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御义军士诚遣将 卫宁国亮祖称勇
且说，徐达攻下常州后，吕珍败归，从常州一路奔回平江。吕珍一路上想着，自己如何向士诚交待。不消几天，就来到平江。到平江后吕珍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奔向士诚王府。 单说，士诚正在王府花园中踱步。因江南富庶，士诚又是盐商出身，王府花园修的格外豪华。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假山林立，园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园有小道，道边是小溪潺潺，溪里鹅卵石铺底，里面锦鲤群游。士诚溪边散步。忽有军兵报，道吕将军回来了。士诚听闻吕珍回来了，立命道”让他进来”。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不多时，吕珍走进花园。吕珍来到士诚面前。看士诚身穿宋锦大裳，腰扎玉带，头戴束发金冠，金簪别顶，三缕墨染般的须髯迎风飘摆，富贵之气逼人而来。 士诚看吕珍来到，满面微笑上前迎道“吕将军从常州远道回来，辛苦了。徐达贼寇是否已经击退了？” 吕珍赶忙双膝跪倒，一个头磕在地上“望诚王降罪，常州丢了。”吕珍说后痛哭起来。 士诚听闻此言，吃了一惊，道“这徐达竟这样强悍，接连攻陷我城池，连损我数员大将” 士诚顿了顿，将吕珍扶起“吕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想你随我从贩盐起抵抗朝廷，身经多少阵仗。不必把这次失败看的太重了” 吕珍听士诚如此说，方叹了口气，哎了一声。士诚道“徐达军队现在何处？” 吕珍道“我在路上听闻，徐达军队没有在常州停留，已经向宁国进发了。” 士诚看着远处，点点头，“朱元璋用兵果然够狠啊！不怕，宁国守将张文贵文武兼备，颇有战术。定能将徐达抵住。” 吕珍上前拱手道“文贵虽是良将，但恐难胜徐达。请诚王，准末将带罪立功。再次出征！” 士诚转身看着吕珍道“吕将军不忙，你出征多日可回家看看老小。我与你再配一将，定能胜徐达” 吕珍闻言，脸上一喜道“诚王莫不是指朱亮祖。”士诚点头。 正在这时，手下军兵禀报道“朱将军到！” 士诚道“宣见！” 士诚看着吕珍，接着道“我前几日得到军报，说你被围困于常州，特意差人，从湖州将朱亮祖调来，命他前往救援。不想城池已破。但也无妨，你可与他一起去宁国，抵御徐达”吕珍听后，很是惭愧。 这时，见一员大将从园门外走了进来。但见，此人头戴银盔，身着玄铁铠甲，腰系虎皮战裙，脚蹬豹头战靴，好似天神一般。这人就是朱亮祖。亮祖本是徽州六安人，性狂傲不羁又精通武艺，在乡里结交乡勇，爱逞勇斗狠，遂成为当地一霸。县丞看他也是个英雄，封他做了一个乡兵的统领。后子兴造反抵抗元军，亮祖也带着乡勇起来反元。元章攻陷太平后，亮祖往投。被廖大亨收到麾下。起初到也相安，但亮祖狂傲，而大亨又是个非常矜持自满的一人。数指亮祖不是，亮祖很是不满，看此地非久留之地。就叛逃了义军，投奔士诚来了。 士诚看亮祖外表英武，命其演示武艺。亮祖十八班武艺精通，尤善使长枪。一把亮银长枪，被他舞得梨花点点，滴水不漏，好像一条莽蛇一般。士诚大喜，封他偏将之职，收到帐下。后亮祖又屡立战功，现已为士诚心腹大将之一。 但说，亮祖来到士诚面前单膝跪倒道“参见诚王！” 士诚道“起来说话！朱将军，今翻将你招来不为别事。特命你与吕将军一起，前去宁国抵御朱元璋手下徐达等人。” 亮祖笑道“诚王尽管放心，此番我去，定将徐达等人，人头砍下献于诚王。”吕珍也跟着笑称“朱将军威武！” 士诚拍着亮祖肩膀，笑道“好！有将军此言，孤就在平江为你们摆下庆功宴，静待你等佳音”二将齐跪领命。 军情紧急，亮祖，吕珍稍加准备了两日。即日，帅大军八万向宁国进发了。 且说，徐达率着常愚春等众将，在常州稍加修正，补充一下粮草辎重。即日，就向宁国进发了。路上无话，这日就来到了宁国城下。徐达遥望城池，但见吊桥吊起，城门紧闭，城墙上弓弩手拉弓搭箭，正向着自己的方向。徐达已知，城中已然做好了准备。 这时，愚春催马来到徐达近前“元帅，今日可否攻城？” 徐达道“城中已然做好了准备，我们远道而来，士兵战马多已疲乏。待安营后再作计较。传我帅令大军后退五里扎营！”愚春拱手领命。 待义军扎好军营已是傍晚，火头军开始埋锅造饭去了。徐达召集众将到大帐，商讨明日攻城事宜。徐达道“今翻我们来到宁国，我今日遥看城上士兵队列整齐，弓弩手排列井然有条。