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发

    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慵懒的两人身上，初雪翻了个身，从华生的怀抱里钻出来，一睁眼便看到了床对面那幅巨大的海报，海报上是她每天都要看，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男神华生。曾经，这个男神只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只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她甚至不敢去奢望男神会真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可是现在呢，男神真真切切就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床上！

    初雪看着海报，又转头去看华生完美的侧脸，只感觉自己幸福到了云端一样，飘飘然地如同仙境。

    初雪还在神游仙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李悟。

    初雪仿佛一下子从仙境回到了现实，她想起了李悟，那个口齿不清，憎恨华生的小李子。初雪蹑手蹑脚下了床，到洗手间那里去接听电话。

    “雪姐，雪姐！我终于弄明白了！”李悟在电话那头十分激动，说话就更加不清晰了，“你起床了吗？我就在楼下，我现在就上去，咱们面谈！”

    初雪当然不能让李悟上来，忙打断李悟，“等等，你说你弄明白什么了？”“我弄明白了，我的前世跟华生的前世到底是什么关系啦！”李悟似乎是一面跑一面讲话，气喘吁吁的。

    “别，别上来！”初雪禁不住大叫了一声，“我出去了，不在家！”

    初雪还想再说什么，只感觉一双大手伏上了自己的腰间，自己的后背贴在了温暖的胸膛上，围在身上的睡袍滑落在了地上。

    华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站到了初雪身后，从后面抱住初雪。低头在初雪脖颈处不断轻吻。初雪浑身战栗，禁不住轻呼了一声。华生索性把初雪的身子转过来，吻上她的唇。

    “谁的电话？”华生过了瘾。这才想起来问，他撇了一眼初雪的手机屏幕。“是李悟？他好像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呢。”

    初雪一看手机屏幕，果然，李悟挂断了电话，恐怕是因为李悟在电话里听到了亲吻的声音吧。初雪的心情十分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悟，如何让华生面对李悟。

    华生却不顾那么多，直接拦腰把初雪抱了起来，回到了卧室的床上。两人又把持不住地黏糊在了一起。发出了各种听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门之隔的门外，站着一个偷听的、脑补各种画面的、怒火中烧快要燃烧殆尽的李悟。去楼下解决了午餐之后，华生和初雪仍旧腻在初雪的出租屋里，初雪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倾听到底这些日子里，在美国，华生发生了什么事。

    华生把他当初之所以要离开的原因，还有他在美国的所有经历都一五一十跟初雪讲了一遍，包括他没有联系初雪的原因是因为杰西。

    初雪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华生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原来杰西失踪之谜的谜底是这样。哦。不对，谜底还是没有揭开，到底为什么杰西要谋害华生呢？她的鬼魂为什么又会对华生求救呢？当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凯文死了，”华生叹了口气，“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做得很干净，警方根本没有怀疑到我。所以我才能自由出境。”

    初雪的心情很复杂，想到华生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十几年的好友。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很是心疼华生。

    华生却很释然似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吧，我到处寻找能人异士，请他们帮我调查杰西失踪的内幕，可是他们给我的答案都是说这件事十分可怕，他们不打算牵扯其中。甚至在美国的那位萨满女巫，还为此付出了性命。而我目前所知的真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因此我觉得，他们所谓的可怕，指的应该是杰西想要杀我的原因，还有杰西现在的灵魂所在和处境。”

    初雪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其中有说不通的地方，她问：“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你想啊，既然杰西想要杀死你，她必定是恨你的啊，既然她恨你，又怎么会让你去救她？恐怕这是她设下的陷阱，就算她死了，仍旧不想放过你，想让你自投罗网。”

    华生痛苦地点点头，“没错，也有你说的这个可能。但是我所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杰西的灵魂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我都不能坐视不理啊。而且，想要弄清楚到底她对我的恨源于什么，也就必须要找到杰西的灵魂。”

    “你说要找杰西的灵魂，是要去a市吗？”初雪问。

    “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杰西的灵魂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现在只能去杰西的尸体那里去碰碰运气了，”华生回忆起了自己埋葬杰西尸体的场景，表情变得痛苦不堪，“我已经想起了当初埋尸的大概位置，就在a市远郊的一处小树林里。这次去，一来是确认一下，杰西的尸体是不是还在那里，二来，就是想要召唤杰西的灵魂，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毒杀我，又为什么求救。”

    初雪二话不说，起身就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华生一把拉住初雪，犹豫着说：“雪儿，我想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这一趟也许很危险，就像是那些灵异人士说的那样，事情很危险可怕，可怕到他们都不愿意牵扯其中的。”

    初雪把衣服一丢，摆出一副野蛮女友的神态，“你这是什么话？这么危险的话，我就更得跟着你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得到你，美梦成真，要是你死了，我是做鬼都要追随你而去的！”

    华生鼻子一酸，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差点没哭出来，他紧紧抱住初雪，一时间动了心思，什么也不管，不去计较杰西的事，就这样留下来跟初雪好好过日子算了。可是转念一想，让自己带着这样的谜题过一生，他又真的能够坦然快乐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我们明天就出发，”初雪可是丝毫没有犹豫，在她心里，自己跟华生已经是一家人，华生不单是自己的爱人，更是亲人，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没想到，咱们还会第二次去a市，你还记得上一次去发生的事情吧？”

    华生缓缓松开初雪，笑着点头，“当然记得，上一次，咱们俩差点死在a市。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在展览中心，你以为你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对我说的那段话，你说‘我以前一直很憎恨自己的这种特质，什么‘人体天线’，总是能吸引到死飘，我每天都在祈祷当一个正常人，跟死飘划清界限。但是就在你从天而降，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庆幸，从来没那么庆幸过我是特殊的，否则，你也不会找到我，不会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谢谢你让我美梦成真。’”

    初雪慢慢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居然背得一字不落？”…

    华生笑着抚摸着初雪的头发，“当然了，你不知道，你的这段话对我的震撼有多大，尤其是在那种情形之下，绝对是百分百有感而发的心声。离开你的日子里，我总是会想起，不断反复想起你的这段话。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开始在瓦解我心里的那道防线了。”

    初雪噙着眼泪，一头钻进华生的怀里，在那宽大的胸膛里蠕动着，想要靠得华生更紧更近，她忍住哽咽，不吐不快地说出了最标志性的那三个字，“华生，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华生收紧双臂，抱紧初雪，自然而然地回应：“我也爱你，雪儿，我爱你，谢谢你又让我体会到爱的感受，你一定是上天赐予我的天使，幸好，有你。”

    n市机场，初雪和华生仅仅带着几天旅行的物品，打算在a市短暂停留几天便回来，毕竟如果他们每天都去那片小树林，或者干脆在那附近搭帐篷住下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被警方发现了杰西的尸体埋在那里的话，那华生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一趟出门，可不仅仅是去a市那么简单，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黑暗领域。

    候机大厅里，初雪和华生都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环视着四周。两人四处飘散的目光相聚的时候，彼此都会尴尬地笑笑，却不说什么。他们各揣着自己的心事，却不想让对方知道，还以为对方也紧张地四下张望，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发现的那双隐藏在不远处的眼睛。

    上了飞机，两人的这种状态也没能缓解，毕竟他们一个是观察力了得，一个推测力很强。

    初雪借口去洗手间在客舱里走了一遍，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那张熟悉的脸，她这才感觉到安心一些。当她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却发现华生不在位置上，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难道那两人在飞机上碰见了？初雪不敢想象，这个时候，如果那两人相遇，会是怎样一种状态。想到那人对华生的恨意，初雪更觉得压抑无助，她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化解这种仇恨？同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夹在中间，真的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