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日月几升几落。 “啊！”一声低吟，宛如来自天际。 莫迪虽然睁开双眼，可眼前却仍旧不断回放着赤水河畔发生的事情。 想起石博彦的虚情假意，想起自己害死母亲，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体内气血一阵翻滚，一股灼热感油然而生。 噗！ 一口逆血喷出，居然直接化成血雾。 忽然，莫迪只觉得胸前五彩光芒一闪，一道清凉的气流涌入体内，灼热感立刻消失，翻腾的气血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莫迪攥住胸口的玉牌，喃喃的说道：“当初如果没有你，我在青云山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迪儿！”不知何时莫笑天已经来到屋中，望着躺在床上的莫迪，关切的说道：“你昏迷了五日，终于醒了！” 莫笑天的神情，让莫迪心中一震，看着对方血红的双眼、苍白的面容，显然这些日子对方也在煎熬中度过。 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原本莫迪是想要寻找自己的父母，可他却没想到当他找到父母时，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袁梦迪虽然并非莫迪亲手所杀，可在莫迪想来，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因他而死，为他而亡。 “迪儿！”看到莫迪样子，莫笑天也是浑身颤抖，内心是激动，是哀思，无法说清，长叹了一口气。 “你娘的死，与你无关，况且，你娘……他太爱你了，根本不会怪你！” 莫迪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抹了抹眼角涌出的泪，挣扎着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莫笑天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外跑去。 对此，莫笑天并没有阻拦，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对于只有十六岁的莫迪来说，来的太快了，他接受也需要时间。 不过，虽然没有阻拦，可莫笑天还是远远的跟在了莫迪后边，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儿子，再得而复失。 出了城主府，莫迪一直不停的跑，直至跑到赤水河边缘，才力竭跪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片五日前的战场，想起在那场战斗中发生的一切，莫迪心中震痛，双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玉牌。 原来，那日在莫迪施展出禁法之后，本来可以与石博彦同归于尽，可在禁法完成的最后一刻，这玉牌突然大放光芒，将他救下，同时也大大削弱了禁法的威力，甚至阴煞石刻的暴躁元气，都被压制下去。 可禁法虽然被阻，但丹田破碎却是事实。想想当时最后自己发下的血誓，莫迪心中就是一阵无助。 “这位小少爷，你这是要寻死吗？” 正在莫迪出神之际，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莫迪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满面褶皱的老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正缓缓向他走来。直至走到他的身旁，拽住他的手臂，才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少爷，你可不能跳啊，跳下去就没了活路，老婆子可拉不住你。” “婆婆，我……” 一直身在魔门，从未想过这样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妪，也会这般关心自己，躬身对她行了一礼，说道：“婆婆，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开，可却没有想要寻死。” “那就好，那就好！”老妪松口了气。 “既然小少爷不想寻死，这赤水河边湿气太重，不如到老婆子那里歇息片刻，也好让老婆子给你开解开解！” 莫迪微微一怔，本想拒绝，可最终却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跟在老妪身后，莫迪也不知道走出多远，直到看见一座茅草屋，才停了下来。 老妪拉着莫迪在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 “小少爷，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和老婆子说说？”老妪说完，盯着莫迪的脸看了半响，见其也不答话，这才接着说道：“我见小少爷眉宇间尽是悲泣之意，难道有至亲死去？” 端坐在木椅上的莫迪浑身一颤，苦笑着说道：“婆婆说的不错，我娘…被我害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人，都有死的时候，活的久了，对生死也就看的淡了，小少爷你也要看开一点！” 老妪一副安慰人的样子，不过说到此处，话锋却一转。 “况且，你母亲也未必就真的死了！” “什么？”莫迪身躯一颤，激动的问道：“难道婆婆有方法救我母亲？” “老婆子哪有什么方法！” 老妪拍了拍莫迪的手背，慈祥的说道：“传说在九幽之下，有地府黄泉，而人死之后会被接引到九幽地狱之中。” 老妪的话，立刻勾起了莫迪的一段记忆。 在魔门生活十年，魔门许多典籍莫迪都曾读过。在书中的确有提到九幽地狱一说。 传说人死之后，会被接引到九幽地狱，在地狱生活万年后，才能重入轮回，转世重生。 不过，典籍中语焉不详，可令莫迪惊讶的是，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妇，却知道这么多！ “婆婆！”莫迪想及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的说道：“求婆婆教我！” “小少爷折杀老婆子了！” 老妇笑着将莫迪扶起，随后说道：“这地府有一宝物，名曰轮回镜，只要你能在万年内使用轮回镜，找到你母亲的魂魄，就可以为其重塑rou身，不过……” 听到老婆话语一折，莫迪连忙皱眉问道：“婆婆，难道其中有什么条件吗？” “不错！”老妪突然点头说道：“想要使用轮回镜至少需要天仙的修为！” “天仙？”莫迪听后，一阵苦笑。 “婆婆，别说是天仙修为，我现在丹田破碎，就算是引气期也无法达到更别说......” 莫迪刚说到一半，却被老妪的声音打断。 “小少爷，可不要轻易放弃啊！”老妪说完，神秘一笑，随即身体却慢慢变淡，逐渐消失。 在消失的同时，老妪郑重的声音却在莫迪耳边响起。 “在赤水HB行万里有一洞府，里边的东西或许能帮到你，不过能不能得到，得到后能不能正确使用，就看你自己了！切忌，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必有杀身之祸临身，切忌、切忌……” “婆婆！” 耳中声音消失，莫迪才缓过神来。 不过当他再次看向眼前的一切，却发现无论是茅屋还是木桌，全部消失不见，而自己居然还在赤水河边。 “幻觉吗？”莫迪皱了皱眉，不过当他向下一看，立刻心中一喜。 “这......都是真的！” 只见此时莫迪身下的木椅居然还在。 莫迪慌忙跪下，对着虚空三拜，此刻他才明白过来，那老妪才是真正的高人。 “娘，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了！还有石博彦，你也等着，等着我亲手杀了你！” 莫迪双拳紧握，脸色坚毅，虽然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不过他只知道，即使毁天破地，他也会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