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收买人心
慈禧之所以担心左宗棠会那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然还是因为她心里对老毛子还是很有点那什么畏惧之心滴！并非像她昨日在大殿所说那样“岂可惧交恶于英俄，而有所畏缩？”。 毕竟沙俄对这时候的大清来说，还是很强大很强大滴！左宗棠能以这个战略指导思想去打，当然很符合慈禧的心意。同时也让慈安太后的心，顿时宽下来不少。只有刘清这位光绪帝听后心里有点那什么小小的失望。但却当然也不会去怪罪这位左宗棠大人，反而在心里对这位左老将军越发敬重看重了。 因为大清现在的国力军力究竟是个啥水平？刘清这位穿越男虽说心里完全是黑滴一点都不清楚，但印象中当然是很差很差滴！这时候当然还是那什么先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好。 不过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要有勇气有决心奋起反击！而左宗棠很显然也正是计划着这么去干滴！所以刘清心里对此当然也无不满意。 事实上刘清此时心里对老毛子，比慈禧也好左宗棠也罢都要有底气得多！ 是呀，我大清现在虽然是不咋地，但是你老毛子现在就很好吗？话说你老毛子的沙俄帝国？哼哼，好像跟咱大清帝国灭亡的时间，也他娘差不多嘛？大家是大哥不说二哥！可想而知你老毛子现在国内的情况，也一定是那什么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否则你怎么跟咱大清差不多时间灭亡了呢？ 这鬼情况别人不知道，但咱这个光绪帝当然是知道滴！这时候大家真要那什么大干起来？嘿嘿，你老毛子也未必就一定能讨到什么好？！ 刘清这想法，虽然很无知！因为沙皇压力山大二世现在已经在进行那什么农奴制改革且已经改革了差不多二十年，国内矛盾有所缓和，工业化程度大大提高，国力正在不断得到回升与加强，的确不是现在的大清，所能比拟得了滴。但他也算那什么误打误撞给蒙对了。 因为老毛子现在刚经历完一场大的战争，克里米亚战争，而且还打败了，目前老毛子国内可以说跟大清差不多，叛乱四起，民生凋敝，而且还眼看着又要跟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再一次干上，所以老毛子现在也的确是外强中干，是那什么自顾不暇焦头烂额之局。 不过就算撇开老毛子，阿古柏氏就真是那什么容易对付的吗？真能像左宗棠方才所言的这样，可缓进速决，一战而胜之的吗？要知道在这位阿古柏先生的背后，可是有英俄两国的大力支持滴！ 一旦大军西征？英俄两国虽不至于直接派军队参战，但却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而是一定会积极地为阿古柏提供武器弹药上支持以及出谋划策。所以一旦与阿古柏交战不利？战事旷日持久？英俄两国这时候就一定会在里面积极运作，逼迫清政府承认阿古柏藩属自立分裂出去。 然结局果真如此？那从此以后大清西北边陲就再也不得安宁了！岂止是不能停兵节饷，而是还得再增兵增饷去守护西北边陲。 因为一来这阿古柏藩属国就等于是英俄的共管之国，甚至英俄两国随时都可以出兵直接颠覆之，把这阿古柏藩属国分而食之，据为己有。可这时候大清还没有足够理由去阻拦人家了！因为阿古柏这时候已经是被你大清承认的藩属自立国，虽是藩属，但毕竟不是你大清领土吧？而大清与这阿古柏藩属国所直接接壤的面积范围，比原来有新疆时与邻国接壤的面积范围，可要大多了！而且还无险可守！二来阿古柏一旦藩属自立出去，还一定会让蒙古，西藏，回回等这些少数民族地区，蠢蠢欲动，伺机也学着人家阿古柏藩属自立。 你说这时候大清能不对西北边疆增兵增饷去进行重点防御吗？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左宗棠一定要坚持收回新疆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一种结果，当然是大清不能承受之重！也是我们中华民族不能承受之重！ 刘清相信，以李鸿章的智慧见识，这位应该也能看清此点？就算原来没看清，但是左宗棠现在也已经明确指出来了，可他依然坚持那什么就地防守停撤塞防之饷以充实海防？显然这位李大人的海防之说？其动机？其目的？嘿嘿，至少不怎么单纯？并非完全站在国家民族利益上考虑，而是更多在为他淮军的整体利益，考虑。 现在刘清已经绝不小瞧李鸿章的见识智慧，甚至有点佩服，而硬要说这位李大人是有意卖国？显然也不客观。所以他只能怀疑李鸿章的动机。 “阿古柏叛贼，实力究竟如何？”慈禧问明了左宗棠大的战略指导思想后，很满意！既然先避开俄人不打，当然就要问问阿古柏情况了。 左宗棠不偏不倚回答道：“阿古柏虽得英俄之助，器械之精，几不下于我军，但两军交战，重在人为，重在民众支持，将士用命，谋略得当，而阿古柏乃一蕞尔汗国之将领，其手下之重要匪首更是臣手下败将，是老臣在肃清陕甘回乱时从肃州仓皇逃窜出去的漏网之鱼，且阿古柏在新疆横征暴敛，无恶不作，民众愤怨极大！