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想不能想的愿望
小姑打量了一眼陈氏，然后笑道：“怎么成了偏心了呢？” “就算是皇家都有着立长的规矩，怎么说当家的也该是我啊”早就猜到了老太君有隔代传家的意思，只是如今这姑楞插了一脚令陈氏很为不快，就算是老太君看在她爹的份也都会给她些面子，着姑倒是不忌讳，直直的就要把当家的机会扔给唐宁初。 这哪里能容的？且不说还有个儿子撑腰，就算没这个儿子也轮不到唐宁初啊 “皇家的规矩我不懂”姑嘴角绽着嘲讽的笑容，一脸不屑的看着陈氏道：“但我知道，孝道为先是不论份的，就算是皇家的人，也会懂得孝道规矩，当面顶撞长辈这种事，可是有违孝道。” 姑一直看着陈氏，什么叫做份等级？陈氏既然加到了萧家，就是萧家的人，该守着的是萧家的规矩，而不是她娘家的权势。为萧家的人，却对萧家的长辈不尊，这无论从哪也说不过去。既然小姑拿了辈分来压，陈氏又能有何话可说？ “姑，我人微言轻，怕是难当此大任。”唐宁初适当的退了一步。 “哼知道就好”陈氏在小姑那里吃了瘪，自然要再唐宁初这里讨了回来。 “萧家要的不是地位尊厚的金架子，要的是能容忍一切的心。若是要下人们选择，怕是这结果就显然易见了吧”姑无视陈氏，继续说道。看来今天这顿年夜饭，吃的倒是有几分火药味。 “别吵了，这件事容后再议，先开膳。”老太君发话，自然便是熄了战火，只是战争一旦发起，没有结果是不会结束的，对此，每个人心知肚明。 唐宁初有些郁闷，自从子大好后，她只是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度，如今落芳苑刚刚消停，这边有挑了起来。她那个自打成亲开始就做着的创业梦，如今又要搁浅了。萧渊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捏了一下唐宁初的手，疑惑的抬头，就看见萧渊放下筷子，唐宁初立马顿悟，亦是放下碗筷。 “我们先回去守岁了。”倒了一声歉，萧渊就领着唐宁初回了含玉阁。 雪下得虽然频繁，但好在除夕夜还是晴朗的很。脚底下是还没有融化掉的雪，头顶上是明月繁星，边呢，就是那个注定要相伴一生的人。 “有何感想？”萧渊突兀的问了一句。 “什么啊？” “对于大家拱你当家，你有什么感想？”萧渊一脸的坏笑，刚刚的形在他看来，很是欢喜。 “就像大嫂说的，怎么也轮不到我，所以根本没有妄想。不过姑是怎么，怎么忽然计较起来这个了。”唐宁初疑惑的很，以前一直以为姑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就偏偏往风口浪尖上凑合呢 萧渊挽住唐宁初的腰肢，笑得灿烂，说道：“姑这是争回自己应有的那一份呢” “什么意思？”话到嘴边留一半，这种人真的很欠揍 “不重要，只是要你记得，就算让你当家你也没什么承受不起的，这些理当是你该享有的”萧渊的话语重心长，只是听得唐宁初牙根直痒痒，总觉得萧家就像是水球，表面看着平静的很，内里却是波涛汹涌，越是深入，越是惊涛骇浪。 “今天守岁很无聊，你讲讲这其中的故事吧讲好了有赏，讲不好你就滚蛋”唐宁初扔下一句话一个白眼，二话不说转就走。曾经他说，有些话等他准备好了，就会对她说，可是等了这么久，连个都没闻着。她也曾说自己不计较，可眼前这状况就像是被人牵着走瞎子狗，你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永远不会挣脱枷锁，这种感觉，很不好 进了屋，唐宁初立即把门阀了起来，门口的丫鬟也都识相的退了出去。唐宁初大氅都没来得及脱下，抱好整以暇的看着萧渊。 “好吧说吧把你的秘密通通说一遍” 萧渊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道：“故事很长，我怕你没有耐心” “没事，刚好守岁，无聊得很” “……”强烈怀疑她是算计好了的，只不过今天的是给了她一个契机而已。 萧渊无奈，将萧家的过往，一一讲给唐宁初。那时候萧家的财产是分开的，并不完整。分割的两部分当然是给萧老太爷和小姑的。但是萧老太爷死后，萧家可谓是重创，为了维持萧家，小姑将自己的那部分财产与萧老太爷留下的产业合并为一也就有了现在的萧家。 后来小姑离开了萧家，而如今回来不过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而已。 “打住”唐宁初皱眉道：“不要忽悠我，我不认为只是因为萧家的一本财产归小姑，她就会觉得自然的让我管理，这和你说我是否有资格没有半点的关系难以服众的” 萧渊瞥了唐宁初一眼，这女人在该聪明的时候还真是半点不含糊啊只是有些事，他打算隆重的说一下罢了，并不是所谓的忽悠。 “咳咳，你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萧渊神有些落寞，与其说落寞不如说是不知所措，一脸恍惚的看着唐宁初说出来本年度最具震撼的话。