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给年轻人个机会
本来该是充满喜悦欢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宁静起来，唐宁初恍惚的看了一眼萧渊，然后双手不自觉覆上自己的小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怀孕了？” 萧渊点头，默默不语。 “那腰疼是因为，孩子没了？”眼泪悄悄滑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令人窒息。 “只要你在就好，一切都没事了。”萧渊把唐宁初抱在怀里，柔声的劝道。 唐宁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额头贴在萧渊的前，一脸的落寞。这样安静的唐宁初，更加的令人惶恐，哪怕她大哭大闹一场，然后再冷冷静静的养好子，也总比这般的安静不语的令人放心。 可是，大哭大闹有用吗？既然最后都是要冷静的，又何必哭闹呢？她也是刚刚醒过来，自叹生命的轻薄与不如意，没了就是没了，她又能怎么办？就算砸了一间屋子，那孩子还是回不来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萧渊拍着唐宁初的后背，心疼的劝道。 “月子里不能哭的，会哭坏眼睛。”擦了擦嘴角边上还未干的泪，唐宁初笑得极其认真。站在边上的姑，将唐宁初的手拽过来，一点点的将蜷曲在一起的手指掰开，伸直。冰冷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血来，小姑不吱声，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着。老太君把脸别到一边，林氏急忙拿过药膏，帮唐宁初抹上。这举动倒是惊坏了姑，姑拿着唐宁初的手，看在蹲在窗前，满眼认真的林氏。 “谢谢。”姑突兀的说了一句，林氏一惊，缓缓抬头道：“没什么，她是我儿媳妇。”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姑与林氏相视一笑，这一笑算是冰释了前嫌。唐宁初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萧渊本来想跟着老太君她们一起出去的，却不想被唐宁初偷偷的拽住了。萧渊一愣，随即对着老太君说：“我在陪一会初儿。” 众人都走了，唐宁初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看着萧渊：“相公，怎么办我好难受” “没事，都过去了，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后我们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所以不要伤心。”萧渊劝道，可是他心里更加的清楚，又如何淡忘，如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知道，当时那种痛，我以为我要死了，却不知道死的不是我而是……”说着，唐宁初还是忍不住泪盈眶，少一眨眼，泪一滴滴的砸下，落在被子上犹如一片片盛开的雪花。“只要一想起那痛楚，我就会忍不住想，在一个初雪的早晨，我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虽然没办法代替他，但是为了以后的孩子们，你还是不要多想，好好的把子养好，然后搬回含玉阁。” 唐宁初点头，这些道理她懂，可是心中的那份痛，真是的让她放不下：“相公，你陪我躺躺吧”萧渊点头，脱了靴子，跟唐宁初躺在了一张榻上。 一年来最难得的便是初雪，初雪过后便是一场接着一场，唐宁初不记得在这院子里看了几场雪，如今又是选了个下雪的子回了含玉阁。 “二，没事吧？要不就坐那木架子回去得了，这天寒地冻的自己走着回去，多遭罪啊”芙蓉扶着唐宁初不停地抱怨，虽然不过就是由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路程倒是不远，可唐宁初也才是大病初愈，这雪花漫天飞的，要是冻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得了了。 “没事，我都躺了进一个月了，你不让我走动走动怎么行。”唐宁初抱着手炉，走的倒也是轻快，没有半分“久病初愈”的样子。 如今的含玉阁正在张灯结彩的张罗着，屋檐下一连串的红灯笼倒是真有几分大年将近的味道，只是火红过了头，倒是令唐宁初觉得有几分大婚的味道。 “二爷，还有几个灯笼没处放，是否都挂上去？”院子里小厮报备着，后的几个家手中拎着一串串的灯笼。