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布局
“为什么不让他们再次为帝国效力呢？” 军官有些奇异，“殿下是说，重新为奴隶？恐怕不行吧，这……这……” 在这位军官心中，估计没看过这种形式。“听我的，杀一半留一半。” 军官虽然不解，但点点头。 “杀人不要再大众面前杀，但要杀鸡儆猴的效果。记住，只杀反抗严重的人，不杀老人孩子。” “是。” 亚瑟斯笑道，“为什么殿下这样呢。” “一种效果，既怕又感激。” …… 接下来几天，莫德一直批阅文件，不停地，日夜地。对扎维克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虽说商人很重要，可莫德必须要处理更多的事情。这一点几年前，尤金有意识地培养，刚上手时生疏，放开就好。首先是人事的调动；其次是对马库斯的整理。她召开过执行官大会，交谈整整一天。最后莫德采取一个执行官的‘论体制’，大概就是对整个奴隶体制的改变，内容涉及到许多方面，衣服，吃食，工钱，地位，权利，时间，生命等等方面，大致方向是尊重。那个执行官称之为‘半奴隶半自由状态’，奴隶享有相对的自由。 这令条一出，许多人都反对，是年老的执行官。他们固守原有的方针，坚决不同意。为此，年轻人与年老人展开一场激烈辩论会，一边喷口水，一边打算砸人。莫德在边上思考。 “殿下，我觉得挺好的。”查尔斯偷偷道。 “嗯，我知道。”莫德喝口茶，“但要尊重年老的执行官。他们为帝国浪费太多的岁月。” “殿下您怎么看？”第一位年老的执行官气喘地跪下。他是纳撒尼尔说的总执行官，驻守马库斯有多年。莫德不可以不顾虑。 “请起，德·库山总执行官。”莫德亲自扶他起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微笑道，“两派人员的论点都不错，都很有道理。从帝国利益来看，显然是库山执行官的理论更为合适。从长期的斗争与和平，以及将来的合作来看，年轻人的议论则显得生机勃勃，对未来看得很透彻。” “殿下，我们不否认年轻人的看法，但是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他们有许多的不懂之处。需要我们老一辈人来教导。”库山温和道。 “总执行官说得非常有道理，作为年轻的一辈的确应该向年老的一辈学习，这就像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曾经伟大的学者说过，学生要从老师处学习，老师也要从学生处学习，这样我们的帝国才会更加的圆满，个人的学术也将达到最高点。所以，库山总执行官，我们应该参照伟人的方式做才对，既然如此，就立论：半奴隶半自由状态得以实行，先在马库斯进行，好的话就传到各个地点，不好的话，就自行修改。”莫德也是温和道。 库山听得一愣一愣的，“殿……下…我…”年轻人们偷偷向莫德做个胜利的手势。 莫德笑笑，手高抬，“当然了，你们的话更有道理，我怎么能不听呢。奴隶除去不被肆意辱杀，拥有一定个人权之外，如果有人高价贩卖，只要交税便可，我加一条，奴隶贩卖权只能掌握在总执行官手中，任何指挥长不得擅自挪用。违者斩！库山总执行官，你觉得可行？” 库山的胡子一翘一翘，“成！殿下。” “好，下一个问题。” …… 莫德疾步走在弥若雅西山脚，“论体质，轮流制，贩卖制等要尽快发行。我们的时间不多，查尔斯，你和理查德一定要亲自监督，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乱。军长那边我也想好了，矿石，盐税，人才输送等等必须掌握在指挥长手里，执行官估计也干不了这个。这样，两种体制互相抵制，应该不会有什么越界的后果。但你还是要牢牢把关。” “是。” “我现在要去百特巴峡谷，然后去撒纳斯平原，芬格兰田野。你让米诺斯，亚瑟斯守好这里。再过三天，我们出击，一步步将马库斯的****清除。” “明白。” …… 百特巴峡谷，金辉洒落，粗擦的石子路，潺潺流淌的溪流，茂密墨绿的灌木丛。 马蹄声惊起颉颃于飞的鸟儿，扑棱棱地，响彻山涧。 人影在河边滤水，听见声音，没有回头。 “你是谁？”莫德勒紧缰绳，喝道。 “嘿，不是合作吗？”人影站起，嬉笑道。 