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病南征日 君恩北望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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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松晟的部队行进在茂密的丛林中，突然听到了雷声，接着就是倾盆大雨，他意识到，这是安南国的雨季提前到来了。

    打着雨伞的徐昕淌着泥走过来，说道，我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吴松晟道，是啊，也不知道前边的祁纳和浑成现在怎么样了。

    徐昕道，如果不能尽快走出这片林子，那接下里的情况会更加难办。我军的粮草只够维持个七八天，不过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些重武器，我们的那几门火炮，实在是费劲，我建议把重武器丢掉。

    吴松晟道，没有了重武器，今后作战很危险。

    徐昕道，现在必须赶快到青化，到了青化就是胜利，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在一边，大帅，快下决心吧。

    这时，前往前边侦察的程焉，在泥泞的湿地了踉踉跄跄的走回来，说道，大帅，我现在可以确定，我们和浑成，祁纳所部已经失去联系了。

    吴松晟看着帐篷处刚刚升起的火堆，便说道，先坐下，过来烤烤火。

    程焉走到篝火旁，坐在吴松晟，徐昕和曹塞中间，说道，我带着几个人，现在找了很远，没有发现浑帅的部队，也没有发现安南军，现在我最怕的就是我们迷路了。

    曹塞道，如果迷路了，就真的糟糕了。

    徐昕道，不会的，我们一直向南走，一定会到马河，到了那里就沿河而下，很快就会到达青化的。

    曹塞道，我看现在也只能把希望放在祁纳那里了。

    吴松晟道，既然乱了，我们就照着乱了打吧，这几天我们遭遇的敌军明显减少，所以我估计安南军也是一片混乱。因此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向前向后都是死路，你们还记得我们在黔省募兵时说过的那句话吗？

    曹塞回答道，会说黔南话，就把战刀挎。

    这时，一个士兵跑来禀报，说前方发现了浑成留下的暗号。

    吴松晟和徐昕听了，便知道之前一直行进的方向没有错，于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仅仅过了一刻，巡营的程焉便跑回来，喊道，大帅，亲兵营的哨官小五子，中毒了。

    吴松晟听闻消息，便马上带着众人马上跑了过去，只见小五子痛苦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不断抽搐着，口中喊着模糊的救命声。

    吴松晟蹲下抱住小五子，并且问军医官道，能给他止痛吗？

    军医官一边擦拭着伤口，一边摇头道，被毒蛇咬伤没救了，我只能让他死的不那么痛苦。

    吴松晟听后，便将小五子抱得更紧，又将嘴伸到他耳边，小声道，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家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小五子此刻已经断气了，也无法猜测小五子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是这种最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感觉，还是让吴松晟恐惧万分。这个亲兵营的小五子，其实是最早跟着吴松晟的兵。令他感慨和悲伤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从黔南到黔北，再到安南，他所记得的当年第一批兵，此刻已经剩下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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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孝林得到了两个好消息。第一个好消息是京师新的旨意到了，皇帝要求秦军继续南征，以彻底平定安南国之乱。第二个好消息是王珅发来的，王珅表示澜沧国国王已经原则上同意了秦军借道进入安南国南方的请求。

    他深知，朝廷此刻同意继续南征，是因为南渡长江，平定岭南地区的军队刚刚在赣南之战中取胜，现在岭南王已成强弩之末，因此朝廷已经有精力继续支持平定安南之战了。

    而关于借道澜沧国的事情，他得知后只对黎韬议说了一句，王珅有心。

    王珅再给俞孝林送来的信中表示，他不仅解决了秦军借道入安南南部的问题，还同亲北方的诸多澜沧国大臣进行会谈，以促使澜沧国进一步开放和汉廷的交往。他同时对下一步的外交计划做出了建议，即在澜沧国的问题进行外交解决，安南国的问题进行军事解决的同时，和南陲之另一个国家高棉国的接触，也应即刻展开，以使华夏是影响，进一步远播南陲之地。

    俞孝林同意了王珅的提议，要他进一步和澜沧国，高棉国进行接触，但是目前的工作重心，还应该是以秦军借道入安南为首。

    在给京师的回奏之中，俞孝林的特别向皇帝点出了王珅之提议，表示希望借着这次南征安南，加强和南方各个邻国的交往，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提议，这便是朝廷在平南之后，直接设立长期驻节安南的大臣。

    俞孝林的外交攻势和于驷的军事准备是同时开始的。秦军在安南北部完整了休整，并且由国内调拨之兵源，进行了新一轮的扩充。而国内新入安南的军队之中，也包括第二期的晟军约四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