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摇身一变
岂知此时，他却见到，一路上跟着自己，虚心向自己求教的老实小伙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变得一片肃杀。 “叶老伯你放心，有我呢。”徐屿淡淡地说道。 叶老头见徐屿说完话后，便像一片落叶一样，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像一只暗夜土鬼一样，一瞬间像消失得无影无踪。叶老头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看到徐屿的动作和速度，叶老陡然想起一件事。他曾经见到过，潮清城的城守大人，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双脚一动，便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样，无声无息，奇快无比地扑向他的对手。而他的对手，似乎也是同一类的人，速度快得不像人。 “莫非，徐屿这个小伙子，居然也是那种将军一样的大人物。那就太好了，那我就不会死了。”自忖必死的叶老头，在知道自己不用死后，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古树刚才已经松软的脚印中看出来了，得宝之人有二名，是一名捕鼠猎人，带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两个人吗？要是二人都是捕鼠猎人，我还会忌惮一下，可只有一名捕鼠猎人……”古树眼里射出两丝寒芒，暗自冷笑。 接近树林了。 为了防止黑漆漆树林中，有冷箭射出，古树进入树林之前，便飞奔跑动起来。他身材巨大，却非常迅捷。不是同一个方向，而是倏地向左，倏地倒退，倏地飚前……完全没有一丝规律。 古树非常自信，只要自己在二个弹指之内的时间，变速和换向一次，任何猎人，都休想瞄准自己。 “唰。” 古树在一株小树的掩护下，钻入树林中。 他不愧为最优秀的捕鼠猎人，在钻入树林之前，在警惕望路、转向、变速之三者之间，完成了换下长弓，取出猎刀之事。 手握猎刀，轻轻地依靠在一株大树干上，古树顺了一口气，便要继续追赶猎物。 可正在此时，古树的身边，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名小伙子。 非常突然。 小伙子的右手像幻影一样，掠过他的腰间，抄出一把短剑，便向古树的咽喉抹过来。 古树在这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名小伙子，也是修真者。 “你为什么要杀我？”古树凭着出色的本能，和极为娴熟的技巧，“当”地格开徐屿的一剑。 “你想杀我，哪道我就不能杀你？”徐屿冷笑一声，再次扑上攻击。 “叮” 这一下，古树粗大的手臂蓦然巨震，只觉得，对方幼细手臂，劲道却大得像一头巨兽，一下子像撞飞自己的猎刀。 “别……”古树正想求饶，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咽喉，在那一瞬间，已被匕首割断。 徐屿杀死古树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杀你，倒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不想你再打扰叶伯而已。” 说完，徐屿便回去，与叶老头汇合。 “你还是那个小伙子吗？”叶老头定定地盯着徐屿，喃喃地道。 “老头，你怎么会这么废话呢？我们快点分赃吧。”徐屿脸上露出一丝阳光的微笑道。 “嗯，我们分赃。”叶老头用衣袖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也笑道。 一本名为《厚土补神录》的秘笈；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三只小字标签的玉瓶；一只玉戒指；一条长布包；三只地鼠。 打开布包，里面有一木盒，里面别着长短一致的银针，共十五根；另外还有一套长衣、五个银锭子，二锭金子，和一块四分之一张八仙桌大小的虎皮，虎皮的背面，画了几十只老鼠。 徐屿只是看了虎皮一眼，便知道，上面描写的是刺鼠的方法。 一边挑捡，徐屿一边把东西报出来。 叶老头的心态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点点头，指着绑在粗枝上的鹰翅道：“我们拔了它的毛。这玩意看起来好吃，其实跟地鼠一样，都不能吃的。洪荒里面有一条规律，除了地鼠这些不吃米或rou的动物，或者身体里含有毒的动植物外。只要你空手打得过的，都能吃；打不过的，都不能吃。好了，说到虎头鹰，它的毛可是好东西啊，绒毛做成的大衣，温暖得入心入肺。外层的硬毛更不简单，就算我们用柴刀砍，也伤不了。” 鹰毛虽然是好东西，可鹰rou韧得像牛皮。 即使徐屿的气力强悍，即使叶老头的经验丰富，这一老一少直到天亮时，才完成这件艰苦无比的活儿。 “鹰毛是你的，绒毛保暖，硬毛防刀剑伤。嗯，老头你别推辞啊，难道你想跟我争那盒银针？说好了，银针归我，反正你说过，刺鼠也不知为了什么？……刺鼠丹？有一瓶刺鼠丹？什么样的？