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声声慢

    青琴初到都城时，正是轩辕将军大败敌国凯旋而归之日。那日都城十分热闹，青琴在人群中听到人们夸赞着轩辕将军战无不胜的功绩，轩辕苍骑着黑马缓慢而行，气宇轩昂，神情从容淡然，他银色的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琴正要转身离去时，看到不远处喧嚷的人群中，一名红衣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轩辕苍。她容貌清丽，却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娇柔，她英气的眉轻蹙着，望向轩辕苍时神情平和，眼神却压抑着千万柔情。青琴淡淡看她一眼，心中暗叹又一个痴情儿，便转身离开了这喧嚷之地。

    正值深夜，青琴正在店里整理胭脂时，听到后院有轻微的声响。她刚到院中，便察觉到身后有凛冽的风吹过。当她身手敏捷地回过身快速擒住那个隐在暗处一身红衣的蒙面女子。

    女子双手明明被青琴轻松地拧着，她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我！”女子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说。

    “你是谁？”青琴寒着脸押着她走进屋里，借着灯光打量她，只觉这红衣女子有几分眼熟。

    “我只是来你这借个地方躲仇家的，无意冒犯。”女子的手被青琴拧得生疼，她的气势难免褪去了些许。

    青琴伸手揭下她的面纱，女子清丽英气的容颜尽收眼底。

    “是你啊。”青琴蓦地松开她，顺手整理了一下刚刚交手时弄乱的衣摆。

    “你认识我？”

    “今日在街上见过你。你不是卫国人吧？”青琴说着，为她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佘轻双手得到了释放，才缓过神来借着烛光打量眼前这个一身墨衣的女子。眼前的女子面容有些苍白，眉目浅淡却有一双如荼的绛唇，她银白的发丝长及脚踝，被轻松地束在身后，她的身子看起来十分单薄，没想到却有如此大的力量，且她始终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仿佛什么都知道，却又好似对任一切都置身事外。

    “姑娘大可放心，我只是一介布衣，对家国之事无甚兴趣。”青琴柔和一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你这是……胭脂铺？”佘轻环顾四周，看到屋子里的楠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精致雕花的檀木盒，屋子里有淡淡的胭脂香味，却不似一般水粉那般浓烈艳俗。这让一向喜欢收集胭脂的佘轻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这胭脂怎么卖？”佘轻此时已然去到货架前，兴奋又仔细地打量那些胭脂。她收集了许多胭脂，自是一眼能看出这小铺子里的胭脂十分奇特珍贵。

    青琴端坐在桌旁，从容地喝一口茶，淡淡道:“看心情。”

    佘轻一时怔住，她还从未见过这般随心所欲的商铺老板。

    青琴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扣着檀木桌面，发出一声声低沉缓慢的声响：“夜深人静的时辰适合听故事，姑娘不如给我一个故事？”

    佘轻沉默片刻，终于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