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神曲现世 虽千万人吾往矣（九）
路小松此刻的心情很忐忑，就好比一只昨天还准备摆烂三五年的NBA球队突然抽到了状元签一样，而且对方还是乔丹勒布朗之类的人物，只要对方点头签字，立马就能跻身季后赛，在吸引几个有实力的队员，立马就能争竞总冠军。 虽然他不知道韩彩英是如何游说金泰熙的，但对方既然答应见面，那就无不可谈。反正像金泰熙这样的艺人，公司的规模已经无足轻重，属于自带资源的那种。路小松想不出金泰熙有什么理由忽悠自己，说实话，如果她直接拒绝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从正常角度来说，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还不如自己自立门户。 此刻的金泰熙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公司的谈判陷入僵局，对方似乎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自己家里急需大笔资金周转的消息，一直把签字费压在30亿的数字上，而且合约的年限和分成也非常苛刻，所以金泰熙一口回绝。 可是现在时间是她的敌人，直到韩彩英上门为路小松做说客，金泰熙也未尝没有利用韩彩英放出风声的意思，结果却第一个给出回应的居然是路小松的那家只要几十个练习生的小公司。 “泰熙，如果是两年短约，我看倒是可以考虑。”从经纪人的角度出发自然是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就像后来的詹姆斯一样，签的都是两年合同，在职业生涯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时候，追求短期利益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以金泰熙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即便是去了一家小公司也不愁没有广告拍，收入上面不会有太大影响，唯一就是受资源的限制在演技上是不可能取得突破了。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路小松那边能不能接受两年短约还有如此苛刻的分成条件。 韩国演艺圈，即便像金泰熙这样的顶级艺人，能拿到的合约也不过是五五分成，当然公司还要负责一系列的日常行程所需的开销。但金泰熙对路小松方面提出的条件却是6.5对3.5，个人在前，而且公司还必须负责金泰熙团队七八个人的薪水和一切日常开销。 如果照此算账，其实路小松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两年之内能够把五十亿签字费赚回来就不错了，基本就等于花了五十亿请金泰熙当了两年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当然有人说，最后这五十亿不是赚回来了吗？没错，可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白白承担两年的风险，最后一分钱不赚像什么话？要知道，这笔巨款摆在银行一年的利息都足够一个家庭的日常开销了。 “欧尼，这个分成条件是不是再提高一下，就按照原来的五五分成我看也不错啊。”金泰熙内心纠结，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公司，她绝对不愿意出此下策，毕竟和路小松的关系也不错，大家还在一个剧组拍戏，这么苛刻的条件开出来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 “泰熙，毕竟对方是一个小公司，在资源方面是不能和之前相比的，如果我们不提高分成条件的话，你的收入是一定会缩水的。那样还不如我们自己出来单干了。我就不信，凭你的关系，在圈子里借个几十亿还借不到？” 借当然能借到，像刘在石这样的国民主持，在圈子里借个一千亿都不成问题，可是却透支了一辈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好名声。还钱容易还人情难啊。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利用了他，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现在一支广告的价位就在八亿左右，一个代言一年至少也是三十亿上下，就当他花五十亿请你做两年代言人，我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亏本的地方。” “欧尼，别说了，你就按我的意思做吧。” 经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起草备选方案。 “怒那，你到底约了几点啊？这都过了半小时了，怎么还不来啊？”金泰熙迟迟不到，韩彩英淡定地喝着咖啡，路小松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做成了，自己华夏、宝岛、韩国、好莱坞，成狡兔四窟之势，进可开疆拓土，退可自保有余，反正接下来的五六年是韩国娱乐圈的女团盛世，就凭自己的穿越光环，赚点养女人的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如果做不成，那就给你自己的全盘计划增加无穷变数，未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耐心？人家这是在给我们施加压力呢。好让你待会儿谈判的时候被牵着鼻子走。”韩彩英心里也是老大不痛快，自己虽然比金泰熙小几个月，但好歹也是前辈吧，就这么让自己干等着，也该太不像话了。 “彩英前辈，小松，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在等了四十分钟之后，金泰熙终于姗姗来迟，倒不是有意摆架子，完全是重新起草备选合约而耽误了时间。 “没关系，坐吧。我们边吃边谈。” 在饭桌之上，金泰熙不顾经纪人的眼神，还是主动坦白了自己急需大笔资金周转的消息。 “我说呢，难怪你们公司会搁置续约谈判了，要不是吃准你急需要钱，谁会把你这颗摇钱树给放走啊。”韩彩英拍拍路小松的肩膀，“还不敬泰熙姐一杯，这次你可算是挖到宝了。” “原来如此，泰熙姐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钱不是问题，我们干了这杯酒，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公司的一家人了。” “mo？彩英前辈你也？” “怎么？我就不能跳槽吗？我也想挣签字费啊。” 韩彩英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三个人干了这一杯，金泰熙示意经纪人可以开始了。 “那好，路理事，接下来我就代表金泰熙小姐和您商议一下经纪合约的具体条款。” “好的，请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准备两个备选方案。一是两年合约，五十亿签字费，个人和公司的分成比例是6.5：:3.5。