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病南征日 君恩北望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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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松晟军队此刻已经离开河防城，继续向南挺进。其实在抵达河防城外围的时候，吴松晟便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座空城。而手下的以曹塞为首的许多将领也都提议借此进去大抢一番。

    首先提出反对的是曹塞的老上级祁纳，他认为河防城是安南国国都，如果进去抢劫一番，可能会激起安南人的强烈不满情绪。

    吴松晟本对手下诸多将领的洗劫河防城的提议感到棘手，但见到祁纳的态度是支持自己的，他也借此说道，浑成的部队很快和我们会合了，今后我军南下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曹塞惋惜的说道，只是这样一座空城，不抢劫一番，实在可惜了。

    祁纳接着劝慰道，曹将军，我们现在是官军了，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及朝廷的面子。如果你洗劫河防城，于驷和俞孝林的奏疏里就会记下来，等传到燕京城，那我们之前解救俞孝林，抢占太远山的功绩，就全部不算了。

    曹塞向来对祁纳都是服气的，见他这般说了，便摇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顾及太多。

    祁纳道，官场上尔虞我诈，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多了，我们晟军还很弱小，所以更要留个心眼，万事皆需要小心谨慎。

    吴松晟听了，便越发觉得这个黔南猎户出身的客家人祁纳头脑清楚，是可用之才。

    正当他思考着的时候，后方传来行军的声音，说道，浑成和任玖来了。

    吴松晟见四营主帅再次会合，便把各营主将都叫道军队补充水源的一处小河边，正式宣布了进军安南南部的计划。

    徐昕听后便支持道，确实有些冒险，但是我们要拿下首功，就必须冒这个险。

    任玖接着说道，徐先生说得对，我军现在硬实力比不过秦军，所以只有事事都抢在他们前边，方才能有机会。

    任黼接着也对徐昕表示了支持。

    吴松晟见诸人都没有反对，便问刚刚反对的浑成道，成字营的给养还够吗？

    浑成道，我们营的粮草还算充足。

    吴松晟道，那就好，我军连续行军作战，现在已经很疲劳，但这次我们还是不能停下来，必须要尽快的出击南方，然后在做休整，所以各军将士只怕是要继续辛苦了。

    徐昕道，我估计这会儿，秦军已经到了河防城，所以我们要快些行动了。

    吴松晟于是下令，除了浑成和任玖的军队休整半日之外，其他各营马上开拔，向南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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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昇的先遣部队已经到达河防城外，他在和后赶到的俞孝林会面之后，方才一同下达了进城的命令。在进城之前，俞孝林和王昇向士兵们约法三章：第一，不得扰民，第二，不得抢劫，第三，所有军队，没有军令，一律不得进入安南王宫。

    俞孝林和王昇进城之后，首先开始恢复城中秩序。

    河防城此刻乃是一片萧条之景象，沿街流浪的百姓，向南迁徙未成的难民，以及留下的安南军伤员。

    黎韬议见状，感慨道，如此景象，阮天明之罪过。

    王昇回答道，兵行之地，难免如此。

    黎韬议接着问道，对河防城的难民，做了初步统计的吗？

    王昇道，已经做好了，初步计算，河防城有难民近十万人，我秦军已经在城北，城西建立了两个收容处，并且已经让滇黔地区，紧急调拨十万石粮食，以缓解饥荒。

    黎韬议道，希望王将军尽快落实。

    王昇应允后接着问道，安南军还有小股部队在南撤，我军是否向南派出骑兵追击？

    黎韬议道，暂且不要，安南国中部，对我们来说，是一片未知的狭长地带，还是不要冒进为好。

    王昇道，那就按照黎大人的意思办吧。

    黎韬议道，我们虽然没有完成平定阮天明叛乱，解救安南国之乱的目的，可好歹解除了安南国对我南方边境的威胁，接下来还是看看朝廷的意思吧。

    王昇道，这次虽然我军全力奋战，可还是让阮天明逃到西贡去了，只怕今后这场战争，真的要旷日持久了。

    黎韬议道，阮天明用了整个北方军团的牺牲，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迁都时间，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我们也无能为力。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安南国王宫，他们走进了安南国王议事的大殿，继续着谈话。

    王昇接着说道，阮天明挟持安南国王，逃离了王宫之后，河防城便是一片混乱，王宫在我们进城之前也被洗劫了。而且我听闻这安南王宫的一件镇宫之宝，也在这期间也不见了。

    黎韬议道，这镇宫之宝，该不会是？

    王昇道，没错，正是枭雄剑。

    黎韬议道，那把前朝的宝剑，我老师其实也是仰慕已久了。

    其实不论是俞孝林，于驷，还是黎韬议和王昇，都对那把枭雄剑的来历十分清楚。当年太祖武皇帝覆灭前朝的时候，那把剑就失踪了，后来流落到安南国，成为了其镇国之宝。

    王昇接着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被带去西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