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让举荐的曹cao
“你怎么知道朕要查看这个?” 有小宦官从曹嵩手中接过绢卷,奉到刘宏眼前,忍不住的嘀咕一声,召见大司农和少府,查看家底国库,这不过是刘宏临时起意,只能说曹嵩运气太好了,正好兜里怀着这么一份,至于为何曹嵩兜里会有这么一份,刘宏可不想问。先前之所以对许相怒吼,也只是看着许相血统高贵,不是个干事的料,敲打他一下也就是了,不想这许相空着一副好皮囊,又是相门之后,却是个废物禁不得吼,两下就吓尿了,还竟然给张让递眼色,身为士人,投奔宦官一党,刘宏自然要把他拿下了。 对曹嵩这个天然的宦官党,刘宏本也没有把他怎么着的心思,这也不是因为曹嵩那个身为前宦官第一人父亲曹腾,也不是因为刘宏对曹嵩了解有多少,却是因为曹嵩那个还不为人所知的儿子曹cao。 因为曹cao,刘宏怎么样也不能对曹嵩过火了,再者,儿子如此英雄,做父亲的,再差想也差不到哪去的。 刘宏嘀咕的声音不大,曹嵩却是听着了,忙不迭的磕头:“陛下容禀,臣忝为大司农,每日兢兢业业,不敢任何纰漏,这份计薄册,臣是每日藏在身上的。” 刘宏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原本略黑的脸废这会涨得通红发亮,不禁一乐,也无心纠结他这话里有几句真几句假,脸色略缓,道:“不错,大司农如此用心,可为朝廷诸大臣表率!” 曹嵩闻声如饮甘露,长长的松了口气,张让凑到刘宏耳边,小声道:“陛下,外面日头毒,不若,移步大殿内?” “也好!” 刘宏低头瞄了下曹嵩递来这计薄册,站起身来,不忘向张让吩咐:“张侯为大司农,尚书令,卢尚书搬来坐席,进殿内来!” 诸大臣领命,候着刘宏,各皆进入大殿内,大殿内虽没了太阳烤照,也不见了微风拂面,却更是闷热烦人,刘宏在胡椅上坐着心焦,招呼张让给自己宽减几件袍,张让面露难色,卢植起身道:“依礼,陛下见大牙,不可不正装!” 刘宏瞥了卢植一眼,不理他,自顾自的低头,解掉鞋子系带,张让宋典连忙跪了下来,动手帮刘宏解掉鞋袜,光着脚丫,果然是舒服多了,刘宏长舒了口气,又叫张让替自己宽掉几件袍子,只留一件底衫,卢植依然杵在那里,并不说话。 刘宏无法,朝卢植拱了拱手:“天气烦热,此非正殿,卢尚书还是容朕喘口气罢!” 卢植脸色微动,免冠伏地:“臣无状!” 刘宏挥了挥手,张让高唱:“尚书起!” 卢植无法,拾着冠帽,又坐回原处。 刘宏低着头细细翻看曹嵩奉上来的计薄册,粮几许,钱几许,金几许,盐几许,都是大略的数字,数目倒是不小,不过国家这么大,六七千万人的当今世界第一大国,这个数字往下摊一个人分得几斗米几个钱,一斤鸡蛋几个钱,一个人一天吃几斗米,刘宏就抓瞎了。 看着惴惴不安的曹嵩,刘宏装模作样的,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放下计薄册,道:“大司农,你儿曹cao,今可是在洛阳?” 曹嵩脑袋嗡了一声,连忙起身拜倒:“陛下,曹cao被征为议郎,正奉侍于陛下左右!” 刘宏一怔,张让躬身小声道:“陛下,曹cao被征为议郎,大略,有半年了。” “哦。”刘宏略有些尴尬,穷人家多了只鸡都会察觉,自己身边有了这么一号人,竟然还半点不知?刘宏回头顾向张让,“张侯,传诏,召见议郎曹cao!” 议郎,光禄勋属官,六百石官,主要职责是充当皇帝的顾问、侍从,也可以说相当于后世的参谋,副官之类的职务,但凡皇帝临时有什么差遣,也可以派将出去应急,比如卢植就曾以议郎的身份被皇帝起用为九江太守,负责平定九江郡的蛮族叛乱,议郎是没有额定人数限制的,换句话说,皇帝想起用多少人为议郎都是可以的,顾问、侍从班子么。 按理,曹cao身为“议郎”,换后世的话说他是皇帝身边的参谋人员,侍从副官,应该长期待在皇帝身边以备咨询,为皇帝出谋划策的,随时奉命以备差遣,是皇帝很熟悉的身边人。 不过,万事就是迈不开一个“不过”二字,曹cao的这个议郎是照顾性质的,因为曹cao的祖父曹腾是曾经的宦官第一人,父亲曹嵩被朝廷征骋为大司农,又有传说曹cao官声不错――这种事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曹cao曾举孝廉,做过洛阳北部尉,一任顿丘令,后来因故失官,现在虽然朝廷暂时没有合适的位子给他,毕竟是个人才,那不妨先征用为议郎,养起来再说。 于是以皇帝的名义征辟曹cao为议郎! 说来可怜,东汉王朝自汉章帝以来皇帝普遍都是幼年登基,母壮子弱,或者根本就是任人牵扯,甚至出现过跋扈将军梁冀毒杀质帝这种惨事,而刘宏也是少年登基,以宗室旁枝的身份入继大统,宦官曹节、王甫诸辈更曾假借皇帝名义兴起第二次党锢之祸,大将军窦武,汉桓帝窦皇后的父亲,太傅陈蕃,留下不扫一屋典故的那位汉朝名臣,在这第二次党锢之祸中被诛杀,这是陈年往事了,王甫已死,曹节还在,正是眼下宫中宦官第一人,大长秋。
由此可见,到了汉灵帝这一代幼主登基,皇帝权力已经大大的缩小,别说开国之初,就是诛杀梁冀后的先帝,汉灵帝的叔父汉桓帝比也大大的不如了,所以才会出现曹cao明面上是皇帝征辟的官员,实际上,刘宏这个皇帝对此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这种咄咄怪事,亦可见,皇帝已经到了连任用私人这么一点权利都被人侵占的地步了! 曹cao曾跟张让还有点过节的,听着皇帝要召见曹cao,张让脸色微转,躬身领命着,又伏在皇帝身前,呵呵笑道:“陛下,曹议郎勇武绝伦,也是员大将之选哩!” 勇武绝伦?还大将之选? 你这都知道了? 刘宏回看着张让,面露诧异之色,很昏君的恍然大悟:“这不正是张侯前日与朕说过的?大司农很会教儿子啊!” “老奴,老奴跟陛下说过这事?”张让这会不敢确定的,追问了一句,前面曹嵩胆都吓飞了,在那里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可怜巴巴的,汗如雨下,一张肥脸rou儿乱是飞颤。 “不是你说的?”刘宏继续装,瞪大眼睛看着张让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那是谁说的,大司农的儿子曹cao允文允武,嗯,还说不愧是故费亭侯之孙,在洛阳年轻一代中,很有令名的一代年轻俊杰?” “呵呵。”张让尴尬的笑了笑,“想是老奴说的,老奴后来一忙,就给忘了,陛下却还记得,呵呵,老奴该死!” ~~~~~~~~~~~~ 今日有事,明日可能也不在家,更新将会不顺,说来可笑,之前一度曾堆了洋洋近十万字的存稿,不过后来开文后,左右转进,改得面目全非,现在存稿也不能用了,每一章上传基本是参照存稿,重新写作,唉,争取明日回来再送上一章了,抱歉抱歉,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