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逼宫
清早,一干大臣已经在午门外等候多时,今ri的朝议的议题已经定了,主要说的就是江西雪灾的事儿,为了这个,各部衙门都已经做足了功课,因此,大家也不没有多少手足无措,如往常一年,等到宫门开了,便鱼贯而入泡书 而朱佑樘今ri显然也是jg神奕奕,他穿着衮服,头戴着通天冠,坐在丹陛上的金銮椅上,等到下头的两班大臣们一起行了礼,便含笑着抬抬手,道:诸卿免礼,现在南昌府的灾情想必大家也略知一二,天公不作美,突然降了这大雪来,压塌了不少民宅,是造成了数万流民,如今天寒地冻,流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连立锥之地都没有,若是朝廷放任不管,且不说这是施政有失,就单单说这么多流民一旦生怨,闹出事来,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官逼民反,这是历代施政的最大过失,朕岂能重蹈覆辙大致的救灾章程,朕和内阁这边已经拟定了,不过具体如何,这户部该拨用多少救灾款项,当地官府又该如何施救,却还要再商量灾情刻不容缓,不能再耽误了,所以朕是希望今ri借着这朝议,把江西的事敲定了,各衙门再各司其职,按着朝廷的意思去做,好了,闲话不多说,大家各自进言 几乎每次廷议,若是有事,朱佑樘都会先有个开场白,用意就是告诉满朝文武,今ri要议的是什么,先重点把这件事儿解决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放到一边 怎样的做法,自然有它的好处,而今ri也是一样,朱佑樘今ri的宗旨只有一个救灾 两班文武官员有不少已经跃跃yu试,救灾的事,皇上一向是挂在心上的,此前大家就大致地有了点儿救灾的措施,现在自然要表现一番才好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最先站出来的既不是户部也不是工部的官员,而是礼部的一个员外郎蔡昌,这人率先站出让大家都有些愕然,按理说救灾和你有个屁关系,你一个礼部员外郎,还没等户部的人出来先算算账就出来抢风头了这还了得真是没有规矩 这位蔡昌,在朝廷之中一向不太起眼,四旬上下的人了,还只是个礼部的中级官员,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属于很容易让人遗忘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边站的那种平时这家伙未必会有临朝议政的资格,这还是因为朱佑樘对救灾的事很重视,所以才有进殿的机会 这么一个家伙让人觉得很是眼生不过人家既然已经站出来,自然也无人反对朝议朝议,随你怎么议去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不过户部的几个官员,明显有那么几分不满,昨天夜里,大伙儿都在当值,熬了半个通宵,总算算出一笔帐出来,结果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家伙抢了先 蔡昌站出来,目视所有人一眼,才淡淡地道:陛下忧心灾民之心,可谓仁德无双,微臣感佩之至 开场白,先是一记马屁,让人心里失笑,这家伙多半是来争风头露脸的 谁知蔡昌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可是,微臣却以为,眼下还有一件事比南昌府救灾之事加紧迫,请陛下明察 话说到这里,朱佑樘不由地问:哦不知何事 蔡昌昂起头,淡淡地道:柳乘风一介武夫,主掌宣府军政民政,掌握十万jg兵,宣府距离京师不过咫尺之遥,关系重大,自太祖以来,何来武官掌握边关的道理,陛下不可不察,否则一旦宣府有异动,则京师垂危,社稷垂危,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即召回柳乘风,从督察院挑选一名能臣,去宣府赴任巡抚之职 满朝文武顿时哗然,皇上都定下了这一次朝议的调子,可是眼前这个蔡昌胆子不小,倒是有这么几分风骨其实柳乘风的事儿,早就惹起了不少文武官员的不满,毕竟这柳乘风是个武官,再能干,那也不是读书人,现在一个武官成了宣府的钦差,统管宣府军政民政,这是旷古未有的事,此例一开,将置读书人于何地 也有人是真心为朝廷着想的,总觉得柳乘风不太靠得住,于是有人站出来,道:微臣倒是也有耳闻,现在京师之中已经流言四起,街上有稚童言说宣府即陈桥,陛下不可不慎,多为社稷着想 这一下子等于是一块大石投入湖中,满殿都热闹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刘健却是呆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很有深意地看了蔡昌一眼 