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渐现
第四四章渐现 熟悉的声音才落入耳中，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暗绿色的衣裳跟林木融合一体，尤其在这深夜之中，竟是不分彼此的融洽。 “菲菲，可是他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快？”萧墨清站在青岚之前，挡住了顾菲菲的视线，他的保护姿势隐含着一丝不悦。 青岚闻言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紧张中，他全忘了上只存片缕，凉飕飕的夜风拂过最敏感的肌肤，抖了抖，脊背上的浅浅白印阡陌纵横，像是鞭子抽打之后留下的疤痕。 顾菲菲原是笑得直不起腰，见到萧墨清，方才好了点儿，渐渐歇了笑声，抹去了眼角的溢出的泪珠，摇头道：“没事，不的事，只是觉得他好玩儿，捉弄他一下罢了” 精神力能够探查外界的事，她不好说也不能说，事实上这对习武者来说更像是第六感，比如说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的直觉，但他们一直都没有具体的对此的研究，若是她说出来了，需要解释一大堆名词麻烦不说，也容易让人摸到自己的弱点，对萧墨清，她的信任还不够。 楚辰晖闲闲地垂下剑尖，冷冷道：“我们又没做什么，你何至于这么紧张？” 还没做什么，感光着的不是你虽然是深夜，但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剑那么快呢？青岚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跪得板正，低着头一副恭敬模样。 萧墨清故做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失礼。”说着向楚辰晖拱了拱手，丝毫不因他年纪轻而轻慢，这样的态度让楚辰晖满意了不少，不再言语刺人。 “哥哥怎么来了？可是怕我们‘糟蹋’了你‘边人’？”眼睛弯弯，嘴角含笑，顾菲菲意有所指地向后瞥了一眼，萧墨清来得太快，挡得太严实，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呐，真可惜 猜出顾菲菲在想什么的楚辰晖脸色更黑，把长剑递给她，由她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今天色已晚，就不打搅教主了，我们自去。” “着什么急啊，明天再下山也是一样的啊，天已经黑了，路不好走啊”顾菲菲抗议。 萧墨清笑着留客道：“既然已经上来了，便住一晚再走吧，也不差这么点儿时间。” 密林离客房并不是很远，隐约的吵嚷声已经传来，望了那边儿一眼，萧墨清仿佛才想起来地说：“刚才那一曲可是菲菲弹奏的，我竟从未听闻，不知曲名为何？” “那一首啊，叫做，可是我自创的，可还入耳？”顾菲菲大言不惭地揽功，反正这世界的曲子还没有这么一首，说是她自创，顶多也就是个盗版吧 “可堪天音”萧墨清赞了一声，仿佛不急着去处理九曜堂的人被杀事件。 楚辰晖冷哼一声：“不要听了什么曲子都觉得是你们家的” 顾菲菲一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楚辰晖这是怀疑萧墨清赞叹的用意，再见萧墨清一脸被污蔑的冷峻，自辩道：“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又不知是不是该怀疑萧墨清问这句话的用意。 一时有些烦躁，也没了多留的意思，道：“哥哥有事就去忙吧，总有时间再见的，我们就先下山了。” 萧墨清不知为何顾菲菲突然改了主意，只当她信了楚辰晖的言外之意，叹道：“我本无它意……罢了，你们赶紧下山吧，莫被别人看到你们踪迹。” 顾菲菲点点头，看似乖巧，却已有不耐，正好楚辰晖拉着她走，便顺势离开，再未回头，也就没有看到萧墨清在她走了之后立刻冷下来的脸色。 “你先回去换一件衣服，一会儿再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萧墨清扔下一句话给青岚，便往林外而去，出了林子正好赶上来找他的人，一同去了九曜堂客居的院子…… 下山过程中一路无话，直到在镇中客栈房间歇下，楚辰晖才解释他对萧墨清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九华天音是江湖中的第一大门派，它的消息并不逊色于九曜堂，更加不会不如那个不入流的华阳山庄，连南阳都能够得到的消息，虽然不乏是韦华阳故意给他的，但这样的消息，难道萧墨清收不到吗？还说什么把你当做meimei，若是真的把你当做meimei，岂有看着meimei家被毁而坐视不理的道理？即便碍于其他门派不好出手援救，难道传一个消息都来不及吗？若不是南阳的消息，咱们只怕还不能报仇报得这般痛快呐” 顾菲菲坐在自己的软榻上，看着楚辰晖，眨眨眼再眨眨眼，无辜回望，慢吞吞道：“你是在跟我解释什么吗？” 楚辰晖流畅的发言一滞，再看顾菲菲那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态度，气恼，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啊 怕她误解吗？