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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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鲲鹏之地。 杜途远以无上剑意御剑,空中犹如出现漫天剑影。 驭剑,御剑,一字之差,云泥之别。修习剑道的修士都知道,以气驭剑的精妙境界已然卓尔不凡,而以剑意御剑,难如登天!没有心坚如山的剑意,没有领悟大道的心境,没有凝魄聚魂的修为,是无法做到御剑的。气和意,驭和御,二者之间,乃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由神化意,万剑归宗!” 黄袍道人双手结印,右手于胸前一抹,便有万剑去。 万剑去,鬼神惊! 本已逃走的荣轩等人回头看到这一幕,皆都激动地涕泪肆流。 多少年了,师父终于施展出了他的全力一剑! 这比之十一年前在悬头岭寒清鬼潭时,不知又提升了多少倍。没想到师父修为停滞近百年,竟在经历悬头岭一战后闭关的这十一年间,跨过了传说中那仙道修行中的最大门槛。 天底下多少人都向往那第二境大神通修士的剑仙能耐,又有多少习剑的修士渴望能有机会目睹这样的一剑而求之不得,毕生只为一睹死而无憾! 黄袍道人隔空一点,却见那古朴黑剑瞬息变作百丈,千百剑影众星捧月,喧哗跳跃! 再一点,浩然剑气呼啸奔腾,瞬息便当空斩落!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烛龙喷出无数寒气火龙,围绕周身,组成火幕,嘶吼着阻挡这震撼一击。 就在被那无边剑芒吞没的同时,居然横尾一扫,以万钧之力,扫向近在咫尺的田玉。 这狡猾的一手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却阻之晚矣。 田玉躲闪不及,仓促之下就势用那漆黑巨石一挡,巨石瞬间就被击得四分五裂,露出内部乳白色的辰光,数百个碎块四散飞去。田玉也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疾飞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线。 “玉儿!”黄袍道人眼中已是布满血丝,这一刻,终于让他方寸大乱。 烛龙随意一甩尾,就算是擦那田玉一下也是不死即伤,更何况变身后全力一击,田玉就是有两条命,都得瞬间没了。 但是这块补天石奇坚无比,居然还可以将攻击的力道均匀分散掉,并且反震一部分回去。这样一来,倒是救了这田玉一命。 但也仅此而已。 奄奄一息的田玉视线模糊中,看到师父师兄们朝自己飞来。 在他的身旁,数百大小不一的补天石碎块漂浮着,无暇,洁净,祥瑞。 而补天石这一碎不要紧,居然现出了包藏在内部的东西。 下一秒,万丈金光,时间仿佛定格。 众人的双眼在短暂的失明后,那一瞬的强光才渐渐消失。 余下的,是一个模样普通的卷轴。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竟然有如此一变,皆是哑口无言,心跳不已!难道这里除了补天石,还有其他宝物! 这卷轴没有了补天石的包裹,立刻随着寒风坠落。 那烛龙居然扛下了惊世一剑,但也被打得够惨,身上鳞甲皲裂,流出黑红龙血,居然不顾那破碎的补天石,也不理会田玉等人,而是发疯般地扑向这卷轴。 这烛龙的反应,料是荣轩荣成等人也看得出那卷轴的重要性远甚于补天石。他们的师父当然也看出了端倪,目光如炬。 “师父,这烛龙太过强大,我们已经拿到了补天石,快离开这里吧!”荣轩扶住身形急坠的田玉。 “是啊师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此时正是机会,再错过的话,等那孽畜缓口气,可就麻烦了!” 黄袍道人从那卷轴上收回目光道:“罢了,这次是为师失算,此獠过于强大,我纵然可以脱身,但你们没必要丢掉性命!趁此凶物无暇顾及我等,我们速速离开罢!” 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田玉突然强催气血,浑身罡风呼啸,冲向那坠落的卷轴! 黄袍道人怒斥道:“笨蛋,不要命了?”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田玉目光坚定,视死如归,将速度催发到极致,一人一龙,几乎同时追上了那卷轴!相比之下,田玉渺小如狡兔般,却敢同巨龙相争! 在二者看似相撞的一瞬间,荣轩闭目道:“完了。” --- 却说眼下袁归阴差阳错下进入那幻境之中。 他自是不知无意间看到的乃是十二年前的景象。 大葫芦上斜躺着一个中年修士,神色戏谑。 此人着一身宽大红袍,生得阔面虬须,刀眉黑脸,一副钟馗嘴脸。 “红霞老鬼,你如此耗费心机找到我们,一路追到这悬头岭,到底作何居心?”为首的一人呵斥道,声音中正大气,洪厚如钟。 