜欢的。这么说吧，他对邓定海的好印象好关系应该是在邓定海东窗事发前。 村支书见潘永书这么说，相信这事是真的，不可改变的了。他想去看看邓定海，从老远的山村来到奥比拉，就是觉得邓定海这小子重感情，混得不错，如今长途车方便，也就来了。邓定海进了监狱，那心里肯定难受，咱更得去看看他。 “老潘，那我要怎么样见到邓定海呢”村支书问道。 “哟，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潘门庆想道，熟悉的人应该是钟肖帅，可是钟肖帅不在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也比较忙，转来转去找钟肖帅也麻烦，干脆让他自己直接去吧，“邓定海在奥比拉监狱，你到奥比拉车站去坐车，有车经过那里。” 村支书的心情很是不好，没有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当年那个好小伙邓定海如今却在监狱里。那时，邓定海和张洁敏双双考起大学，两个人一起来到他家向他辞行，那时候的邓定海多么青春、快乐呀，多么可爱呀。 “谢谢你”村支书对潘门庆说说道。 “不用客气。”潘门庆回道。 两人散去。 村支书往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大门走去，年轻的保安再次看见了他。这是一个相当善良的保安，继续着他的道歉，当然没有明显表达出来，只是轻声说到：“老伯，你走好” 村支书心里不快，只是还是讲究礼尚往来：“小伙子，谢谢你了。” 村支书虽然来自农村大山沟里，只是大凡能够在村里出头当支书的，出都是极为聪明能干之人，他也不例外。 出了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他在街上拦下一部标有“出租车”字样的绿色小汽车。在村里闲聊的时候，那些去过大城市的人说在城里只要舍得花钱，可以出门打的，也就是坐出租车，很方便的。再说呢，电视、电影里也经常有这样的镜头：走到街边，那手往外一伸，一部小汽车就会吱地停在身边。 咦，还真灵呢。那村支书的手刚伸出去不久，一部小汽车就停在他的前面。他拉了两下车门，却没有拉开。出租车司机还以为他的车门出了问题，赶紧从里面开了门，要是停久了，说不定警察来了，罚你没商量，那就得不偿失了。 村支书抬腿上车。 “门关紧一下。”出租车司机提醒道，“要用力拉一下。” 原来车门没有关严实。他用力地拉了一下，车门卡嚓响，司机听了才放心。 “去哪里”司机见他没有主动报站就问道。 “我去奥比拉车站。” 十来分钟出租车停下。“到了。”司机说道，“十元钱。” “十元”村支书不太相信，这么点时间就去了十元。那出租车司机没有吭声，等着他拿钱。 想想坐了专车，虽说贵了点，也没什么，人生地不熟的，这算是有人带路，于是掏出十元钱给了司机。 村支书下了车，出租车抓紧时间启动，一溜烟跑出去很远，这是出租车的效率。 村支书登上去奥比拉监狱的客车。一个小时后也就到了，在向别人问了两回路，走到了奥比拉监狱门口。 他不知道要办什么手续，虽然门口就有值班的警察，他懒得问，心想进去了再说。 一个警察拦住了他，另一个警察原地站着不动，甚至还拉了拉那抢栓，这把村支书吓了一跳，心想停步再说，生命要紧呀，不可被警察消灭在这里。 “干什么的”警察很威严地问道。 “来看人的。” “看什么人”警察命令道，“证件拿出来。” 村支书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交给那警察，嘴里说道：“我来看邓定海。”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接着盘问。 “我是他的村支书。” 警察听了这话想笑，两个警察都一样，不过那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意识让他们止住了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村支书呢。 看来这是一个很纯朴的农村山里人。警察把证件还给村支书，对他说道：“今天不是接见日，不能进去。”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呀，警察同志，能不能够让我进去一下呀，我就看一眼，我看一眼就去了。” “那怎么行呀这是规定，进去看半眼都是不可以的。”盘问的警察看着拿枪的警察说道，“放你进去，我们俩都要被关禁闭的。” “这么严重呀”村支书这时也幽默一把，“那就不让你们关禁闭了。” “行，谢谢大伯。”