还是要摸黑萧墨清？ “我知道萧墨清那个人有问题，什么机关门不机关门的世暂且不说，他边能够有军士作为护卫就很不简单，再加上那个很可能跟九曜堂脱不开干系的暗哨，我早知道要防备他了，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顾菲菲说着玩味一笑，“你不会是在担心我跟他过于亲近了吧” “不是”想也不想地反驳，过快的反驳反而突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楚辰晖拉开椅子坐下，忽而沉稳了，承认道：“我的确是不想你跟他过于亲近，更不想要你信任他，人心隔肚皮，人心险恶，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还有呢？”点点头，顾菲菲不紧不慢地问。 “说什么要做哥哥，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借着所谓的兄妹关系来亲近你，指不定是要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 …”楚辰晖说不下去了，目前看来，萧墨清还真的没做过什么对顾菲菲不利的坏事，除了这回的知不报。 “所以我只跟你好就是了，对吧？”见到楚辰晖直率点头，顾菲菲嗔怪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个小气鬼” 微凉的面纱被揭下收入空间中，顾菲菲伸了个懒腰起，把铺让给了楚辰晖，“你睡吧，我去修炼。” “等等”换位的时候拉住了顾菲菲的手腕，楚辰晖浅笑，“还没说‘晚安’呐” 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上，顾菲菲忪怔，再回眸，看见楚辰晖已经安然“入睡”的模样，无语地擦了擦脸颊，凝神回了画中，才嘟囔一句：“真是厚脸皮” 她明明已经明确拒绝过他的追求了啊可是，这小子竟然还能够把言台词活学活用，来了一句“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能够阻止我你”这么麻兮兮的台词真的是她曾经讲给他听，然后被他批判到体无完肤的吗？ 明明他以前很讨厌这样的台词的，怎么竟然还记得这么牢，莫不是早就准备好拿过来对付她？ 教会徒弟气死师傅，当听到那一句耳熟能详的台词时，她真的很有吐血的冲动，这娃，真的是她认识了那么久不苟言笑冷清的楚辰晖吗？ 现在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需要她举一块儿牌子，上书：被追求中……吗？ 好吧，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那个晚安吻 跳到湖水中洗了个澡，跟那些游得欢畅的银鱼打了招呼，抓起一条来掂一掂，好像重了一些，长肥了之后，可以吃吗？ 不知道好不好吃…… 很快飘移的心思并没有纠结太久，洗完澡上岸穿衣，回到房中睡觉修炼，她的睡眠时间基本规律，就算不规律，还可以被楚辰晖用精神力唤醒，这空间如今对他也不是隐秘的了，让顾菲菲感觉怪不爽的，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主人”呢？ 作为一个器灵，得到主人的恐怕应该感觉荣幸吧那隐隐的喜悦，顾菲菲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感，这见鬼的穿越，都能够把她的灵魂换了模样，即便是越换越美了，她也绝不感谢记忆都被换掉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换的呢？ 一如既往的修炼中似乎有了些不同，顾菲菲做梦了。 梦中，云雾缭绕的山峰上，白衣黑发，潇洒若仙的俊美男子负手而立，傲视天地的黑眸清冷无，黄钟大吕一样的声音庄严肃穆，“……天将亡……” 飞速闪过的画面若一道霞光，万千光点汇聚成虹桥穿过眼前，每一个光点都好像一个七彩的世界，不断闪烁着的光华引人心神，然而不能细看，若是细看便会被吸入一样的恐怖让她在睡梦中仍然带着恐惧躲避… … 霞光落到远方，她追着霞光的尾巴在跑，有一种感觉她仿佛也是霞光中的一点闪烁，只是她太慢了，于是落在了最后，一片的黑幕笼罩着四方无极，她看不到来路和归路，看不到方向和路径，速度越来越慢，连那仿佛引路一样的霞光也看不到了，追不上了，然后… … “那是什么？”猛然坐起，一头汗水，仿佛燃烧一样的灼还停伫在感觉中，摸了摸胳膊，看着那平滑细腻的肌肤，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是梦，天啊，我梦见自己成了流星吗？那种灼也许是流星落下摩擦大气层而起的燃烧？” 不确定地想着，忽而神寂寥地叹息：“已经多久没有做过梦了？”摸着额头的薄汗，又是一叹，“也已经好久没有流过汗了，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吗？湿湿的，需要再洗一洗才好。”起，步出竹屋，看着那一片天空，轻轻挥手，一道彩虹跨越长空，若虚似幻。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抚着门框，伫立无语，久久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