萧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房檐上，正在思纣如何处理的时候，唐宁初走了过来。 “再挂上去就满屋檐都是灯笼了，拿下去看看哪家院子缺，就送过去。” “二，不妥吧着红灯笼可是寓意福禄财寿，哪有往外送的道理”芙蓉撅着嘴，第一个不同意，这大过年的，当然是越喜庆越好。 “没那么多说头，去落芳苑看看，把剩下的灯笼就送过去，那里现在冷清，多挂下能喜庆些。”唐宁初笑着吩咐，左右不过是个灯笼，哪里能损失了福气。芙蓉无奈应下，领着一种家丁去给落芳苑送灯笼。 “怎么自己走回来了？”萧渊宠溺的笑了笑，把手中的红绸子递给唐宁初道：“我正想着，这红绸子挂在哪里合适呢，你回来正好出出主意。” “你到底是埋怨我回来？还是再埋怨我晚回来？”唐宁初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接过那段红绸子。 “埋怨你自己走着回来，耽误了时间”萧渊得意洋洋的像前面迈了一步，仰着头故意不去看唐宁初。唐宁初佯装生气，把那绸子又往水莲手里一扔道：“水莲，把这绸子拿下去给二爷做件夹袄，要不是不够用的话到我那里去取，上次做襦裙还剩下点布料。” “你”萧渊骤然回，哭笑不得的看着唐宁初。唐宁初摊了摊手，道：“恩，怎样？” “你狠”萧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物换一物，不过难得见唐宁初这么有活力，也就不计较了。厚着脸皮扯着唐宁初去看这看那。 除夕夜那一天，老太君把众人叫在一起吃了顿难得的团圆饭，小姑竟然开了她一直宝贝着的桃花酿。林氏抱着守业过来的时候，众人都围了上去，各自掏出自家的宝贝留给孩子压岁。 “柔儿呢？怎么不见柔儿。”唐宁初找了许久，发现柔儿和萧晗都不在。 “刚刚还在呢，估计是被芙蓉领去放烟火了。我去找找看。”徐氏要去找萧晗和柔儿，只是刚起就被萧二老爷给拽了回来：“小孩子玩玩闹闹很正常，找他们作甚，玩累了自然会回来了。” “二叔说的是，有芙蓉呢，不需要担心。”陈氏将守业递给妈，讨好的笑着。 着萧二老爷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拍拍马。不过，这二老爷倒是与想象中的病秧子不同，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终靠药物维持的病人。面色倒也正常，就是手没有多大的力气，刚刚爷们饮酒时，似乎脸酒杯都拿不起来，还是徐氏替他推脱的。 唐宁初也是打量着二老爷，但又怕被发现，尴尬。所以只是偶尔瞥上两眼。若不是那般的清瘦，但也是称得上英俊。 “去把孩子们都叫过来吧吃过年夜饭好各自回院子守岁。”老太君已是年迈，自然经不起这么耗着，倒是想吃了饭，便去睡了，初一还要有外族的亲戚前来拜年，又是一番的折腾。 既然老太君说了话，自然没有人反驳。不需片刻，芙蓉就领着柔儿好萧晗回来了。柔儿见唐宁初亦是坐在那里，笑嘻嘻的就跑到唐宁初的边，作势往唐宁初上爬，那个亲近劲儿倒是让外人觉得，唐宁初才是她亲娘。 “你二婶子刚刚大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快下来”陈氏坐在那里，自觉地面子挂不住，对着柔儿吼道。听陈氏这么一说，柔儿撅了撅嘴，在唐宁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示威的看着陈氏道：“好久没见不丑婶婶了，就抱一会，亲一口。”说着，又亲了一口才下来。 “柔儿都是大闺女了，怎么还这么粘人。”唐宁初宠溺的捏着柔儿的鼻子，谁都知道这鬼灵精是故意给陈氏难堪，看着虽是平常，但仔细一想，她们母女的感，已经破裂到了这种程度。 “柔儿既然这么喜欢她二婶婶，不如就把她过继给了初儿呢。”林氏不死心的说道，虽然是用着玩笑的口吻，但是一句话一出，倒是让场面更加尴尬了。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说什么过继不过继的。”老太君不着痕迹的一句话，打碎了林氏一直以来的念想。其实，这事也就是林氏一人觉得好，或许真的是太过关心柔儿了。 “我看也未必，就算不过继，以后柔儿就由初儿归拢也不错。左右幕媳妇那里有着守业，到不来时间，嫂子和林氏也都不问世事，想着清闲，既然这样倒不如都交给初儿了，左右是要锻炼着的。”小姑忽然插了一句。 唐宁初尴尬的低头，这时候，她还是不吱声的好。 “要你这么说，不如将萧家都交给初儿打理得了。”老太君摇了摇头，连忙吩咐柳传菜。 “其实我就这意思，幕媳妇天生的贵，治家这种事太累自然是不习惯的，而我们也都老了，是该给年强人个机会了。”姑说的极其认真，其实这事她早就想说了。 “姑这么说，可是偏心了”陈氏听这话，自然不乐意。皱了皱眉打断了姑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