我看看。” 徐屿从叶老头手上接过标着刺鼠丹的玉瓶，打开，从瓶里倒出一粒，也是瓶里仅有的一粒米粒大小的黄丸子。 “难道当铺掌柜、向敖东和林力他们刺鼠，就是为了这种丸子？刺鼠丹可以提升修为吗？我看看虎皮怎么写的？” “刺鼠丹为土属性漩照期修士专用，一丹之力，约为漩照初期卓越者，十天之修为。” “只有十天的修为吗？作用好像不是很大。”徐屿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有他那等同于卓越者的修炼速度。 卓越者，百万中无一。 百万人之中，也只出一个资质卓越者而已。 其他的绝大部分修士，也只有极少数之人，是资质上佳之人；绝大部分的修炼者，都只有中佳资质。资质卓越者，从感受到真气，到修炼到环气巅峰，只需要四个月时间。资质上佳者，从感觉到真气，到修炼到环气巅峰，需要三年。而中佳者，则需要九年。 差距非常之大。 一颗刺鼠丹，对资质卓越者没有大用；可却相当于资质中佳者的二百七十天的修炼时间。 一颗丹，便是九个月的苦修。 这种丹，足以令绝大部分修士疯狂。 借着天上的鱼肚白光，徐屿把虎皮中的内容，仔细与脑海中的数据对照，发现没有差别后，便把虎皮给了叶老头，道：“老头，这玩意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过，你可以把它收起来，当作传家之宝。” 叶老头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继续分赃，结果是：徐屿分到一把青锋长剑，玉戒指，一只空玉瓶，虎皮，一盒银针，一锭金子，二锭银子，还有三只各插着一根银针的地鼠。 至于《厚土补神录》的秘笈，徐屿抄写了一份，原著归叶老头。 叶老头把分到的东西卷入自己的长布包，站起来，拍拍屁股，道：“徐屿，我走了。有了这笔巨款，我再也不去冒险捕地鼠了。” 徐屿点点头，道：“我与林府结了大仇，恐怕这几年，都不能入城找你了。” 叶老头叹了一口气，包裹住鹰毛，蹒跚而去。他知道，他与徐屿，始终是两路人。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再见到这名小伙子了。 叶老头走后，徐屿便沉思起来。 “刺鼠丹是漩照期的修士，吸收掉，用于增加修为的，我用不上。再说，刺鼠丹属于土属性丹药，跟我修炼的《离火诀》相冲突，不能吸收。” “嗯？《离火诀》和《厚土补神录》中，一为火属性法诀，一为土属性法诀，二者为什么会冲突？为什么不能同时修炼？我明明记得，它们产生的真气，所走的经脉，是不同的。” 徐屿连忙再次翻开《厚土补神录》，察看其中的xue位和经脉走向。至于《离火诀》，徐屿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翻开图，仔细对照，徐屿这才恍然大悟。 按照修炼功法来说，每一种功法，均属于，或者偏向于五行的某一种。 譬如：《离火诀》偏向火属性，它的起始xue便是心脏的膻中xue；《厚土补神录》偏向土属性，它的起始xue便是脾上的隐白xue。 当开始修行《离火诀》时，真气从膻中xue开始涌现，经玉堂，神藏，威中，缺盆，到达左肩顶点；尔后向下至云门，中府，周荣等，真气流在整个躯干上游了一圈，再回到膻中xue，完成第一个躯气的循环。 其中包括的xue位共有三十六个，而《厚土补神录》也是同理，在躯干上完成第一个循环的，也是三十六个xue位。 可问题来了，《离火诀》的身躯三十六个xue位中，真气所走之处，其中有四个xue位与《厚土补神录》是重合的。而包括四肢在内的一百零八个xue位中，《离火诀》与《厚土补神录》相冲突的重合的xue位便更多了，达到九个。 也就是说，它们各自修炼出来的真气流，并不是平行线或者交缠线，而是撞车了。 先不管火土两种真气是否相冲突，前面已经说过了，每一种功法，每一个xue位，每一天，只能行功三十六周天。 也就是说，即使两种功法同练，每一种也只能各走十八周天，那其实跟只修炼一种功法没两样。 再说了，当修行者修炼到完成第一个周天循环后，真气沿着经脉，源源流动不息，如果同时修炼两种功法，修炼出两种真气，那么，它们到底是相安无事，还是正邪不相容，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 徐屿估计，走火入魔的几率高达九成九。 正想着把《厚土补神录》收起，徐屿心中突然一动：“《厚土补神录》与《离火诀》相冲突，那会不会有一种功法，所修的真气流，跟《离火诀》的真气流完全不冲突？” 想到这里，徐屿似乎在迷雾中，看到一丝亮光。 “想要比别人更加强大，那我就同时修炼两种功法，甚至修炼五行所有的法诀。” 跟着脑海中的思路走，徐屿再次思考起来：“《厚土补神录》的路线肯定是不能修改的，这是无数前辈，以性命摸索出来的线路，一修改就走火入魔。可是，从哪里找来一本其它功法呢？大门派。也只有大门派，才有各种不同的修行功法，才能从中找到完全与《离火诀》不冲突的功法。” 徐屿计划着以后所走之路——第一步，先刺鼠。得到足够多的刺鼠丹后，以此丹投石问路。第二步，寻找金、木、水、土中，与《离火诀》不相冲突的法诀。并寻一本适合自己修炼的剑法。 而第一步，徐屿凭着环气巅峰的修为，与可以分成三十圈的秒表，只用了十天时间，便刺出五百多颗刺鼠丹。 下一步，便是到大城里，寻求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