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徽晚宴
元宵佳节向来是苍歧的大节日。传承正统文化数千年的沧澜皇族历来都是无比重视这正月十五佳节。 不过十多年来苍歧之野动荡不堪战乱迭起。年长一些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如今的节日多少已经没有往昔盛大的感觉。 然而今日不同寻常,久居帝都的百姓都感觉到了这一次节日比之前几年要浓重盛大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庆祝沧澜和封天的结盟,帝都司礼监不知道从何奉命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灯会庆典。朝廷破天荒的将举办灯会的消息以榜文的发出。文上还注明了朝廷拨出了不少银两请了许多帝都有名的戏班来表演。 这些演出历来都是达官权贵才能有资格一睹的,如今由朝廷令请在帝都内搭台演出,惹得无数百姓都在饭后早早的上街向搭台的“微明坛”涌去,想一睹那些戏者的风采。 相比街市的人潮涌动,虽然在忙碌着筹备即将开始的晚宴。禁宫之内的一切却依旧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张灯结彩,引领臣宾。整个沧澜的权力中心开始覆盖上节日的气息。 龙徽宫的列席已经早早的完成。已近戌时,各位在邀的贵族大臣都已经入席。 诸多权贵彼此寒暄着,席间不时有恭维之声和开怀笑语。宫女来回穿梭其间,不时的给百官添茶斟酒。 觥筹交错间,有两处地方最为忙碌。 一方是右侧席间,一位头发花白的长须老者身边围绕着一群各色官服的大臣。有的攀谈,有的敬酒。 这位长者便是当朝丞相灵渊阁大学士曹鸣。他为官四十载历经三朝。在沧澜朝中的威望之高连摄政王轩辕清渊也要对其礼让三分。每逢当朝大会,晚宴开席。必有各路官僚上前示个礼敬。 此刻,便是诸多大臣上来例行寒暄。 另一方却在席尾。 任虚默默的坐在最后,他方才办完自己要办的事情入席。沧澜向来重文轻武。即使是在战乱多年之后,深在腹地的帝都也没有摆脱这个习俗。因为官职所限,禁军统领的位置并不靠前。甚至能有一席之位也是托了泽亲王的福。 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他的官员上来打个照面。这些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大臣们没有有几个人会笨到不明白任虚的地位。 作为小王爷的心腹。这位只是官拜五品的禁军统领其实已经是权力最高层的执行者。加上在沧澜如今军队外调的情况下,整个帝都的军权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即使不想讨好。这些政客还是不会放弃一个打照面的机会。 “统领爷,怎么才来啊?”一个发福的文臣满面油光的向任虚笑着。 “杨尚书,任虚早来了…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会。” “十五晚宴这么有兴致的事情,总还是要查查有没有疏漏的”任虚淡淡道。面对着当朝二品的吏政尚书没有一点恭谦的意思。 “真是辛苦了…统领爷是个大忙人。这里百官的安全可都是靠统领爷护着呢。杨某在这里谢过了。”吏政尚书笑面不改,挂着笑意道。 “杨大人何尝不忙…方才拜会过曹丞相就又来关心在下…这番好意,任虚心领了”任虚冷笑,吏政尚书的圆滑是他从来都看不起的。 “这…”笑面的尚书尴尬的顿了顿,立马又恢复了过来笑着找借口拱手告辞。 “这些愚不可及的家伙。曹鸣那老头自己都要保不住自己了,还一个个往上蹭。”任虚瞥了一眼斜对面的一群官僚,喝了一杯酒。然后闭上眼不再理会其他人。 过了柱香时间,忽然席间有声音高喊: “戌时开席,百官入座!”司礼监太监在正席之侧喊道,来回寒暄走动的百官都停止了动作,开始往自己的席位走去。 “太子殿下驾到…” “泽亲王驾到…” 又是两声高喊,两个年轻人从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入席。灵澈到了最中央的主席,刚刚继承泽亲王王位的轩辕清涣走到了最近的下席。 “恭迎太子殿下,泽亲王。”百官山呼,几乎每一双眼睛都在席上寻找着什么。 “众位卿家。今日佳节,不必拘礼。”入席的太子第一个开口,随后看着众臣子游弋的目光,又开口道: “想必众卿都奇怪摄政王叔父为何没有出席。诸位卿家不必多虑。叔父染有小疾需要静养,今夜良宵…就让灵澈还有泽亲王来和众卿同聚…” “太子殿下所言不差…父王需要静养,诸位大臣不必在意。今夜一醉方休,都请落座…”泽亲王顺着灵澈的话道,百官虽有疑虑,却不敢怠慢两位皇族。 “谢太子殿下,泽亲王殿下”百官拜谢之后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各自心里揣度着上位者的言语。 “真的是身体抱病么?还是…在避讳些什么?”最靠近轩辕灵澈曹丞相心里猜疑着。