莫德从马上跨下，眯眼细瞧，“我说是谁，原来是格拉夫啊。你倒是心急火燎的。” “不心急不行啊，我meimei被抬上火架了。”格拉夫笑道。 “你有meimei？”莫德吐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样有什么好处？” 格拉夫嗤笑，撩撩水面，“哧，谁跟你似的，都要好处？老子就坦坦荡荡地告诉你，我为了我meimei可以吗？我有两个meimei，都是同母异父的，一个死了，一个正要死。我抢弥若雅西，一个为了自己，一个为了家人。权利嘛，没有就没有了，家人不能没有你明白吗。” 莫德摇摇头。在她的观念里，没有人为了感情而放弃权利的，再深厚也不行。 “切，就知道你不懂。如果你不是兰开斯特的少族长，老子说什么都不会和你合作的。”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我会剿灭你们马库斯啊，奴隶不该是为主人的服务的吗，当然你是例外。” 格拉夫扯扯嘴，走到莫德面前，“嘿女孩，马库斯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马库斯人，我顶多只有六分之一的血缘。只要我有能力，到哪里都是我的地盘，不过我缺少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当然要好好抓住。” 莫德还是摇摇头，“你相信我？不怕我事后杀了你？” “呵呵，女孩，我是借助你的力量，而不是依附你要知道哦。”格拉夫狂妄地大笑，“事后杀人的事情我经历过不少，我悟出一个道理：想要不被卸磨杀驴，自身就要强悍，提高自己的力量，从而变成霸主，让别人不敢杀自己。” “你倒是很自信。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不是说过吗？”格拉夫笑，“年纪轻轻记忆力这么不好？” 莫德冷笑，“是来炫耀自己吧。你meimei在哪儿？” “西娅曾图拉，我没有办法，我的人缺少军事修养，而且他们对自己同胞下不去手，根本不肯听我。”他严肃道，“我的时间太少，这次是我们合作的第一项，希望你能达标。” “拿我当挡箭牌啊，”莫德撇嘴，“我的下一站就是西娅曾图拉，顺路，但你也要拿出你自己的实力，这个世界不靠甩嘴皮子，是靠武力。”莫德晃晃长刀，翻身上马，勒紧缰绳，转身驰驱。 格拉夫注视莫德远去。抬眸望向山涧，金辉，流水，草木，美好的环境，染上血液，便浑浊不堪。未来的长瑞叶，会有多么的血腥？ “格拉夫，奈杰尔被空置，你准备怎么办？”灌木丛黑暗中，高挑人影。 格拉夫冷嘲，他没动身，懒洋洋的，“什么怎么办？空置就空置吧。莫德不是蠢货，如果她真的重用了奈杰尔，我才不会和她合作。” “你真要和她合作？你这是背叛！” “背叛呵呵？你当你是谁？这儿可是百特巴，不是菲尼克斯，也不是上议院。”格拉夫站起来，脸上滕文般的刺青仿佛扭曲起来，“省省吧，你也插了我好多刀，否则我也不会丧失弥若雅西。逼不得已送给莫德。” …… 莫德先去百特巴的恩尼普斯军营。先前的执监安排莫德到主营，她喝了口水，和执监谈论对军队的调拨。她想让执监去弥若雅西，让米诺斯提前开拔大军，直接清扫****。这次莫德不再参与，这是她反复想到的一个方法。 执监望着莫德阴晦的神情，“明白。” 莫德拍他，“好好干，你会更有前途。” 执监诺托弯腰，“谢殿下。” 等他走后，莫德拿出安萨娜给出的那份资料，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一遍，紧紧蹙眉。原来塞蒙，阿济格，米诺斯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菲尼克斯的上议院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反对莫德？她冷冷一笑，攥紧手中白纸。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上议院付出沉重的代价！ 莫德只待两天，第三天下午她就再次跨上马匹，奔向撒纳斯平原。而执监也出发至弥若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