不知这守将是谁？众位可知？” 这时一人站起到“我前日已派人打探了，这城守将叫张文贵，是士诚手下的一员良将，文武兼备” 徐达一看这人是俞廷玉，点头道“是啊！今日从城上守军已看的出来，这守将颇懂守城要领” 这时帐下忽又一人站起道“元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末将赵德胜，明日愿充当先锋!” 徐达一看是赵德胜，笑道“德胜你的急脾气还是没改。从凤阳起兵时就是如此啊！此番有常将军在，你又何必抢这个头阵那!”德胜大笑称是。众人也是一阵笑声。 徐达随即做好部署。明日由常遇春作先锋打头阵。其他人率领士卒，分别组成攻城梯队。 翌日早上，且说遇春率领士兵带着云梯向城池进发。正在这时，忽然看到大军左翼尘土飞扬，这时有军兵来报，道“大帅有令，敌人援军从左翼袭来，暂停攻城！”遇春立即命令军队改变阵型，列队排开迎战敌军。这时，城里的大门也打开了。城中守将张文贵，提戟跃马，杀了出来，与从左翼赶来的敌军合到一处。原张文贵已得到书信，说士诚已派大将朱亮祖，吕珍前来助阵守城。文贵今日登城观望，见城池右方尘土飞扬，遥望过去，见朱，吕二将旌旗招展。已知是援军到了，立命打开城门，与二将合为一处。 此时，徐达也来到前阵。遥望过去，见敌军城中守军与援军合为一处，队列上旌旗招展，旗下立马站着三员大将。有两个认识，一个是自己手下败将吕珍，另一个不用问就是守将张文贵，再看中间这个大将，胯下枣红色的大马，身披玄铁铠甲头带银盔。这人是谁？不认识。徐达顾左右道“这人是谁？可有人认识。”左右皆摇头不知。这时，德胜上前道“这人好像以前廖大亨手下的一个统领。怎么跑到张士诚哪里啦” 徐达道“哦，原来如此啊！此人本领如何？” “不知”德胜道 正在此时，但见那人崔起战马，手提长枪来到阵前道“那个是徐达快出来受死。” 众人一听，心道，好大口气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话音未落。只见愚春提刀跃马来到阵前，道“狂徒，休要猖狂。你常将军来了”说着挥动大刀向亮祖奔来。亮祖一看是常遇春来了，心想好。早就听说过你了。朱元璋的正先锋，先将你杀了再说。立时舞起长枪前来迎战遇春。但看，遇春将大刀背到身后，催动战马好似旋风风一样来到亮祖近前。遇春看亮祖提枪过来，道了一声“好！使了一个拖刀式，将刀口由下向上，横着向亮祖脖子砍来。亮祖正准备出招，不想一个刀影向自己脖子砍来。吃了一惊，心道好快的刀法啊！难怪斩了我军多员战将。不过比我还慢了那么一点。想着向右，来了一个燕子甩尾，将刀躲过。亮祖看刀刚过，立时扭转腰身，将长枪递出，向遇春心窝扎来。遇春刚使出一招，想接着再来一招将亮祖砍死。不想亮祖身法如此迅捷，长枪已然刺了过来。赶忙趁着刀的力道，往左侧一闪，好悬，差点从马上掉下。亮祖一枪扎空，也是一惊，心道好小子！有点能耐。 二人立时拨转马头，亮祖道“来来，咱们再大战一百回合。”遇春听完，抖擞精神再与亮祖杀到了一起。二将在战场上厮杀，场下双方众人都看傻了眼，都惊呆了。这二人真是棋逢对手，但见遇春使起大刀，上下翻飞，刀光闪闪，好似旋风，大刀带起的风声，百米外都听得到。亮祖使着亮银枪，也是四处游走，神出鬼没，好似莽蛇一般将身体罩住，时不时就向遇春扎来，快如闪电，好像毒蛇信子一样。遇春看枪扎来，或闪或躲或用刀格挡，不一会头上的汗珠就出来了。 徐达看着两人争斗，也为遇春担心起来。就在这时，亮祖又一枪向遇春面门扎来，遇春一看不好立时向左闪躲，将枪躲过。这时亮祖拨转马头，遇春一看亮祖将枪收起，登时破绽漏出，心想你的死期到了，立马挥起大刀向亮祖砍来。亮祖一看遇春中计，立马一个侧身将刀躲过，接着一个翻身，将枪向遇春腹部扎了过来。遇春一看，大叫了声“不好！”赶紧躲闪，可是毕竟是慢了。一枪扎到了腿上，将战袍扎透，枪尖扎到了腿里，登时，血喷了出来。 这时徐达一看遇春受伤了，立命，赵德胜，郭英前去解救遇春。 二将立即各提兵器前来解救。说话间，二将来到二人近前，将亮祖抵住。遇春得了一个间隙，奔回了本队。亮祖看遇春逃跑，要来追赶，被二将挡住。亮祖抖擞精神，转过身，来战德胜，郭英二人。三人斗在一处。不消一会。德胜，郭英也感觉抵不住了。德胜虚晃一招，看了一眼郭英。郭英会意，二人逃归本队。亮祖一看将二人杀败，很是得意，遂将亮银枪举起，叫了一声“冲！”立时，大军向义军杀来。义军大败。 徐达下令大军后退三十里。而后，修书一封送往应天，向元章，禀明败况。元章得到战报后大惊。遂决定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