另一套方案是金泰熙小姐提议的，一年合约期，二十亿签字费，分成比例是双方五五分成，第二年公司可以以相同的条件和我们优先续约。” 路小松点了点头，这有点类似于NBA里面的球队选项了，给自己一个优先选择的权利。 “泰熙姐，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伯父的公司大约还有多大的资金缺口？” “这个嘛，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上次我已经给他打了两百亿，我觉得至少还需要一百亿左右吧。不过没关系，等九月份公司的季度分成下来了就好了。” “那怎么行？怒那你平时也不可能不花钱啊。这样吧，一百亿签字费，这是我私下给你的，不走公司的帐。合约期一年，分成就按四六吧，公司拿四成。这样对外面泰熙姐你也好解释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等到明年一月份时候才可以宣布这个消息。” “为什么？”这下连韩彩英都看不过去了，这算什么条件？如果说路小松支付巨额的签字费是为了给公司打响知名度，虽然有些奢侈，但也算可以理解。这么做自然是越早对外公布消息起到的作用越大，唯一不好的就是会对金泰熙的个人形象造成影响，媒体可能会炒作她见利忘义。 可现在是闹哪样？钱给了，分成也很优厚，却还要压到明年初才宣布消息，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绝对不行，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我要是答应了，良心会一辈子过意不去的。”金泰熙也断然拒绝，她也以为路小松想帮她，但这份人情太沉重了，她也负担不起。 “在商言商，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道理，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就照这个条件去起草合约吧，今晚就可以签字了。” 经纪人的动作很快，立马拿出笔记本开始修改合约，这都是早就备好的，修改完了直接就在咖啡馆的打印机上面打了一式两份，拿给双方签字。 路小松都没细看，直接就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大名，反正他也想不到金泰熙会忽悠自己的理由，倒不如做个高姿态。 倒是金泰熙拿着笔如有千斤，迟迟没有动笔。 “怒那，相信我，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是一次双赢，而不是我单纯地帮助你。” 金泰熙复杂地看了路小松一眼，终于提笔签字，双方交换合约，再次签好字，合约就算正式生效了。 “我在韩国的账户里面没有这么多钱，直接转美元可以吗？”路小松掏出花旗银行的黑卡，倒是把金泰熙看得眼前一亮，这可是连父亲都不曾拥有的东西，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旁边的韩彩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嘛，这又是七八亿韩元不见了。 给金泰熙转了一千万美元，金泰熙没有太多胃口吃饭，很快就匆匆告辞了，这笔钱还得尽快转给父亲，让他拿去周转。 “人都走了，别发呆了。下面该谈谈我的合约问题了，我也不贪心，就刚才的条件，我也要一百亿签字费，怒那我有良心，不占你便宜，咱们五五分成，合约你爱填几年就填几年，反正怒那我也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从现在开始就等存钱防老了。” 路小松不禁苦笑：“怒那，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只要你肯屈尊我这间小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这总行了吧。” 金泰熙能加盟，韩彩英首功一件，如果她能加入冠军娱乐并签署一份长约，对于公司在实力上的提升意义要比金泰熙更大。毕竟她和全尚基导演私交甚好，这份人脉关系可是金泰熙所没有的。 “好，这话我可记着了。一百亿哦。”韩彩英笑着说道，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脸凑到路小松跟前，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呢，怒那有一个好亲故，如果我让她也加入你的公司，你也能付一百亿的签字费吗？不过你放心，人气演技各方面都不比我差，绝对是国民女演员。” “怒那你说的该不会就是韩佳人前辈吧？” “额，你怎么知道？” 路小松一头栽在桌子上，“怒那，你难道不知道在华夏有所谓的‘八大金刚’吗？” 韩彩英当然没有看过《智取威虎山》，所谓“八大金刚”就是在韩国称得上国民女演员，而又被华夏观众所熟知，拥有高人气的八位。巧的是，八个人分成四个年龄档，而且都是成对出身。 78年的金荷娜、河智苑，80年的金泰熙和韩彩英，81年的全智贤和宋慧乔，82年的孙艺珍和韩佳人。 “有意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要是同意我这就给佳人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怒那，难道你还是认为我花一百亿签下你和泰熙姐是亏本买卖吗？” “亏倒是不会，但最好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开始盈利，要知道，我们已经没几年当红的日子了。”这也是韩彩英为什么着急介绍韩佳人过来的原因。 自从去年11月份，韩佳人的老公廷正勋复员回来之后，韩佳人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自从《魔女幼熙》之后两年多的归隐夫妻两的人气已经大不如前了，虽然人脉关系都还在，但没了进项，副业投资又接连亏损，日子也过得紧张起来。 最麻烦的是夫妻两个结婚已经五年多了，却始终没能造人成功。原因有很多，韩佳人是彻底的素食主义，本来就难以受孕，加上廷正勋在入伍期间被韩佳人的狂粉给整得只剩半条命，干最苦最累的活不说，虽然后来找了关系疏通，但进了军营，尤其是韩国这种上下级关系极为严苛的军队里，长官们有一万种办法整你还能让你哑口无言。 虽然没有洗澡时被人捡肥皂这种事情发生，但泡在齐腰深的冷水里几个小时，寒风中一站就是半天。结果就是廷正勋在面对韩佳人的时候患上了功能性障碍。夫妻两夜里忙了半天也无济于事，虽然医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时间一长身体机能会慢慢恢复，但廷正勋还是心情糟糕。 这点路小松倒能理解，家里摆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自己还只能暂时当太监，这种日子是个男人都没法过，尤其廷正勋还是代韩佳人受过。所以韩佳人就有了复出的念头，一方面给夫妻之间制造一个缓冲的余地，二来也是贴补一下家用。 韩彩英给韩佳人打了电话，两个人早就约好了，就等着路小松点头而已。不过路小松倒很想告诉韩彩英，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80后这帮演员们称霸荧幕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