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具奇人
“你看上去像个布莱顿人，但我清楚你并非来自高岩省。” 见到我苏醒过来，戴着木质面具的男子首先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是……”脱口而出的两个音节让我愣住了，“等等，我什么时候会说你们的语言了？” “你现在掌握的可不仅仅是这一门语言，”面具男子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我对你施放了一种名为‘知识交换’的特殊法术。” 他是说魔法吗？脑海中确实多出不少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其中不少就和所谓的魔法有关。 “如果按你所说是‘交换’，那你从我这儿又交换到些什么？” “你原先拥有哪些知识你自然是晓得的，为何要来问我？” 那就不要纠结这个了。在我眼中跟所谓的魔法相比我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资本，脑袋里出现这么多黑科技显然是我大赚特赚。 “抱歉。那我能不能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里是奈恩。至于你是怎么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面具男子伸手拉开我的衣领，“你可以在你的身体上收获答案。” 听他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胸腹腰背部都涂抹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文字。好奇地用手摸了摸，笔划处凹陷的触感提醒我这些符号文字分明就是烙上去的。 “是你做的吗？”我抬起头，向面具男子疑惑地问道。 面具男子摇头否认。 唔，这些天里并没有被人用烧红的烙铁戳来按去，不过自己身上倒是发生过一起更夸张的案例：结结实实挨了一口灼热的吐息。吐息能在身上喷出这么多精细的字来我却是不信的，除非身体表面还盖了个模子……想到这里总算是有点头绪了，当时不是有张羊皮卷轴缠在身上嘛，难道我身上的纹路原本是羊皮卷轴上面的图案？ 我将自己的推断告诉给面具男子，这让他思索了好一阵。 “上古卷轴……龙裔……奥杜因……原来如此。” 面具男子微微点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我还什么都不明白呢。 “上古卷轴我懂，应该就是之前我缠在腰上的‘羊皮’卷，但这卷轴有什么用？还有龙裔、奥杜因又是什么？” 面具男子一边玩味地打量着我，一边向我解释起这些词汇的含义。 “上古卷轴有很多卷，至于你这一卷么，你能来到这里就是这份卷轴发挥了作用。” “龙裔，可以理解为字面意思，与龙拥有相同血裔者。” “奥杜因，就是那条差点把你烧成灰的巨龙。” “总之呢，这些东西我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懂，你还是收拾收拾吧，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好的……”我将拉开的衣服重新合上，“那个，带着面具的先生，谢谢您的帮助。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伍登·马斯克。” Wooden·Mask，木质面具，一个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名字——只不过这显然是个假名。我想我也应该给自己起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假名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与魔幻色彩的世界中使用。 “马斯克先生您好，您可以称呼我为Freefly·Undermoon，请多多指教。” “自由飞翔·月亮之下？”马斯克哑然失笑，“你是认真的吗？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奇葩的名字。”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好，索性就向某支著名的农业重金属摇滚天团表达下敬意吧。 …… 离开的路上我又向马斯克请教了关于龙吼的问题。 刚刚从石墙上学会的那句吐目“Fus-Ro-Dah”就是龙吼。根据马斯克传授给我的知识，龙语中这三个音节的意思分别是“力量-平衡-推倒”，统称“不卸之力”龙吼。 “那面石墙、还有寒落山峰内的大密室是谁建造的？” “这是古代诺德人的陵墓。他们将龙语字符留在墙上，并在死前把自己拥有的龙吼力量注入到龙语文字当中作为遗产赠与后人——也就是你这样的与吼声之道有缘的来客。” 那面石墙上的龙语词汇我依稀还记得一些：沉睡，守护，龙石，无穷，力量，愤怒，黑暗……连起来勉强能造个句子。 “那副棺柩里面躺的又是谁？”我用奇怪的眼神望向马斯克，“该不会就是你一直躺在里面沉睡，被我用龙吼给吵醒了？” “不，里面躺着的是尸鬼，我是追寻着产生时空裂隙之物——也就是带你来到奈恩的那份上古卷轴——才来到这里。” 根据马斯克的说法，古代诺德人会将尸体用防腐材料制为干尸保存，尸鬼就是由干尸转化而成。 至于干尸变为尸鬼的原因，一种观点认为，远古时期诺德人信奉拜龙教，可后来他们又背叛了巨龙，所以巨龙对诺德人降下死后不得安息的诅咒，从墓葬风俗中体现出来就是干尸转化为尸鬼。另一种观点认为，诺德人死后灵魂前往松加德投入阴间之神舒尔的怀抱，残留在尸体中的一丁点意识还有武器上蕴含的战意互相作用，使他们成为守护墓xue的尸鬼。松加德是诺德人死后英灵的归宿，可能类似于北欧神话中的瓦尔哈拉。 “我也是闯入墓xue的入侵者，为什么尸鬼没有按你说的那样爬出棺材把我干掉？” “因为有我在罩着你。” 原来马斯克掌握着一种名为“娜米拉的斗篷”的法术，这个法术可以让目标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腐朽气息，这些气息足以遮蔽尸鬼的感官，使他们误认为外面的活物是同类。只要不做出太过作死的举动（譬如用龙吼大声喧哗、站在棺材板上蹦蹦跳跳、打开棺板与尸鬼面对面谈笑风生），尸鬼就不会跑出来找我麻烦。 寒落山峰被修筑成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古诺德人墓xue，里面埋藏的古诺德人遗体足有数千具甚至更多。只是我在进入山体后只沿着主干道行走，所以没遇到任何一副棺材就直接闯入了最后的大密室。 大密室里的乌木棺柩中沉睡着一位尸鬼领主。在我学会龙语墙上的龙语吐目之后，察觉到这一切的尸鬼领主就会破棺而出，与我战斗。如果我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通过他的考验，那么我就可以获得尸鬼领主的馈赠，即它生前所拥有的龙吼力量及运用技巧。 “可尸鬼领主并没有出现。” “我觉得你对上它肯定会直接死掉，所以提前处理了它。” “也就是说我现在学会的‘不卸之力’还只是皮毛喽？既然尸鬼领主已经被你消灭了，那我又该找谁去补完这句龙吼的力量？” “呵呵呵呵，”面瘫表情的木质面具下传出一阵饶有兴致的笑声，“龙吼的本质就是巨龙的语言，如果你能让一头巨龙死在你面前，说不定也可以达成目的。” 呃，难度明显已经大幅超纲了，还是先把它搁一边吧…… “话说，你好像早就在这里做好了准备等我前来一样。” “没错，”马斯克点头，“我想一步一步地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有结果了我会告知你的。” ---------------------------- ---------作者的话---------- ---------------------------- 注1：在本书中，龙吼会有多种学习和强化方式。 注2：如果书里出现英文，那它其实不是英文，只是为了与汉字作区分。就好比本小说使用汉字书写，但大家都知道主角跟别人交谈其实使用的是奈恩通用语。如果理解不了就当这个注解不存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