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老头
听完芦老照的话,悬了大半天的心“咣当”一下就落了地,尤其是蔡小姐,从小跟着父亲习武,出嫁后又是上山当土匪,身上本就有一身的泼辣劲,在记忆中,自己代表张老家回书的时候,就被这个女土匪给“调戏”过,再加上后世的锻炼,张禹爵没有半点羞涩地回答道:“什么时候,自然是花前月下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蔡小姐躲在屋内为什么不出来呢?” 张禹爵并不知道蔡小姐的名字,要论辈分是要低一辈的,可是他真能出吃这个哑巴亏,何况还是要调戏人家。 “院里有人拿着衣服站着,我不躲在屋内,还能来瞎搅合,嘻嘻。”果然豪放,对于比自己小上十余岁少男的调戏,蔡小姐没有半点的做作,非常自然地回答道,并笑嘻嘻地扭头看着走在后面的罗春妹,此时的罗春妹头低的酒更低了,月光下看不见她的表情。 “看来我没有来晚,郑五爷,你快说说淮北的情况。”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开芳已经站在了屋内,赶紧收拾扣子。 酒宴上李开芳实际上喝的并不算多,只是由于喝得过猛,加上心情的郁闷,才会失态,因此在房中的他已经醒来,只是整个院子都异常的平静,他和所有的人一样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在考虑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该如何收拾。因此,当听到门响他就立即起身,在听到芦老照的声音,就立即跑了出来,由于养伤的时候主要都是郑景华在照顾,因此除了张禹爵就跟他最熟,所以见面连纽扣都没有扣,直到三位女子的出现才意识到。 “怎么大家都这么有精神,你们每个人都问张老家的情况,一切都正常呀,你们听到什么消息了。”对于所有人紧张,郑景华非常的不理解。 “那倒没有。”李士铦微笑着坐到老同窗的身边,既然没有大事发生,他也不想让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再担心,“正因为没有大家才着急的,我们到天京城都快一个月了,再加上在路上浪费的小半个月,都多长时间没有张老家的消息了,对了,你离开家多久了,离开前有什么消息?” 李士铦的问话突然让大家又想到了郑景华所带来的消息的时效性。 “俺们可不像你们游山玩水的。”刚才被大家紧张气氛感染的张德才笑道,“大盟主一直到不到这边的消息,非常的不放心,本来副盟主和龚军师都想来,最后考虑到文武两班已经开课,许多事情还需要准备,才排俺们两个前来,我们绕道庐州地界有那边的太平军会送,只用了四天就到了,如果不是郑五爷骑马的水平不行的话,就更快了。” “事情就是这样。”对于张德才口不遮掩,郑景华没有半点的不悦,“我们是落黑进的城,不过立即被燕王请去询问淮北的情况了,他也把这边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后我们就要再多一个李军师了。” “今后我们两家就不分彼此了,我李开芳大话不敢说,但是只要捻军兄弟有用到我李某的,刀山火海绝不推辞。”李开芳终于恢复了几分豪情,如果下午酒宴上张禹爵的拉拢让他有所感动的话,那么郑景华的话就让他感受到了捻军的真诚,让他有了金田村时候的真切。 张禹爵看着郑景华笑道:“五爷,你看大家今天的精神头······” “你这个小鬼,就是不想着先让我们这俩个老头子休息一下,在燕王府我们都讲得口干舌燥了。”正端着茶碗准备牛饮却被烫了一下的张德才举手做出一副要砸张禹爵的样子。 “我知道老爷子是怕我们把事情办砸了才派你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来,可我们小的没你们沉得住气。”张禹爵嬉笑着配合地做出了躲闪的动作,不声不响地一个马屁排了过去。 “现在淮北大事没有,小事倒也不断,咱们跟官府、团练只见的打打斗斗一直都有,只是这一次惹到了咱们大汉国头上来了,不过被李老四那小子······” 话没有说完,张德才自己就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郑景华都跟着笑的端不住茶碗,不过这两个老头子的大笑,将众人最后一点儿的担忧全笑没了。
“你们刚离开,蒙城知县就率领蒙东团和蒙西团两千余人围攻李家圩······” “蒙东团是原来的官团,练首是武举黄廷万和中书衔张虎文;蒙西团则是民团,练首是李南华,知县刘瀛阶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李士铦曾经担任过蒙城的文启师爷,对蒙城的人物一清二楚,可他越是说得清楚,脸色变得越快。 “不错,当时龚瞎子就判定是福济在后面撑腰试探咱们张老家,袁甲三走了,他这个巡抚也不会对大捻放心,所以大盟主就派刘饿狼的红旗出马。”张德才年龄要远大于龚得树,大家之间的关系有极好,因此除了对张乐行兄弟外,谈到其他人并不揣摩职位名称之类的事情。 李四李月是张乐行的表兄弟,团练围攻他,张乐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但是一旦出兵,就会给福济一个借口。 “结果呢?”蔡小姐焦急地问道,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张郑二人已经给过了定心丸,但是蔡小姐可是担心自己的夫君。 “放心吧,刘饿狼感到的时候都打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个李四还······”接着,郑景华也笑得说不上来了。 “别老是笑,敢接说呀!”芦老照在旁边急的团团转,手中的茶碗端来端去,一直放不下。 张德才好不容易忍着笑道:“你知道李四用什么法宝退兵吗,算了,你芦老照就张嘴去猜了,你根本猜不到,他,他用的是粪便。” “扑哧”一声,“干啥?”冯金标大叫道,满脸的茶水正顺着下巴往下滴,鼻梁上还有几片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