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牧野之战
“商国哪里还能调动七十万人马？”姜尚说道，命令斥候再去打探。来回几个斥候回报的军情皆是如此。牧野之地上，商军连绵不绝，旗帜遮天蔽日，人喊马嘶，队伍齐整。真的有七十万之众。 如此一下，联军之中马上乱了阵脚。联军总共不足五万人马，对方十倍于己尚还有盈余。怎么可能战胜？那些诸侯纷纷来见武王探听情况。武王也是心中疑虑，之前反复勘验调查，朝歌周边，纣王所能用之兵，绝不超过三万人马，这突然出现的七十万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果真的如此，自己的联军岂不是以卵击石？连忙下令就地扎营，急忙召集各个人员会商。 “老臣所见，纣王是虚张声势，如今商国可用之兵绝不超过三万人马，此事必然有蹊跷之所在，各个诸侯，大王，请不要惊慌！”姜尚说道。“我已安排各路斥候再仔细打探虚实，之后我们在做计较！” 很快消息传回，商军确实有将近七十万人马，不过大多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奴隶和囚犯，真正的军队只有不足三万。 众人听到稍微安心，可是还是有这么多的人数啊。如何取胜，可能打得赢么？大家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大多数人垂头丧气，散宜生却没有丝毫紧张，站在中间说道：“彼虽然人数众多，却是囚徒，奴隶临时拼凑，不足惧，此其一也。惯战之兵不足三万，我联军有五万之中，此其二也。仓促集结，未经训练，一冲即散，分而治之，人数再多又有何用？此其三也。基此三点，不足惧。一鼓作气即可！” 武王听着微微点头，姜尚接着说道：“散大夫所言极是，纣王穷途末路，竞将奴隶、囚徒驱赶至战场，我王代天伐纣，正是要解救这些人等，若能使其反戈，我们不战而盛。”听到后面，乾熊和各个诸侯才觉得稍稍安心，不过乾熊还是不安，毕竟人数差别太大了。 “可是商军，何人带军？”武王说道。 “斥候回报，帝辛亲率，带的其他将军俱没有听闻过，应是新近将军。”姜尚回答。 “我们在此扎营，命斥候好好打探，必使一击而中，不能反复拉锯。”武王安排到。 扎营后，乾熊等人的营帐被安排在王帐的一旁，回到自己的帐中，乾熊和骊珠坐下围着火盆。 “领主可是忧心？”骊珠说道。 “商军有七十万人，我们只有不足五万，如何能胜？”乾熊垂头丧气的说道。 “七十万奴隶、囚徒？再多些也是无用！”骊珠说道。“领主，你听我分析一下。奴隶皆是下人，未经训练，不熟兵法，临时拼凑而成，毫无战力可言，囚徒更不用说，本是待罪之人，需要兵士们严格看守，如今强行拉入战场，岂能出力？人数再多，草狗而已，我们联军俱都是各国精锐之师，本就能够以一当十，如此看来还是我们占优势啊。” 乾熊闻听，眼睛一亮，觉得骊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不安，毕竟人数相差悬殊。如此大的悬殊，胜算实在太少，自己不能兵事，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骊珠见乾熊还是忧心忡忡，就问道“武王可有下令撤军？” “没有。” “姜丞相可有下令撤军？”骊珠又问。 “没有。” “如此，领主只管安心就是！” 两天之前，朝歌城内。 崇候虎的快马密报飞一般的奔入王宫，正在饮酒作乐的帝辛得到密报大吃一惊。他也预料到姬发早晚必然会反叛，一来现在无力镇压，二来没想到如此之快。如今眼看着大军压境，自己手里却没有可用之兵，一时间急的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满头大汗。 