朱佑樘的脸sè变得铁青,好端端的议论救灾,没想到居然又转到了宣府的事儿上,此刻的他,显然已经动怒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昨天的时候,刘健也是苦苦劝说自己召回柳乘风,不过自己的态度坚决,刘健只好作罢,可是不曾想到,今ri又为了这个事,有这么多人旧事重提,这背后就当真没有猫腻或者说,这事儿根本就是刘健主导的,他见劝说不成,干脆吩咐人在这朝议中让自己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朱佑樘不由狠狠地瞪了刘健一眼,朕已经说了不许再提了,可是你却还要闹,难道就真的把朕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这倒也罢了,你若是忠臣,无论是死谏还是苦劝都可以,却又为什么暗中鼓动人在这里闹 刘健恰好捕捉到了朱佑樘那抹严厉的目光,此时也是觉得事情蹊跷,可是蹊跷归蹊跷,他心里已经明白,朱佑樘一定疑心到了自己头上,背后搞小动作,而且目标还是皇帝,这可就有不忠之嫌了,刘健就是再如何镇定,此时也感觉到了无穷的压力 朱佑樘此时深吸了口气,淡淡地道:诸位爱卿,你们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宣府刚刚稳定,朝廷若是急切召回廉州侯,只怕不妥,这件事,朕会再思虑思虑,过些时ri再说,现在朕要说的是南昌府的灾情,灾情如火,岂可轻慢,等赈灾之后
朱佑樘想着息事宁人,这件事可以拖一拖,只是他想不到,这时候居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先前那最先站出来的蔡昌道:陛下既然不提宣府,那么微臣斗胆还有一言,微臣听说,宁王已经属意与廉州侯联姻,愿将次女嫁给廉州侯,微臣窃以为,柳乘风虽已有妻子,可是他对朝廷功不可没,若是廉州侯当真能与宁王结亲,也算是朝廷之幸,陛下,这门亲事,不妨许下来,或可成一段佳话 这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 宁王居然有意将自己的次女嫁给柳乘风,自己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宁王不是和柳乘风反目成仇吗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震惊的不只是他们,震惊的是朱佑樘,这件事因为牵连着宗室,极度的敏感,所以宁王那边透露出口风的时候,宗令府既不敢擅专,也不敢轻易传扬出去,而是直接禀明了朱佑樘,朱佑樘则只是将消息给了刘健,除此之外,也只是在给柳乘风的书信传递中透露了只言片语而已 所以对朱佑樘来说,这件事是绝不可能透露的,宗令府的几个高官都是皇亲国戚,这些人自然得为宗室遮遮羞,可是现在,消息却是透露了出去,泄漏消息的人肯定不是柳乘风,柳乘风在宣府,而且这件事涉及到了他自己身上,泄漏出消息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剩下的还能有谁 朱佑樘的目光顿时变得锋利如刀起来,带着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刘健 这就没有错了,刘健有这个动机,他一心一意想着召回柳乘风,于是表面上对朕做出了退让,可是并不干休,而是让下头的官员站出来反对,甚至还留了后手,若是朕不被群臣所屈服,那么干脆拿出杀手锏,把宁王yu与柳乘风联姻的事传出去,请求宁王与柳乘风联姻,如此一来,柳乘风要回来筹备婚事,自然不适合再呆在宣府,而且一旦他和宁王关系有了亲,朕难道还敢再用柳乘风 如此一来,刘健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只是朱佑樘此时却生出了滔天之怒,他自诩自己对几个阁臣,可谓无微不至,平时对他们言听计从,因此,他一直认为内阁对他这个皇上是最无私的,刘健对自己忠诚无比,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强烈的羞耻感,自己的好心如今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刘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私自联络大臣,在朝议上让他下不来台,可怕的是,刘健的举动甚至已经和逼宫差不多了 大家恭喜老虎,今天中午,老虎的路考过了,然后坐教练的车到下午三点回家,洗澡吃饭之后,汗,有点晚了,第一送到,老虎等下会继续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泡书最最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