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患难真情
忘尘被自己的爹坑了，在人间历经了重重磨难。不过这磨难大部分都是冲着十二少来的，他充其量不过是个给十二少善后的人罢了。 后来一直监视十二少的司马帅得知了天帝对他们的所作，于是心生一计。派遣了许多了妖怪下凡来折磨十二少。 以他所说，不过是成为王者之路上必经的苦难罢了。只是这苦难却差点要了十二少的命。 经过一个月的颠沛流离，十二少非但没有将身上的伤养好，反而是旧伤未於又添新伤。 他们唯一的家毁了，身无分的他们只好过上了流浪的生活。为了给十二少赚取医药费，忘尘还不得不去做苦力。 好在每日回到那破茅草屋总能见到十二少身影，劳累了一天的忘尘也算得到了蔚籍，苦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这几日苦了你了。” 忘尘却是笑笑，只说不苦。 十二少当真是过意不去，每晚看到忘尘一身伤痕的回来，他真的心痛。 但更令他心痛的却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想到平常以妖王自称，如今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实在是不耻。 若就此苟且下去怕是会遭人耻笑，只是若寻死，他还舍不得忘尘。 将近一个月的朝夕相伴，有难同当有苦同吃的日子让他对忘尘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徘徊在他心口，像是一颗种子埋了下来，隐隐发芽。但这颗种子的名字又好似不是叫爱情。 十二少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对眼前忘尘的爱到底是出于哪一种。 “好似是有人来了。” 虽然身子虚弱，但十二少并未丧失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听力。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并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瞄了窗外一眼，轻叹一口气。今夜恐怕又要露宿街头了。 “我们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还在给他熬药的忘尘，十二少很是满足的一笑。迎合着窗外透来的月光，这笑容极为好看。 若不是那张脸有着一种不正常的白，这笑容怕是足以颠倒众生。 忘尘回眸过来看向他，生出一份惋惜。 “可是这药就快熬好了。” 十二少不能不吃药，如今他身子骨越来越弱，如果在不喝药调理，忘尘担心有朝一日他会撑不下去。 “来不及了。”十二少再次瞥了眼已经变了天的窗外，抓过忘尘的胳膊就往外走。 何时，他变得这般狼狈了！ 忘尘纵然再舍不得他的药，在十二少这般拉扯下也只好放弃，同他一起上路了。 夜色微凉，一路上十二少低头不语，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忘尘以为他旧伤复发，不免有些担心。 “十二少您还好吧？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我还带了些药渣出来，可以勉强给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完全可以离开我的。” 不等忘尘将话说完，十二少已经是一脸疲惫。几乎是将这句话吼出来后，十二少又把头瞥了过去，不在看他。 有那么一瞬间忘尘陷入一阵苦涩的状态，他本以为这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会让十二少敞开胸怀，可如今…… “我是不会走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不管十二少如何嫌弃他，不管他如何发脾气，忘尘认定了就再也不会离开。 话落，他就径自坐下来。侧脸望着十二少那孤冷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凄惨，不免有些痛心。 想当初，他，威震四海，张扬如火的妖界之王妖十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如今，却竟落得这般天地。如此景象，怎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十二少你也坐下来吧，我给你看看伤口。” 扯了扯那随风而动的衣摆，忘尘尽量将话放的很轻。 他明白，十二少有自己的傲骨，如今这傲骨已经悉数消失，自然不是什么滋味。所以，他尽量不去碰触十二少心头的伤疤。 十二少到底不是心肠硬的，忘尘这几个月的照顾他看在心里，并且心存感激。方才那样重的语气不过是对自己现状的不爽。 他是妖王，一届妖王。竟然被区区凡人压制，而且还弄得自己这般狼狈。 唉！ 回眸瞥了眼忘尘，那双清澈的瞳眸在瑟瑟月光下格外耀眼。一如深夜的明灯，吸引着人。 十二少闷头坐下，并不说话。任由忘尘将他那袭破旧的衣衫轻轻褪去。 他早已经不是大名鼎鼎的妖王，曾经号令群雄的妖力也消失殆尽。昔日令研桑垂爱的身子早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刀痕所取代。 “肯定很痛吧！” 抚摸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忘尘强忍着泪水给他上药。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痛了十二少。 十二少扯扯嘴角，想笑却并未笑出来。 于是他只好抬眸看着浩瀚明月，冰冷的语气好似十二月的冰霜。 “早晚有一天，本少会还回来的！” 这话，像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又像是对未来的宣告。 他从不说谎，也说到做到。深知他这一性格的忘尘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子骨竟没来由的一颤，似乎是预料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竟一下子抱住了十二少。 “我们找一个没有认识，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几近乞求的话语在十二少耳边响起，怀里的忘尘在发抖，但十二少只以为他是因为害怕那些人的变本加厉。 “等本少解决了这些事情，自然会带你隐居。” 十二少拍着忘尘的背，将语调放的很轻。 忘尘没有在说话，心中却百感交集。 如果有一天十二少得知，这些害他流落街头，遍体鳞伤的人是她爹派来的，到那时，他会作何感想？ 天明，一夜好梦的忘尘在十二少怀中醒来。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与**着上半身的十二少抱在一起时，心中像是打翻了蜜罐，甜的不得了。 怪不得昨夜他没有做噩梦，原来竟是在十二少怀里睡着的。 如果以后都能如这般，那该有多好。 这样想着，忘尘又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十二少，有种一辈子也不放开的感觉。 当他正沉浸在这小小的甜蜜中时，十二少那凉嗖嗖带着戏虐的声音却从上方传来。 “你这是要抱到什么时候？” 听到十二少的声音，忘尘脸色一红，赶紧将他松开。 “那个……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买早饭的。” 话落，几乎是头也不回的逃窜而去。这下子，真是太丢人了。 尤其是身后还传来十二少阵阵的嬉笑声。 阳光明媚，风暖花香。休息了一晚上，十二少的心情也算是不错。 忘尘走后，他便径自站起来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来回走动，试图让自己的退早日恢复。 然而，好景不长。不过才一转身的功夫，他便看到身后站着些不善之人。 似乎是早已经见怪不怪，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十二少倒是淡定的很。 “怎么，又是找本少麻烦的？” “很有自知之明嘛，不错，我们就是来找你麻烦的。只要不把你打死了，怎么样都随我们。哈哈哈！” 为首的人影张狂的大笑，在瞥到十二少已经皱起的眉头时，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过是一个废物妖王罢了，事到如今还白什么臭架子。你们，上。” 话落，他的那些手下晃着手里的刀一个个地冲了上去。 一开始，十二少还能凭着胸腔的怒火反抗几下，可时间一长，身子的虚弱渐渐取代了他的火气。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十二少沦为他们发泄的工具。堂堂一届妖王就被他们踢在脚下，一刀子又一刀子的捅着。 不过自始至终，十二少都没有喊一声痛或者求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放过他们。 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 “住手，你们放开他！” 听到身后传来的那阵声响，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拿起武器纷纷跑开了。 买早饭回来的忘尘见十二少一身血红的躺在泥土里，一下子双膝跪地，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离开，十二少就不会这样了。呜呜！” 豆大的泪水落在他身上，凝聚了所有伤悲。十二少费劲周身力气这才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来，替他擦去了那些挂在脸上的泪花。 “你没什么好自责的，不要哭了，你哭起来很难看的。” 听到十二少说自己哭起来很难看，忘尘立马就不哭了。赶紧擦干泪水查看十二少的伤口。 “你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十二少勉强笑笑，“放心，死不了。” 那些人没有要他死的打算，所以身上的那些刀痕都避开了要害。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只找他的麻烦？而且，只要忘尘一出现，这些人好像就不会在动手了。 不可能的。十二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多想，眼前这个人是与他共患难的人，不可能会害他的。 忘尘将满身伤痕的十二少带去了医馆，尽管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但医馆里的老板还是很好心的收留了他们。 这几天，为了照看十二少忘尘几乎是寸步不离。十二少很是感动，以至于在某日下午，鬼斧神差的情况下，他竟然一把将忘尘扯入怀中。 强而有力的心跳成了此间他们唯一的声响。忘尘红着一张脸不知作何反应，十二少却报以好心情的看着他。 “虽然我曾怀疑过你的身份，不过现在我不想怀疑了。” 患难见真情，如果说之前他曾伪造身份接近他，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这话对忘尘而言无疑是最为感动的，再三确定十二少当真是真心实意时，忘尘竟又没控制住落下了泪水。 “十二少，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看着那张因泪而发红的脸，十二少伸出舌头来舔去他的泪水，笑着。 “好啊，你说，我洗耳恭听。” 因十二少这一举动让忘尘彻底瘫痪，在连续深吸还几口气后他却始终都说不出话，无奈之余只好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个我其实……” “忘尘公子，门外有人说是你的故人，来寻你来了。” “故人？” 忘尘喃喃着，心生疑惑。十二少却推了推他，“去吧，等回来我在听你说。” 忘尘点点头出去了，可是在回来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忘尘刚来到正厅欲问是谁来寻，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声音正是从十二少房间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