殿下文武官员也都急得不行，大家心中各做打算，其中也有不少和武王常有通信，做两边打算的大臣。 费仲说道：“大王，如今姬发造反，各路诸侯相应，联军已成，我们守军人数不够，抵挡不住，不如放弃朝歌，先行躲避。” “不行，寡人绝不躲避！”帝辛停下脚步，看着群臣，“何人愿意带兵？” “臣愿带兵厮杀！”一名武将高声应到，帝辛一看是方义，不算大将之才，却也是如今唯一可用之人。 “现在有多少兵马？”帝辛说道。 “朝歌四门守军五千，朝歌城外驻扎两万，如果加上各个府的府兵，可以勉强凑够三万。”方义回答。 “只有三万人马。”帝辛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问道，“大家可有什么办法？可抵挡此次乱臣作乱，寡人有时间将东部驻兵调回，即可一切无忧。” 大家都闷不出声，也没有办法。方义身边的一员武将出列说道：“大王，朝歌城外拘禁有三十多万的囚徒，多是青壮，请大王暂缓其罪，臣下督其战场效力，不知可否？” “哦，众卿以为如何？”帝辛眼睛一亮说道。 费仲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帝辛表情变化，心里知道大王心里依然默许，就连忙说道“臣以为可以。如此一来，就有了三十多万的军队可以御敌。只要兵士严加督导，不会有碍!” 其他人见费仲如此，都纷纷随声附和。帝辛心里确实像费仲所猜测的依然默许，只是还有担忧，说道：“三万军队，分出五千，在队后建军，后退着杀无赦。” “臣还有一言。”费仲说，“囚徒可用，还有可用之人，大王和臣下还有各位大人的奴隶们最为衷心，此番国难，把奴隶们凑一凑也有三四十万之众，缓缓也好，各位觉得如何。” “就按费仲大夫所言，寡人亲征，方义、费仲着手cao办此时，一日时间，集结人等，开拔牧野！”帝辛不再多说，安排下去，赶紧准备。然后回到后宫，也没有了心情吃酒作乐。 “大王，怎么了？”苏妲己过来问道。 “姬发反叛了，带着联军正在朝朝歌过来了。”帝辛说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苏妲己吓得花容失色。 “爱妃不要惊慌，寡人准备了七十万大军，姬发只带了不到五万人马，寡人亲征，毕将小儿头颅取回！” 苏妲己听到如此，心里并不在慌张，起身拿过酒壶，给帝辛慢慢斟了一斛酒，挥手继续停下的舞乐，帝辛并没有心情饮酒作乐。喝退了舞姬们，对妲己说：“此番姬发小儿来势汹汹，寡人必须一举挫败，不然恐朝堂不稳。寡人久未征战，你唤人去抬过寡人的大槊来，寡人活动一下，许久没有摸过了。” “是。”妲己应声去办，不一会三名宫人抬着帝辛的三丈大槊来到后院，帝辛看到，大步过来，伸手一探，将大槊抓在手心，一抬起来，往上一抛，左手顺势抓住槊尾，右手抓住靠前一点的位置，两只手臂发力，从上到下，将大槊重重拍在地面，瞬间地上的方石有几块被砸成粉碎。大槊弹起，帝辛抓住中间，在地上舞动起来。这杆大槊重量超过百斤，寻常人拿也拿不动，更不要说舞动了，帝辛是武将出身，帝乙在位时就曾经凭借此槊征战四方。年轻的时候更是力大无穷，可以生裂虎豹，如今上了年纪，一通槊舞下来，也只是有些微微气喘。 一旁的妲己连连叫好，帝辛也是心中大为快慰，心想自己仍是万夫莫敌之勇，那姬发小儿能耐自己何？端起斛，将美酒一饮而尽，搂过妲己又去欢愉去了。 第二日后晌，士兵，奴隶，囚徒都集结完毕，前方来报，崇国已经失守，崇候虎毙命，四日后，联军可抵达牧野。帝辛闻听，下令，开拔队伍，至牧野布防，守卫朝歌！自己也整备盔甲，亲到牧野，要带着这支队伍一举粉碎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