在他身后,两个貌似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童怒目而视,脚下飞剑一闪,皆都握于手中。其中一个少年怀里,竟抱着一个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 “天龙山的人就是啰嗦!要老夫说几遍,你才肯交出这个婴儿?”红袍男子懒洋洋地说道,声若雷鸣。 “你平日里独来独往,不把四大剑派放在眼里,你真当我天龙剑派无人镇得住你?”为首的修士冷声道。 那四人矗立半空,却离袁归不是很远,说话声刚好能随风入耳。袁归好奇之下忍不住停住要跑路的脚步,找了块巨石藏起来悄悄观望。 红袍修士坐端身子,紧盯着少年怀中的襁褓道:“杜长老,你手里的那婴儿乃是极其罕见的女娲后人,其先天精血对修为大有裨益,我们可以就此平分,相信你我都能够踏入那第二重的大神通境界!若你一意孤行,不识好歹,那今日老夫还真就要得罪一下天龙剑派了!” 黄袍修士怒斥:“鬼话连篇,这分明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家破人亡,乃是我从歹人手中所救,其母临终托孤,我已决定将其带上天龙山,将此事交与掌门师兄定夺,岂容外人欺侮?” “师父,你跟这厮费什么口舌,我们岂会怕了他不成?”杜长老身后一名剑童仗剑上前,怒声道。 “荣成,你与荣轩护住孩子,此人由为师应付!”杜长老侧脸对少年道。 红袍人不怒反笑道:“这悬头岭荒无人迹,离天龙山隔着十万八千里,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看来老夫只好就此结果了你,免得浪费了天赐良机!” 话音未落,红袍人隔空一拍,一只罡气凝结的巨大手印凭空而生,朝着杜长老等人呼啸而去。 杜长老两眼圆睁,大袖一甩,一张金黄符纸出现在面前,那符纸便白光大盛,化为一堵罡墙,另一只手祭起宝剑,与两名弟子疾速后退。 红光熠熠的大手印轰击在罡墙之上,一声巨响化为乌有。 “老夫看你有几张破符!”红袍人不屑,随手一挥,一道恢宏红色匹练如龙蛇腾空般击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两剑童大喝一声,飞剑脱手而出,带着犀利地蓝芒,如长虹贯日,刺向红色身影! 红袍人戏谑长笑,屈指一弹,那两柄飞剑便如玩具一般被弹飞。 心血相连的飞剑被击飞,荣轩和荣成皆都面色潮红,忍住欲喷的鲜血,急忙召回飞剑,急速后退。 “学剑的,老夫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驭剑!”红袍人一招手,竟有十数柄罡气凭空凝聚成飞剑模样。 此人竟能够凝气化实,凝罡化剑。 一群罡气化作的飞剑带着锋锐气势破空而来。 “你休想!”黄袍道人掐诀抬手,一拍手中黑剑,那本细长的黑剑顿时扩大数倍,化作了三丈长,一丈宽的巨灵大剑,黄袍道人拿在手里,就好像一个人在举着一架攻城云梯挥舞一般。 “疾风剑诀!”杜长老每挥一下巨剑,便有一道飓风带着无匹的劲气席卷而去。周围方圆数里的空气都被这股飓风搅动吸引,连袁归都感到了天象的变化。 剑快,风比剑更快。那群红色飞剑终于被飓风吹散。 杜长老费尽功夫,才堪堪阻挡住即将刺在鼻尖的飞剑,长出了一口气,已是额颊生汗。 飓风与飞剑一同消失,可那红袍人却依然气定神闲。 “不愧为天龙山的执事长老,天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红袍人笑道。 红袍人收起懒散的姿态,从葫芦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当空画个圈,变作一个极大的阴阳双鱼图案,不过却不是黑白鱼,而是红黑二色。 这红黑双鱼最初只是虚影,极速转动下很快便如实质一般,发出刺目光芒。 “血太极。”那红袍人屈指一弹,那红色太极便如旋转的大印一样消失,而后从天而降,向杜长老砸去。 杜长老急忙运气捏诀,一连点出三张金刚符,急速后退,方向正好是袁归这边。 那血太极紧紧跟随,速度更快,在接近师徒三人的一瞬间,三道罡气光墙出现。 这金刚护符乃是他门派内极为高明的法宝,采取许多稀贵材料并耗费大量真气炼制而成,制作殊为不易,就连门内长老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炼制太多。 只听“轰”的一声,太极与光墙相撞,发出惊心动魄的巨响,爆炸所产生的气浪粉碎了层层土石,连远处的湖面都掀起巨大波涛。 沙尘呼中只听那杜长老喊道:“荣轩,护住孩子!” 待袁归能睁眼时,那师徒三人都已跌落在地上。 眼前绚丽的打斗场面触目惊心,袁归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近几日尽碰着些不可思议之事,实在是让人大伤脑筋。 现下这境况如梦似真,竟辨不出是何时何地,只像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