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花初现
洛玄坐在庭中央，整整悟了一夜，天上繁星若海，竹林夜风如歌。两位武帝在一旁交谈心得，道韵盎然。 当斜月坠入云海之时，竹屋上的铃铛轻摇，寂坐已久的洛玄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向前推去。伴随着他缓慢的动作，掌边浮现出出点点荧光，仿佛几十片桃花瓣似的飞散而出——那是他的魂力具现化。 看到这一幕，天风和白发老头灯焰相视笑道：“看来小玄儿有所顿悟，天资真不错。” 一开始洛玄动作有些生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两只手开始不断地交错推出，无数桃花瓣从虚无中诞生，漫天飞舞。 直到最后，整个庭院和竹林都被桃花瓣弥漫！ 绝世的美景！ 繁星，竹林，稚童，桃花！ 恍如一体！ 这份美景让天风和灯焰两位武帝的内心都受到了触动，宁静之美让他们的心境都仿佛提升了。天风望着漫天的桃花，对着天风问道：“天地之成，道之所生。小玄儿这漫天花瓣当中蕴含的空灵禅道，无形生之于有形，小天儿，你感受到了吗？……” 天风双眸微眯，接过一片花瓣，赞叹道：“的确，玄儿这方面的悟性的确惊人，是我所不及的。” 两人品茶观花雨，所见的这份美景，所感的这份天人合一的体验，即使时隔无数年后，依旧让他们难以忘怀！也就是在这个夜里，他们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们道院的至宝，我们脚下这东西，或许小玄儿真的能够掌控…...”天风低头看着土地，仿佛透过泥层看见了什么，喃喃自语道。 灯焰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随即陷入了沉思：“嗯……” …… 此时，洛玄正端坐于地，双手划出一道道圆弧，顺势推出了一掌又一掌。这落花之掌，看似轻柔，其势微弱恍若无力，但是随着花雨渐多，一片片花瓣的气息也从宁静柔美变得危险凌厉起来。 “嗯？”灯焰首先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变化：“这是？！” “变了！气势变了！”天风身上灵魂力量涌动，仔细地感受着花瓣的变化。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惊叹道：“此花乃魂花，专门沾染神魂，花落如利刃，可以撕裂神魂！” “绝美，亦是绝杀！”灯焰道：“若是小玄儿的灵魂再强大几分，便是你我，恐怕也不得不避让三分了！” 漫天花雨，无风自飘，其势渐猛，飞旋若龙！ 已是漫天花刃！ 这时候，每当花刃拂过天风和灯焰老头身边三尺的时候，便会重新化作柔软的花瓣，渐渐消散，显然是洛玄有意无意中，避开了他们。 这份掌控力，让两人赞叹不已！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洛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琉璃明心咒的梵音，而此时他脑海里的漫天琉璃灯焰已经化作了漫天桃花！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琉璃明心咒的梵音响起时，就仿佛让他的灵魂经历了一次洗涤，让他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一些自己从来没经历过的“记忆”，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就像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里，他似乎隐约看到，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在一片桃花林中，一遍遍地练习着一部名叫“太极八卦掌”的武学。也就在这时候，他脑海里的琉璃灯焰全部化作了桃花！无尽桃花之海！ 似曾相识的景色。 他顺着“记忆”推出了一掌，缓慢、平静！ 于是风起，花现！ 他的掌势愈加圆满玄妙，一条条花带随着他挥舞的痕迹散开，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流动的阵势！这道阵势，分两半在旋转交揉！ 渐渐的，散发着粉色荧光的桃花慢慢飘远，飘上了天外山夜空的云天之上。 于是这个夜里，无数天下道院的弟子都发现，天外山深处仿佛粉色萤火阵阵，美不胜收！ 终于，洛玄睁开了眼！ 随着他身形缓缓站起，无尽桃花也在渐渐聚拢。 在洛玄行云流水般的掌法下，所有的桃花汇聚成了两条“阴阳鱼”绕着他慢慢旋转，最终渐渐消散…… 这时候天风、灯焰惊讶地发现，洛玄周身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副神奇的图案！ “这是什么？”天风困惑地向灯焰老头问道：“你这里原来有着一副图吗？” 灯焰也很困惑：“没有啊，这应该是小玄儿之前掌法的掌势划出来的……” “这是太极图……”洛玄站在图案中央，看着地面喃喃自语。 “太极图？”灯焰疑惑地问道。 洛玄沉默了一会，问道：“灯焰师祖，世上的人有前世吗？”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白发灯焰老头说道。 “之前当我默念琉璃明心咒的时候，我能看见一些这辈子从来没经历过的事……那些像‘记忆’一样的景象里，我能看见一个奇妙的世界……刚才的掌法，和这太极图，便是记忆里的我所知道的……”洛玄静静诉说着。 灯焰眼神飘忽，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或许吧…前世，或许存在吧！” 天风这时候插嘴问道：“刚才那招掌法，真的是你从‘记忆’里看见的？” “是的，叫‘太极八卦掌’，不过我忘了太多了……我刚才使出来的，根本不全……”洛玄有些懊恼道。他的那些记忆，虽然清晰，却只是很短的几个画面。 “虽然不全，但是这掌势真的很奇妙，让人心境宁静的同时，却又无比凶险！”天风说道：“不过我觉得比起那‘太极八卦掌’的名字，它更像是落花之掌……” “对了，这幅图呢？”灯焰指着地好奇问道：“你刚才说是‘太极图’？” 洛玄眯着眼回忆道：“嗯，太极图，一阴一阳，先天自然之图……先天图右行者，逆生气以变时也；左行者，顺布气以生物也。天地之道，逆境所以自生，顺境所以生人。先天象圆，合乎一者天也……剩下的想不起来了……” 灯焰听后，反复念叨着这几句，随后赞叹道：“大道至简，妙哉妙哉！我从未见过这等先天自然之图，真是美啊！可惜我觉得这幅图只能算是总纲，具体的心法不可能这么简单……” 老头苦苦思索，想从这其中悟出点什么来。 而此时，天风却一直面容古怪地瞅着洛玄看，心想：“难道真的是前世？” 是了，洛玄身上发生的一切完全不能以常理解释，除非他是某位实力通天的大人物活出了第二世，并且保留了一部分的记忆！ 尽管天风眼界有限，从来没有听说有谁真正地遁入轮回，活出第二世。但是在世间始终流传着轮回的说法…… 而就在三人都陷入沉思、静静地不说话的时候，洛玄识海深处的水晶棺材里，那位宫装少女却是睁开了血红的双眸，柔嫩的手指轻点，便从洛玄识海里取到了一点琉璃火的火苗。 她喃喃道：“这琉璃火本源，对现在的洛玄也有点用处！” 说罢，她的指尖不断绕着火苗打着转儿，那点火苗便在一股独特的力量作用下，逐渐膨胀变大、变得凝实，直到化作了一颗全新琉璃火本源种子！ 宫装少女手指轻弹，这颗种子便飞进了洛玄识海深处的神魂体里！和另两颗本源种子一起“滴溜溜”地打转儿。 做完一切好，宫装少女才透过洛玄的眉心遥望漫天星河，随后忧伤地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