萧渊说：“如果，我说，小姑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你是她实至名归，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呢这样的话总该有权利管理这个萧家了吧不论辈分还是资格你都是当仁不让的。” 话音一落，唐宁初便惊吓的瞪大了眼睛。萧渊是小姑的儿子。小姑的儿子是萧渊这辈分是不是太乱了。何止是乱，简直是打破了人类所承受的极限。整整差了两辈儿啊现在萧渊口口声声叫着的娘亲，按照辈分应该换自己一声“小叔”。这……唐宁初凌乱了。只能说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了，让她亦是消化不了。 “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萧渊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就死皮懒脸的不说好了。只是不说，又怕唐宁初觉得自己当家的权利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从而会受到陈氏的一些闲气。 林氏与姑几乎是同一时间怀孕的，林氏的孩子比萧渊早出生几天，却是个女孩。可惜的是，那孩子一出生便死了，当萧渊出生的时候，为了平复林氏的失女之痛，也为了维护姑未婚生子的丑闻，就偷偷地将萧渊过继给了林氏。而这件事，只有姑、老太君和萧大老爷夫妇知道。至于萧渊是怎么知道的，萧渊自己只是说，孩子大了，骨子里那份亲昵便知道了。 “别打马虎眼，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唐宁初不依不饶，这件事可谓是天大的秘密了。保密的工作，自然会做的天衣无缝，萧渊又怎么能轻易地知道呢。 “就是无意间知道的啊还是很小的时候，姑不知道怎么就跟娘亲吵了起来。姑想带我走，娘亲不同意，姑就说，娘亲杀死了自己的闺女只为了得到我，因为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萧家产业的人。那时候虽然小，但是这话我也能听得明白。”萧渊有些悲怆，悲哀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这些年的亲，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并非对林氏故意疏离，只是感到害怕，害怕她真的是为了钱财而杀了自己女儿的狠心母亲。 唐宁初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渊这么受器重了。原来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姑的儿子，就算最后闹得僵硬，这萧家的产业，他也是要名正言顺的分去一半的。但是以老太君的子，定时会将整个萧家交给萧渊的，就像当初姑二话不说，把自己那一份财产交给老太君一样，那是一种谊。 最令唐宁初心疼的是，萧渊是如何面对姑的呢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生母亲，却只能一口一句姑唤着。她似乎也懂得了，在姑的那片桃林中，萧渊为何会那般的痛心了。 “相公，你知道。就算我当家是理所应当，但我还是不想这样做。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以后你的痛苦我会跟你一起分担，但是这不包括去承担当家主母的责任。若是可以，我只想抽离去。”唐宁初很是无奈，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有些事，不是你想或者不想。而是能而不能你认为现在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们的路已经被两只老狐狸铺的严严实实，我们能做的只是安安稳稳的走下去。”萧渊重重的一叹气，如果能，他愿自己没有生在萧家，那样那就可以任意妄为。然而，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既然你享了不该享的荣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是可以，我愿带你离开这座牢笼。从此驾车耕田，闲游山水。”萧渊这一句说的更加的无奈。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而这，就当作是新的一年中那美好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