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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三将合力定浙东 贤士逢主子房出

    书接前文,元章将诸事安排妥当后,带着朱升等人,领兵返回了应天。元章走后,遇春与胡大海谋划着攻伐浙东其余诸城,大海道“今我们北部绍兴城为张士诚领地,由吕珍镇守,再往东南就是方国珍的领地。环顾周围,也就是,衢州,处州,势力孤立我们可趁机将这二地攻下。”

    遇春道“胡将军所言甚是,某家愿先率大军攻下衢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大海郎声笑道“哎呀!常将军有此决心,那衢州指日可下。不过衢州守将宋伯彦不花也非等闲之辈,将军前去务必要小心,明日我为将军壮行。”遇春笑应。

    翌日,常遇春率领军兵五万,朝衢州杀来。衢州宋伯彦不花,也得到探子来报说常遇春领兵朝衢州杀来。遂下令关闭城门。彦不花站到城门楼上,双眉紧锁,手按宝剑,遥望远处,观望敌情。

    傍晚时分,义军就来到了衢州城外,遇春下令,将大军扎下阵脚。自己催马来到城下,抬眼望去城墙之上,守城元兵个个盔甲整齐,刀矛林立。遇春心中暗道,难怪胡大海说这宋伯彦不花非等闲之辈,今日从士兵阵容观来,果真不凡。今日城中早有防备不易攻取,待明日再说,于是传下将令,大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当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遇春心道这天色刚亮,雾气未散,我军好趁此良机攻下城楼。遂立即下令攻城,军兵们竖起云梯,架起仙人桥,朝城墙攻来。谁知彦不花也是一夜未眠,早晨时分,怕义军攻城,早命士兵准备,因此看义军攻城,立即下令迎战,城中元军此时,早已准备好守具,用长把板斧砍翻云梯,用火油干草做成火球,焚毁仙人桥,彦不花又命人将已烧好的热油泼下城墙,立时,城下攻城的义军死伤无数。

    遇春看此情形暗道,城中守军防备充足,这样下去肯定伤亡惨重,当即下令停止攻城。双方暂时罢兵,遇春回到营帐思量许久,招来手下副将王弼道,“我观彦不花早有防备,这衢州城不能强攻。这样,明日我们来个声东击西。你继续攻北大门,我带兵绕到南门,趁其不备,攻入城中”王弼领命。

    翌日,王弼继续率大兵攻城,城上彦不花,一看义军还是老一套攻城,心中暗喜,看来这常遇春确是莽夫一个。这次非要你有来无回。立即调集城中守军来到北大门,要大败义军。

    且说遇春帅五千精兵走小路来到南门,看城墙上守兵不多,当下,命亲兵拿来龙爪钩索。自己领卫队数百人来到城墙一死角下,抡动钩爪朝城上扔去。待龙爪钩住城墙,再看遇春,腾空跃起,抓住绳索飞速向上攀爬,遇春身轻如燕,很快就攀到城上。士兵们也纷纷效仿,向城上攀去。这时守城士兵已看到遇春攀上城楼,马上拔刀朝遇春杀来。遇春看元兵袭来,也拔出腰间宝刀,健步飞出,舞起双臂,前去招架,瞬间砍杀数人。后爬上来的义军看此情形,也拔刀与守兵杀到一起。

    遇春领亲兵奋起搏杀,一直杀到城门前,将城门打开。一时在城外等候多时的兵卒鱼贯而入,攻入城内,见元军就杀。

    再说,彦不花正在北门组织迎击义军,眼看义军被打退,彦不花心中大喜,正想着是否开门,出城追击,一举荡平贼军。忽这时,从城中传来喊杀声。彦不花心中大惊,忙派军兵前去打探,这时,见一兵卒,跑来禀道,“常遇春帅兵从南门攻入城中了,我们不能抵挡。”彦不花闻言摇了几摇差点晕倒,忙叫到,“快走,!”亲兵会意。驾着彦不花就朝西城小门奔去,想要逃离衢州。待彦不花领兵来到西门,见一人,胯下青骢马,手拿玄铁大刀,站在城门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常遇春。彦不花看罢,心中怒火中烧,甩开亲兵挥刀,疯一般朝遇春奔来。遇春看罢也是恼的牙痒,心道你这厮昨日毁我多少将士,当真是该死。不等彦不花来到近前,遇春脚蹬战马,单手将大刀背到身后,朝不花奔来。待来到彦不花近前,再看遇春,腰身扭转,右手从后将刀挥出,遇春出手极快,人借马力,大刀似一道闪电一般,朝彦不花拦腰砍来。彦不花赶紧用刀格挡,但看一道白光过后,彦不花下身柱地,上身已飞起,竟被砍为两截。众元兵一看大骇,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遇春攻下衢州后,命士兵,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安顿百姓。三日后,留王弼带军兵驻守衢州,自己则领兵回师金华。

    胡大海知道遇春旗开得胜,帅兵回到了金华,惊喜非常。立即与耿再成来到军营,为遇春庆功。三人在大帐坐定,举碗痛饮。酒至半酣,大海道“今常贤弟,用兵如神旗开得胜,攻下衢州,真是可喜可贺,现在环顾四围就剩下处州这座孤城了。”