盘问的警察没有开始时的严肃，年轻的幽默细胞发挥了功能。 “那我得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村支书决定了的事情一定要做，既然来了奥比拉，那就肯定要和邓定海见上一面，不管是在哪种场合，人生相见不容易呀。 “你得过三天再来。”警察回答道。 “三天是吗” “是的。” “那也不算太久。”村支书心里这样想，也这样说。 “那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警察安抚道。 村支书只好原路返回。还好这条路上的车不少，等了没有多久，一部返回奥比拉特区的客车就来了。 他在奥比拉车站招待所要了一个最便宜的铺位，一天十元钱。吃饭呢就是找小店，一顿要三元钱就解决了问题。这样下来，三天时间六十元左右就给解决了。没事时，就在车站附近的街道走一走看一看。城市和电视、电影里的一样漂亮，时装、汽车、靓妹、漂亮男孩都不少。 只是遗憾呀，他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却都没有什么大出息，女儿全部嫁在本乡本土，儿子全部娶的也是本土姑娘，要是有个把儿子女儿在奥比拉就好，那样的话看邓定海也不会这么费周折呀。 不过，也没有什么呢，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人在哪里不都是活呀。也不见得在农村就会少一块肌rou，少一根肋骨，都是一个完整的有血有rou，有骨气的人。这样想着，心里快活起来。 到了警察说可以看望的日子，村支书就起了个大早，不到八点就赶到了奥比拉监狱。 在大门口值班的不是那天的两个警察。不过这回村支书没有遇到麻烦，很是顺利地进去了探望室。 也是好事多磨吧，原来一整天都是探视日，时间是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不过，这天要传达一个重要指示，而这个指示又和在押的每一位犯人有关系，因此得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向他们传达这个重要指示。 村支书和其他来的早的人就只好耐心地等待。这个指示呢村支书不知道是什么，但后来报纸上有登载，核心思想就是要强化监狱立功受奖、刑期减免措施的实施，要切实鼓励监狱犯人主动改造，好早日回归社会。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刑期减免的比例将有较大的提高。 果然，所有听了指示的服刑者都是心情愉快，来到接见室时都比往常多了笑容。 村支书没有认出邓定海来。邓定海的变化让村支书没能把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吻、合起来。 邓定海听说有人来看望他，心想要么是女儿邓妮轩，要么是钟肖帅和静雯，还有就是吴芬妮也有一点点可能，不过，他就没有想到过还有其他人，这些年来，还有老婆张洁敏来看她，遗憾的是洁敏永远不在了。 “邓定海，你在八号窗口。”负责接见工作的警察见邓定海没有找到接见的人，明白是没有和接见的人互相认出来，于是指挥道。刚才人很多的时候，邓定海也一下子没有看出村支书来，毕竟，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见面了，那最后的一次见面还是他和张洁敏考上大学，两人一起到村支书的家里辞行。 村支书按照警察的吩咐坐在了八号接见台，他听见警察叫邓定海的名字，注意到了朝他走来的邓定海。 这太不象当年那个意气纷发的青年，出现在村支书面前的邓定海,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人，显得那么的苍老、萎琐。 邓定海看着前面的那个老人，那双眼睛，那双热情真诚善良的眼睛是那样的熟悉，眼前的人正是当年他和张洁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他们所呆在村子里的村支书呀。 邓定海发生内心的惊喜洋溢在脸上，他快步走向八号接见台。 他和村支书都伸出了手想要拥抱在一起，或者至少来一个亲、密地握手，然而都不能够。为了安全起见，接见室中间用了厚厚的玻璃还有那铁栏杆隔开。他们能够看见彼此的表情，却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对话要通过安置在接见台上的电话进行。 警察示意村支书使用接见台上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