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镜中人

    “舰长，量子空间炮已经开始发起攻击。”碧翠丝站在霍顿的旁边，心中很是不满。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霍顿舰长双手伏在桌面上，显得有些慵懒。

    “是的，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随时准备出发。”碧翠丝义正言辞的说道。言语间对霍顿现如今的做法十分抵触。

    “碧翠丝副官，介于你的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固步自封——额，还有什么来着，就这些吧！我再次向你声明和告知，我们现在已经出发了。”霍顿舰长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可是我们没有启动任何引擎设备！很多人都在问我同样的问题。”碧翠丝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艘舰上的302人，都是来自合众国五湖四海的各领域天才型人物。好吧！我得承认，我们两个不是。你要知道，天才和笨蛋只在一念之间。我要和你说的如何清楚才好？呐——我想起来了。在这山下一个古老的国度曾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距离今天大概已经过去三千年了。嗯——不和你卖关子了，那个故事只有四个字——守株待兔！”霍顿舰长继续优哉游哉。

    “舰长阁下，我知道这个故事，但是我不懂！”碧翠丝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

    “农夫也不懂，所以在树边等着兔子。”霍顿舰长。

    “你的意思是，位置是相对的，我们没——”

    “好了，不用说了，看来你已经懂了。”霍顿舰长打断了碧翠丝：“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看一看量子空间炮是如何击败那些巨兽的好不好？”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量子触发的各类现象，我们现有的科技，不，或者说是设备无法监测到的，也就是说无法成像。”碧翠丝吃惊地看着霍顿舰长。

    “你来联合科学院有多久了？”

    “报告舰长，截至今年今日为止，已经11年7个月18天。不过，我来168基地还不到三个月。”碧翠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就不奇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甚至都不知道168基地是干什么的，我没说错吧？”霍顿紧盯着碧翠丝的眼睛不放。

    “舰长阁下，我得提醒你，我只是您的副官。我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都是有严格限制的。即便如此，我还是略有所知。168基地与其说是基地，倒不如是一艘舰船。整个舰船目前拥有302人。正如您所说，168基地除了你我之外，都是从合众国各地各个阶层挑选的最优秀的人才。换句话说，我们掌握着地球最先进的科技——”

    “很好，就到这里吧。既然我们拥有这么多先进的人才，理当拥有最先进的科技。没有点自己独特的东西，是不是很没面子？”霍顿又气又笑道。

    “可是，有些科技设备尚且不完善，没有进行过大量——”

    “我们又不是医疗体系，没必要搞什么双盲对照实验好不好？我们了解信息的方式，从来都没有什么保险的措施。”霍顿继续阐述。

    “具体的，您指的是什么？”碧翠丝总算变得有些聪明，尝试改变自己的逻辑表达方式。

    “具体的嘛，既然你问到了。正好也是我要带你看个好玩的，不过，你得做出一个选择，这是我赋予你的权力。我们有两个方式可以比较准确了解量子空间炮实施打击时产生的效果。一个是跨维度波动成像技术，一个是量子短期时间加速预估。呐——你来选一个吧！”霍顿似乎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差异或者优劣吗？”碧翠丝没有拒绝这个权利，在她看来，这可能是与眼前这个奇葩舰长建立良好交际的开始。

    “跨维度波动成像技术说白了是我们跨越维度，在第五维度观察我们这个四维空间。而量子短期时间加速预估则是不改变时空的前提下，提前查看一天后的情况。不过说起来，这两个技术手段都不是很成熟。跨维度波动成像技术刚刚进入试验阶段，信息会出现大量的断层，但是比较直观。至于量子短期时间加速预估，本来是考古学家研究历史采取的一种技术手段，后期被我们借鉴过来反方向实施。说实话，由于时间之箭效应。鬼才知道我看看到的未来是不是真的。”霍顿简洁的介绍道。

    “那我建议还是选用跨维度波动成像技术，毕竟信息更加的准确。”碧翠丝很快做出了选择。

    “中控组，开始实施，把四维同步成像到我这里。”霍顿也很干脆。

    很快，二人的面前出现了四维画面，一个清晰地岛屿出现在眼前。

    “舰长，这里应该是拉锯战线1号据点。”碧翠丝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很快判断出具体的位置。