    “哦,胡大哥无需费心,待在下休整几日,再领兵出征将处州拿下。”遇春道

    耿再成笑道“这次就不烦劳常将军了,大海已与我商量过了,待你回来后,你就在金华驻守,我与大海一起出征去攻下处州”

    遇春还要争取,大海与再成将他劝住,三人于是放下军务不提。大碗饮酒一醉方休。次日,胡大海与耿再成到军营提点军兵后,朝处州杀来。

    处州地处金华东南,现由石抹宜孙驻守,自上次被胡德济伏击大败后,宜孙心中很是懊恼,后来又听闻婺州被攻下,胞弟石抹厚孙下落不明,自己悲痛非常,经这连番打击,竟病了起来。于是命手下副将胡深,去龙泉镇守,这龙泉是去处州的必经之地。胡深到龙泉没有多久,就得到常遇春攻下衢州的消息。胡深得到军报后沉思良久,自己心中很是迷茫,心道这婺州,衢州两地这么快都被义军拿下,这处州现如今就是孤城一座。我只有三条路可走,要么就与处州一起被义军歼灭,要不就投诚义军,还有就是投靠张士诚,方国珍,这二人现虽投靠了朝廷,但是,实际上那是各怀鬼胎,我是决不能投他们的。胡深想来想去,叫到“罢了,天意如此,我就投靠义军了事吧”。

    且说,胡大海与耿再成率军兵,这日,来到了龙泉,大海知道龙泉是处州的军事要地,所以命军兵准备战斗。忽这时,前面出现一路人马,前面为首一人,身穿铠甲,朝义军队伍奔来。这人来到义军队伍前道“在下龙泉守将胡深,求见你家主将”

    大海手拉缰绳,提马来到队前道“我是主将胡大海,你有何事?”

    胡深闻言,忙下马单膝跪倒道“在下胡深,参见胡将军,我今日前来,是来投诚得”

    大海闻言大喜,忙下马,将胡深扶起,道“好啊,我来问你,这处州现在军情如何?”

    “禀将军,经上次松溪之败后,处州军势大减,将军要此时前去攻城,处州立时可下“胡深道

    大海听完,命再成率兵先行,自己与胡深为后队,浩浩荡荡朝处州奔来。

    再说石抹宜孙,在城中听闻胡深投降胡大海,万念俱灰,心道,这真是天灭我石抹宜孙啊!遂拔剑要自刎。这时,见一人,快步近前夺过宜孙手中剑道“将军为何如此轻生啊!”

    宜孙一看原是画策叶琛,叶琛丽水人,博学多才,现在宜孙处,参谋军机。叶琛虽早已看宜孙,非是成大事之人,但是,宜孙对己也算有知遇之恩,所以对宜孙很是感激,看宜孙轻生将其劝住道,“将军,现在胡深投诚胡大海,我们在处州只能坐以待毙,不如弃城而走,瞅时机再翻过身来,回兵处州”

    宜孙闻言点头,随后领城中军兵开城门,往西面奔走,叶琛带人紧随其后。再说,耿再成帅兵来到处州,此时处州,已无军兵把守。再成惊讶,进入城中打探一番,方知宜孙已带军兵朝西面奔走。当下,帅兵往西追去。

    再成一路快马加鞭在后追赶,一直追到建宁县,赶上一路人马,看这路人马,只有十几个军兵,其余都是文官打扮。当下,下令将这些人围住。再成,上前道“你等是何人?”

    这时见一人,文官打扮道:“我们都是处州的文官。”

    再成看这人,虽然已被重兵围困,但是依然器宇轩昂,好奇道“你是何人?”

    “在下丽水人叶琛。”

    “哦,你就是叶琛那,在下如雷贯耳,我主公正要派人寻你,不想在这遇见先生”忙命人将叶琛等人送回处州不提,再成继续追赶。

    再成接连攻下宜孙所建得几所山寨。宜孙是走投无路,这日,宜孙又被再成赶上。宜孙一咬牙,心道,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了。宜孙拨转马头,叫道“贼将,你真是不依不饶啊,今天本将军和你拼了”讲吧,挥动长矛,朝再成奔来。再成一看宜孙朝自己奔来,叫道“好啊!那你就在这吧!”

    舞起手中萱花大斧,就与宜孙斗在一处,双方打有二十回合。宜孙不是再成对手,拨马便要再跑,再成一看还要跑,心道别跑了,你就在这吧!立时叫道“掏你的耳朵,”右手又将大斧挥出,一个横劈就朝宜孙头部砍来,宜孙忽听耳风不善,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被再成一斧下去,削掉半个脑袋,死尸栽倒马下。再成命人将死尸裹住回处州不提。

    大海知道再成斩了石抹宜孙很是高兴。命人写好捷报上报应天,元章接到捷报后,方知,攻下处州并俘获了叶琛,忙命人到处州请叶琛回应天,并任命胡大海,耿再成为佥事枢密使提领金华与处州军政。