故只需准备充分，运筹得当，老臣有把握定可一战而胜之！请皇上，太后，宽心！” 阿古柏手下有一重量级将领，叫白彦虎，其份量差不多可算是阿古柏军事集团的二三把手吧？这小子原本是甘肃回乱中的重要头目，与左宗棠交战兵败后，跑到新疆投奔了阿古柏。 慈禧听罢顿时眼睛一亮：“哦，这么说你心里对歼灭阿古柏很有把握了？” 要知道这位西太后，虽然不怎么通军事，但道理当然还是能听得明白滴。左宗棠所言实际上就是说阿古柏仅仅只是在军械上与大清差不多，但在谋略，军力，以及人民群众拥护上，全都要大大逊色于我方，其手下重要将领更是他手下败将，等于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这样的对手，当然可一战而胜之！不过左宗棠对慈禧这一问，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沉默以对，也算是一种默认吧。于是慈禧又向左宗棠问了个老问题。 “那依你之见，若单论对阿古柏之战，又需几何？” 左宗棠这回先沉着脸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回答道：“回太后，大军出塞，备战，约一年，一旦全面开战？当也可在一年左右时间一战而了之！” 居然还是不说胜，而是说一战了之。可见这位左宗棠大人说话还是很谨慎滴！ 只要两年时间？刘清心里默默一计算，心说咱这位五虎上将之首，恐怕还是把老毛子视为他这次西征的最主要对手？所以先前才说要五年时间，一了百了。 二年灭阿古柏，三年用来对付老毛子把老毛子赶出去？嗯，这时间计算的也算合理！ 刘清心里暗暗点头，对这位左老将军越发粉丝了。不过他这次可没全猜中。因为左宗棠所说的这五年时间，一了百了，主要是指战争与战后建设所需的时间。至于对老毛子，这位老将军心里虽然也有打的准备与勇气，但却对谈判解决问题也同样寄予很大的厚望。 慈禧听完左宗棠这回答，当即点了点头。这时候这位西太后的心里，终于有底了。而这次的小起，当然也就该结束了。不过这时候慈安太后当然也要插进来说几句收买人心的话。 “左宗棠，有你这话，我和meimei，皇上，就可以放心了，”慈安太后依然是满脸关切之情地道：“不过你此次西征，一定要多多注意保重自个的身体，才行呀！人言国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左宗棠，你可要为我大清，多多保重呀！” 国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这是咸丰二年殿试第三名获得者也就是探花郎潘祖荫大人当年为保全左宗棠而为左宗棠下的评语。 虽说那时候这位探花郎潘祖荫并不认识左宗棠，更加谈不上什么了解左宗棠，之所以会对左宗棠有此评语，仅仅只是因为他当时受人所托，要他帮着写一个保全左宗棠的折子。但文人就是有这么个本事，哪怕不谙事实真相也能写出那什么脍炙人口的好文章。就像范仲淹大腕写出千古名篇岳阳楼记，但是他老人家实际上却一次都没有去过岳阳楼一样。 所以也不知是左宗棠真这么有本事呢？还是人家探花郎文章写得好？总之这位探花郎文章中这句“国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的句子，一时间传为佳话，天下皆知。而这当然也是左宗棠此生最感骄傲荣耀的一件事。 不过这话从那什么探花郎嘴里说出来，跟从慈安这位大清东太后嘴里说出来，这里面的份量与意义？当然大为不同！完全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老臣。。。惭愧！”左宗棠一个头深深磕下去，再抬起头来时，眼眶都有点红了：“老臣，谢母后皇太后眷顾之隆恩！” 这时候刘清终于也有点那什么情绪无法自控突然插了句比慈安太后更暖人心的嘴，进来了。 尼玛，慈安都晓得拉拢收买咱这位五虎上将之首的心，咱又凭啥不拉拢收买一下呢？ “老将军！”刘清也知道自己这样叫不对，应该对人家直呼其名。但是他这时候望着这位年过花甲须发皆白老将军却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再加上又要那什么收买人心，所以他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叫了声老将军，而不是左宗棠，连左字都没有加。 左宗棠闻言顿时浑身一震，当即用极震惊不信之目光看了刘清这位光绪帝一眼。 而刘清这时候当然也已经叫顺口了：“老将军，你可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朕，朕觉得老将军看起来，很亲切。” “皇上！”左宗棠终于神色大变，整张老脸全都激动了起来。一个头深深磕下去，但却久久都不能再次把头抬起来，而是趴在地上流眼泪，“老臣定当为皇上，为大清，驱除敌寇，收复疆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