新年伊始,郡主明穗出嫁封天的时候太子殿下未曾在场,十五的隆重晚宴,身为摄政王的轩辕清渊在要求告老之后又恰巧缺席,这两件事情让这个久经宦海的老者敏锐的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外患未除,大概不会是老夫想的那样吧。”曹鸣看着席上两个年轻的掌权者不自觉摇摇头。 “看样子真的该告老还乡了…这些年轻人的角逐,就是局外人也看不清了。” “曹丞相,太子殿下举杯了呢。”身边的同僚轻轻推了推曹鸣。年迈的丞相回过神来,不由得尴尬的咳了几声。 “真是年老了。竟然会在这种场合失神。”他仔细听着太子殿下现在讲的话。不知何时话题已经不再是对大臣们的招待之词 “诸位卿家。从青川之变开始以来我沧澜国运多舛。十数年来天水流云旗能够在苍歧飘扬的地方越来越少,灵澈有愧故去的父皇和千百万沧澜族人。 “殿下不必自责,若不是有殿下的天纵之资。我等岂能偏安在此。” “若无殿下…青川蛮子的铁蹄早就过了临云关,在蹂躏沧澜最后一片土地了。”军务尚书向来豪爽,在朝堂之上从来也是直言快语,此刻自饮了一杯酒朗声道。 “天佑沧澜…有殿下这么英明的太子,先帝在泉下有知定是欣慰不已…”随即众官附和,唯恐疏漏了自己的赞美。 “灵澈何德何能蒙各位卿家错爱。说到沧澜基业不毁…”沧澜太子闻言一笑,却是朝着众臣摇了摇头。 “最大的功劳应属两对父子…” 群臣闻言一滞,纷纷琢磨起太子殿下话里的意思,只见灵澈举杯看了看泽亲王,脸上笑容更诚挚几分道: “我沧澜在内有摄政王叔父与清涣王兄,在外有叶将军父子。” “若没有叔父对沧澜基业的保存。没有他和王兄对社稷的cao劳。如今灵澈和诸位恐怕早就沦为青川的阶下囚。” “若是没有叶元帅对灵澈的教诲,没有叶将军的辅佐。莫说披甲上阵,只怕灵澈连对青川说一声战的勇气都没有…” 年轻的太子言辞沉重,他挥手让宫女给列席的大臣权贵斟满了酒,举起了自己的金杯。 “今日叶将军远在临云关,摄政王叔父又身体抱恙,不如灵澈与百官一起敬泽亲王一杯如何?” 轩辕清涣正在默不作声的看着正席的太子慷慨发言,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被灵澈转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次被群臣敬酒,第一次以泽亲王的身份出入宫廷。这个习惯了小王爷称呼的年轻人多少有一些不习惯。 “十五之期…无端的渲染国运,这是在给自己造势还是想让我对你的威望有所顾忌?”泽亲王看着朝自己举杯的太子,心中转了好几个念想,随后他心中冷冷道: “叶炎父子…果然这就是你最大的依仗了。只是可惜…这最大的依仗恐怕是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了。” 轩辕清涣努力在百官面前保持着谦和的笑容,心里却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内心的灼热在一点点的升腾。 自己所有的安排都在这觥筹交错间进行着。再过不到一个时辰,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就会来临。 “来些舞助兴…”灵澈敬酒之后仿佛是很高兴,他没有询问其他人的意思自顾拍了拍掌。 旁边的泽亲王闻言微微一愣,眼里透出难以察觉到寒意。 灵澈想来是不喜欢看舞的,或者说除了明穗的舞,这个久居军旅的太子早已不为宫廷中的舞蹈动容。 如今他竟然自己唤出了舞者? “这么快就忘了明穗么?”泽亲王心头不快,却无法表达不满。这些伶人献艺的环节都在自己安排之中,就算灵澈不叫,他也会让她们上来献舞。 宴席之中的大臣没有人知道最上面席位的两个主宰者心中所想。只是眼神集中在席外舞伶入场的地方。 沧澜兴舞,各种场合都免不了要以舞来助兴,每一个贵族家里几乎都会有节日观舞的习惯。此刻十二个舞伶入场,人未至便有长长的水袖如白龙腾云空中。管弦应舞而起,翩翩然十二人如十二只蝶飞入人群。 众大臣一片叫好,唯有席上的泽亲王面色一变。 “这不是本王安排的舞!”泽亲王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心中一震。灵澈却似是一个不知情者。一边自斟自饮的关注着上场的舞伶。 “王兄怎么不赏舞?”忽然自斟自饮的太子察觉了旁边的目光,向着轩辕清涣问道。 “看那衣袖纠缠不清,舞者羸躯弱骨,不似大丈夫所观之物。”轩辕清涣冷冷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言语在储君面前多少有些失礼。 “本王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如果你认为本王此刻还会收手那就大错特错了。”轩辕清涣心中暗道,一瞬间恢复了方才的惊讶。 或许这一切只是个巧合,如若不是,也难挡他今夜的诸多安排。 “王兄果然是阳刚之人。”灵澈笑笑,下一句话更让轩辕清涣心头一惊。 只见沧澜太子忽然起身,朗声对着席下众大臣道: “不如灵澈来为大家舞上一曲?”