    再说孙炎,自从上次会议后,元章命他寻觅四位贤士。孙炎到处打探四人下落,知道叶琛已被请到应天后,心道,如此这就只剩下宋濂,刘基,章溢了。自己又四下打听,得知章溢下落,原章溢也曾为石抹宜孙幕僚,宜孙败落,章溢为避兵祸,现在隐居在家中。孙炎遂亲自提礼上门拜访。章溢不想自己虽为败将幕僚,仍然这样被看重,当下感激涕零,愿与孙炎同去。

    接着孙炎又打探出宋濂现在婺州郡学任教,讲授《五经》。自己遂又带着书童,亲兵数人来到郡学学堂拜访宋濂。这郡学学堂地处山中,孙炎到后,但看群山环抱之中有一片竹制阁楼,四下云雾缭绕,好似仙境,孙炎整整了衣装,来到竹阁前,唤道“请问,宋先生在吗?”

    唤有两声,见一书童出来道“先生由请”

    孙炎,忙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走进阁楼,孙炎抬眼望去,见一人四五十多岁年纪,身着素袍,发有白丝,手拿书卷,见来人道“不知这位贵客是谁,因何而来啊?”

    孙炎施礼道“在下吴国公手下孙炎是也,现在国公攻下婺州,国公知宋先生,学富五车通贯古今,希望先生能出山,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啊!”

    宋濂听完朗声笑起,手捋须髯道“吴国公顺天承命,为天下百姓请命,在下早有耳闻,天道释然,看来元朝,如今,确已是真到了败亡之时了。既然吴国公由请,草民便欣然愿往。”

    孙炎拜谢,命童子献上金银,宋濂拒收,孙炎一再献上,宋濂方收下。宋镰道“在下为国公举荐一人,不知孙将军知道否?”

    “先生讲的,不知是哪位?“

    “青田人,刘伯温。”

    “哦,在下正要前去请他出山。”孙炎道

    “那便最好,他现在家中侍奉双亲,你可前去,他定在家中”宋镰道

    孙炎拜谢,翌日,命书童留下,随宋濂前往应天。自己则投青田而来,到青田后,孙炎打探出刘基住处,便来到房舍院外,求见刘基,唤有数声见一道童走出屋来,将孙炎让到屋中,孙炎走进屋内,看一人身着翡翠阴阳袍,头扎一子紫阳巾,脚蹬一对踏云鞋,颚下虬髯,一眼望去真是仙风道骨。孙炎近前施礼道“敢问先生你就是刘基吗?”

    看那人点头道“正是,不知你是何人?”

    “在下吴国公朱元璋手下,处州总制孙炎”

    “哦,不知大人来此为何啊?”

    “我家主公,久闻先生大名,希望先生能就职应天,辅佐我家主公。望先生不吝赐教。”孙炎躬身道

    伯温笑道:“在下不过一闲云野鹤,乡下散人,生性散漫惯了,怕不能侍奉国公,请回吧!”

    孙炎看被拒,尚要再次恳求,伯温拂袖转身而去。孙炎无奈,只好命亲兵把所带的金银聘礼,留在屋内,转身走了。

    路上亲兵道“这刘基好生无礼,大人亲自携厚礼来请,他竟然不应,转身离去”

    “不可胡说,刘基世外高人,听闻有半仙之体,既然今天不应召,想必有所顾虑吧!”孙炎道。

    单说,孙炎回处州六日后,又再次带人携礼而来,这次,屋中只有道童应门,孙炎问道“刘先生去哪了”

    “先生出门去了。”道童道

    孙炎看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就让人把礼品放下,与道童告别,返回了处州。

    如此过了六日,孙炎又再次前往,这次,依然是道童相迎,孙炎道“莫不是,先生又出门不成?”

    “然也,不过先生知大人还会再来,在屋中与大人留下一物,请大人到屋中取走“书童道

    孙炎好奇,随书童进入屋中,见屋中竹案上放着一柄宝剑。书童取宝剑,双手奉于孙炎,孙炎接剑。心中疑惑,刘先生这是何意?我总不能带着这柄宝剑,前去应天见主公吧!孙炎手拿宝剑思量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不禁朗声大笑,唤道童道“屋中可有笔墨?”

    “有”

    “与我取来,我要修书一封留给先生”

    道童取来文房四宝。孙炎伏案给刘基留下一封书信,而后命人把所带的礼品,再次放在屋中后带着亲兵离去。

    放下孙炎回到处州不提。单说孙炎走后不久,刘基从外回来,道童迎至门外道“哪位孙大人又来了,放下不少礼品并写下一封书信”

    “哦,拿来我看”

    刘基到屋中坐定,道童将书信递来,刘基打开来看。书中大意是,先生大才,主公与在下仰慕已久,前翻邀请,先生都不应征。我想先生必有所顾虑,今次先生留下宝剑与在下,在下以为这宝剑应该用来,斩尽天下祸国殃民者,杀尽天下jian佞之徒。在下才疏学浅不敢愧领此宝剑。望先生能携此宝剑出山,荡平这天下的不平。

    刘基览书完毕,哈哈大笑。唤道“童儿,为我准备行囊,待我与老父母告别后,你随我前去应天。”道童领命,蹦跳着跑进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