    “没错，是1号据点。这里是巨兽出没体量最大的区域。很久以前，曾经是扶桑古国生存之地。据推测，这里可能是巨兽的真正发源地。也是第一个因为巨兽而陷落的国家。”霍顿解释道。

    “舰长，那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碧翠丝指着一处区域放大查看。

    “不愧是我的副官，这么快就发现了核心问题。”霍顿虽然表扬，内心也很惊讶：“根据我们长期的观察确认，巨兽并非是毫无目的的胡乱攻击，一切行动路线，都有相关的中枢系统。已知信息基本可以确定四处指挥据点。而这里就是最重要的一处。如果按照人类的职能划分，他们这一处主要负责后勤补给，当然，所谓的补给就是为拉锯战线最前沿提供源源不断的炮灰。”

    “舰长，他们就是这样不断与我们抢占生存空间吗？”碧翠丝第一次真实的观看拉锯战线，内心不禁为人类担忧。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最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巨兽是因为核污染，导致海洋生物变异出现的。而且他们确实在和人类争夺生存空间。可是通过几百年的数据显示，海洋生物不可能诞生这么多巨兽，他们的生物链是断层状态的，不符合实际情况。最大的疑问是，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占领整个地球，可能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甚至早就占领了。说实话，我们人类不是他们的对手。”霍顿每一句都透露着当今合众国最大的军事机密。

    “那是因为——”碧翠丝十分震撼这些信息，忍不住脱口问道。

    “首先，这种情况公布出去会引起恐慌，总不能让接近两百多亿的人失去希望吧？其次，这个信息尚且不确定，即便是确定，他们应该有所顾忌。于是，数百年来，联合科学院进行大量的数据对比，得出一个更令人无语的结论。”霍顿戛然而止，似乎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结论？”

    “他们可能在找东西！”霍顿长出一口气，不明所以。

    “这怎么可能！谁会用几百年的时间，付出这么多的种群去寻找东西！而且，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去做？”碧翠丝显然不接受这个结论。

    “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去相信。这些行尸走rou般的巨兽，从他们的身上我们几百年来没有得到任何直接的信息。若非数据显示，谁能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霍顿也是有些无奈。

    “那我们就这样继续陪他们玩下去？”碧翠丝失落道，显得很无助。

    “‘玩’这个词用的很好，我们真的不愿意陪他们玩下去了。所以，今天可能就是一切的结束。我们动用的量子空间炮，按照数据显示，完全可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霍顿说出了此次攻击的根本原因。

    “是的，这些怪物本就不应该存在！”碧翠丝义愤填膺。

    “不过，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观点都是基于我们的逻辑方式。在这些巨兽的眼中，我们何尝不是如此？”霍顿似乎并没有即将消灭敌人的快感。

    “舰长，那您还在担心什么？”碧翠丝很是不解。

    “我们人类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是整个联合科学院最担心的问题。尽管我们不知道巨兽在寻找什么。但如果把巨兽看做人类面前的一面镜子，我们何尝不是在寻找一些东西？如果这个东西最终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其结果谁也不敢想象。还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巨兽真的不知道我们即将采取的行动。”霍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镜子？东西？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碧翠丝自言自语着，短时间无法处理这么大的信息量。

    “比如希格斯粒子，比如引力子！”霍顿似乎也在自言自语。

    “舰长阁下，超弦定理已经证明标准粒子模型是错误的，您的担心毫无逻辑。”碧翠丝放下心中的疑虑，纠正霍顿的错误。

    “标准粒子模型从来都没有被证明是错误的，只是缺少证据证明它是对的。超弦定理仅仅只证明了它自己是对的。要知道，所有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怎么没有可能标准粒子模型也是一种象性呢？科学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他们的寻找！大概从千年以前牛顿提出了万有引力，我们可以飞到太空，可以星际穿越，可以跨越维度，可以运用量子科技。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找到他们究竟是什么！”霍顿似乎是在诉说心中的苦闷。

    “难不成你以为巨兽是在寻找上帝粒子和引力子？”碧翠丝打趣道。

    “按照他们的科技条件，文明都算不上，当然不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不需要找到宝藏。宝藏是装在盒子里的。而他们只需要找到那把钥匙！”霍顿眼神锐利无比，直入碧翠丝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