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作为储君的太子殿下竟然自己要求给臣下献舞,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 “太子殿下光比日月。臣等何德何能可观殿下之舞。”唯有那老来成精的曹丞相反应甚是迅速,众臣随即附议。而沧澜太子却似下定了决心,转身对着泽亲王道: “今日佳节…我等与诸卿家不分君臣…不知王兄觉得呢?” “难得太子有雅兴。臣等有福…能欣赏殿下的舞姿…”泽亲王愣了一会才做回答。脸色似乎变得更为难看。 灵澈朗声一笑,径自的走下了自己的席位。 “不分君臣…”轩辕清涣看着走下去的太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许不安,他心里默念,狠狠盯着那个走下席的背影 “今日过后你便知道…孰君孰臣!” 当少年太子开始舞剑的时候,所有坐在席上的大臣一时间都产生了一个想法——他们的君主是如此的年轻而英俊。 灵澈拔剑下步,做起手式,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一种睥睨乾坤的英气。 “真命天子啊。”年迈的丞相喃喃自语。侍奉过三朝君王的他只在灵澈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王者之气。那种不符年少的老成淡然让他这个玩弄人心的老人都觉得害怕。 剑光在流云般的水袖间穿梭,像是一颗闪耀的星辰在夜晚的云间来回划过。十二个舞伶都是技艺高超之辈。不需要什么演排就在舞剑人身边环绕出阵势来,她们配合着每一剑摆出不同的舞姿,细水长流间剑身寒光如电。冷锋直指处长袖似柳絮飘飞。 “这不像是独舞啊…”一位大臣看了一会不自觉小声道。 “我也看出来了…太子殿每一个动作都空着一个步伐,侧身的动作不同寻常的多。” “感觉就像…就像是…” “怀中抱着一个人!”那大臣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两位大人…安心观舞,莫言其他”突然一个老者的话打断了二人,两人心生不快,顺着声音看去。 却见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曹丞相的位置,两个大臣不敢多言,只能静静看舞。 “是时候动手了” 任虚不敢看太子的舞蹈,他的眼睛时刻关注着轩辕清涣的动作。本来安排了刺客在舞蹈之中,不料被莫名其妙的换掉了节目,这让胸有成竹的禁军统领不由心头一慌。 按照他们计划的后招,他只能等泽亲王的手势再执行下一个计划。果然…在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太子殿下的剑舞吸引过去的时候。轩辕清涣不动声色的对着任虚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领命的禁军统领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席位,他要去安排禁军封锁和通知杀手行动。多年来选择跟在泽亲王身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多年。 然而当任虚刚刚转身的时候,事情突然又在一瞬间变了局面。有惊呼声从席间响起,让任虚本来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有刺客!” “太子殿下!小心刺客!” 平静的宴席上突然乱成一团,任虚飞快转回身来。整个席间已经没有了井然的落座次序,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离开了自己的位置,那些文臣不是涌绕在太子殿下跳舞的席间,就是带着惊恐的表情往后退了不知几许远。 任虚听到了嘈杂之中有刀剑交接的声音。他不得不强行的压制住自己的震惊,迅速的往席中跑去。 那些文官被他一个个粗蛮的推开,任虚想看看混乱的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任虚前来护驾!”当推开围绕的百官冲到最前面,拔剑而来的任虚本来中气十足的一声高喊到最后虚了声音。 眼前的情况着实让这位禁军统领无言以对。 “小小刺客不自量力…哪里用得着任统领出手。”中央的太子竟是擒住了一名舞伶,剑尖直抵那刺客的喉咙,那平淡的声音让任虚打了个寒战。 “任虚护驾不周…万死难辞其咎!”久处宫闱的禁军领袖哪里听不出这怪罪的意思,更让他无法猜透的是,怎么可能这么巧在另外的舞伶中间会有隐藏的刺客。 而太子殿下本来便不出众的武技怎么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制服对手,这刺客…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 无数个疑问在任虚脑海中闪过,让他刹那间做了一个可怕的判断。 “难道…这刺客本来就是他自己安排的?他这样根本就是在演戏?” “如此好的一个晚宴,竟然让刺客混了进来。若不是本太子正好有兵器在手怕是已经命丧于此。”任虚犹豫之时,持剑的灵澈一声冷哼。 “来人!把这刺客押下细细盘问!” “是!”任虚惊慌的领命,正准备动身。却被另外一个人抢了先。 只见军务尚书周柏上前,带着几名任虚没有见过的护卫把刺客押了下去。 这个涉及不到任何禁军之事的枢机大臣,在这个时候奇怪的抢去了任虚所辖的职权,让禁军统领不由愣在当场。 “禁军统领任虚护驾不周,有失察之罪…暂且革职查办,一同押下!”灵澈的语气无比的严厉,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谁都看出来事有蹊跷,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什么。这般威严的太子殿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今夜形势不明,这些宦海中人自然都秉承着明哲保身的原则。 而直接被太子问责的任虚更是冷汗直流,他跪在地上一时间忘了如何替自己开解。 “且慢!” 正当侍卫们上前抓住任虚的时候,一直站在上席的泽亲王走到了灵澈旁边,忽然开口道。 “泽亲王有何看法?”灵澈见来人开口,缓和了表情侧身询问。 谁都能看出来这位亲王脸色无比难看,可灵澈却依旧浑然不觉得对他微笑。泽亲王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任虚道: “任统领为禁军防务日夜cao劳,向来尽忠职守…今日虽然出现疏漏,但殿下也不过是一场虚惊。” “依本王看来…任统领虽有过失,还请殿下宽容,罚他个数月俸禄便好。”泽亲王的一番话让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护着任虚的意思再直白不过,甚至…有威逼太子放人的意思。 “既然泽亲王这么说…”灵澈仿佛没有听出轩辕清涣话里任何的不合礼节,微微一笑顿了顿道: “那就…” 这一声长长的尾音似乎永远都落不下来,泽亲王紧紧皱眉,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又是几声高喊惊呼,打断了他酝酿的说辞。 “不好了!报太子殿下!后殿失火了!请殿下速速移驾!” “殿下!后殿火势甚猛,还请移驾!” 说也奇怪,百官众臣皆未见征兆。忽然间便有火光冲天,一时间本就不稳定的局势又sao乱起来。 泽亲王面露异色,灵澈却是不慌不忙招呼了身侧众臣按照禁军指引退去。还不等轩辕清涣反应过来,连那统领任虚也被周尚书押着退下。 大臣们挤挤攘攘的撤出了席间,却只留泽亲王轩辕清涣一人立在舞场之上。 方才阻拦不及让自己的心腹被押下,泽亲王已经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在太子的安排之下,不由气得双目喷火,双拳紧握。 “好一场自编自演的戏!轩辕灵澈,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任虚被抓,禁军兵权缺了这一个口,接下来所有的安排都被打乱。轩辕清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太轻敌。 这位看似不成气候的太子用一系列出奇的举动打乱了自己的部署,可谓是步步将军。亲近自己的大臣找不到空子可钻,更不用说明着帮他替任虚开脱了。 “王爷,后殿火势蔓延的快,宫中这些废物怕是控制不住…还是先行退去吧。”一道人影忽然落在席间,对着泽亲王道。 “李统领,可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 “李某已经知道了。灵澈小儿确有几分手段。” “不过这些伎俩只是拖延时间而已,禁军上下莫不是王爷心腹,少了个任虚也坏不了多大的事情。”李元煞沉声道,他可不愿意看到这个给过自己承诺的王爷就因一点小挫折便坏了大事。 “方才李某斗胆发了号令,现在禁军上下已经集结。只要王爷给个号令便可打着捉拿刺客,护卫储君的名义围了东宫。” 李元煞如此言道,久经生死的他在朝堂上也有自己敏锐的嗅觉。方才一知道任虚出事便自己做了安排。 当务之急还是先护着眼前的泽亲王出去,在这位杀手看来,胜利的筹码还紧紧握在泽亲王一方。 “副统领做得不错…来软的不如来硬的。且让他高兴一阵,本王先随你去调兵。” 泽亲王非土鸡瓦狗之辈,吃了灵澈一个亏反而激起了他一股好胜之心。 此刻他有兵权在手,又可借着刺客之事师出有名,只要能抓住灵澈,再趁乱做上一出误伤误杀的戏。 待木已成舟…想来即使百官知晓。也只能畏惧自己的实力不敢多言。到那时自己引咎辞去王位让父亲轩辕清渊出来主持大局,登基称帝。这江山用不了多久仍旧会落入他的掌中。 李元煞得令微微颔首,他上前抓住轩辕清涣的手,运起脚力带着他从火场之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