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故技重演
尽管家里的小日子过得不尽如人意，但是被一家人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宝宝还是茁壮地成长起来，现在已经蹒跚学步，嘴巴也会叫爸爸mama爷爷奶奶了。 闲暇时，丁一松的母亲喜欢带小宝宝到小区的广场上去玩耍。这里每天聚集着推着婴儿推车的老头老太太小媳妇。别看小宝宝刚生下来时很瘦小，后来身上越长越有rou，越长越结实，长到现在已经变得又白又胖，笑起来脸上像一盘绽开的向日葵。广场上的老头老太太小媳妇，看到小宝宝无不交口称赞。丁一松的母亲看到人们对小宝宝赞不绝口，既心满意足又扬眉吐气。 当然，每到这种时刻，丁一松的母亲都会不失时机地夸赞儿子一番，说自己儿子学习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从本科生读到研究生，一脸的自豪。 “你可真有福气呀！不但有一个优秀的儿子，还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儿媳妇，更有一个活波可爱的小孙子！你真该心满意足了！”有一个瘦干干的老太太在旁边啧啧称羡。 “我见过你儿子，也见过你儿媳。你的小孙子长得既不像你儿媳，也不像你儿子，好像眼睛像他妈，嘴巴像他爸，很有特点啊……”另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笑哈哈地插话。 丁一松母亲的脸像电视上的画面说变就变了，刚才还是洋洋得意、眉开眼笑，可听到胖乎乎的老太太一席话后突然就怒形于色，她盯着胖乎乎的老太太，直眉瞪眼地说：“你刚才怎么说话呢？啊？你的意思是，我孙子长得既不像爸，又不像妈，那就是四不像呗？就是串种了呗？你是这个意思吧？” “哎呦我的妈呀！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你可千万别误会呀……”胖乎乎的老太太吓得慌忙解释，然后匆匆离开了小区广场。 在小区广场上带孙子的婆婆和别人磨嘴抬杠，劲头十足；在公司上班的儿媳妇却身体有恙，病病歪歪，两个人的身体好坏由此可见一斑。其实，早晨上班的时候，桂瑾萱只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到了下午身子竟阵阵发冷。她提前离开公司，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一盒感冒药，然后回到家里用水把药吃进去，接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休息起来，有点类似似睡非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桂瑾萱听到客厅里有开门的声音，心里嘀咕道，可能是丁一松和婆婆还有儿子一块儿回来了。 桂瑾萱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到厨房去做晚饭，就在这时，她蓦然听见婆婆怒气冲冲地嚷嚷着什么，声音还挺大。她索性坐在床上偷听起来。她想听听婆婆到底都说些什么。 “你说那个胖老太太会不会说话？啊？她说小宝宝长得四不像，既不像爹，也不像妈！你说这话气不气人？这不埋汰人吗！”丁一松母亲的话里，明显带着添油加醋的成分。 “妈，有些事，您不能太认真！既然有人说我儿子既不像我，也不像他妈，这是好事呀！这证明我儿子吸取了我俩的优点，长得比我俩都好啊！”丁一松满不在乎地说着，接着抱起小宝宝就往空中抛，逗得小宝宝嘎嘎地笑。 “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那胖老太太的意思你听不明白呀？她那是怀疑小宝宝不是你亲生的？” 听到这里，桂瑾萱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她诧异地睁大眼睛，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妈，那胖老太太真是这么说的？” “话倒不是这样说的，但有这个意思……” “妈，如果胖老太太真这么说了，咱得找她理论理论。如果人家没这么说，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看好不好？”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有一天上午，一个男人把电话打进咱家的座机里来了，说要找桂瑾萱。我问他找桂瑾萱有什么事，他竟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事，然后就挂掉了电话。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女同事打电话很正常啊！妈，您以后就别瞎cao心这些事了！” “我不是瞎cao心！老实告诉你，我还真有点怀疑她！她长得那么狐媚，完全可以找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大老板，凭什么稀里糊涂地找你这个穷光蛋呀？再说了，你们没结婚她就怀孕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别再和别人……”母亲一着急，把心里的猜测嘟嘟噜噜都说出来了。 “妈，您怎么越说越不着调啦！”丁一松或许情绪有点歇斯底里，把怀里的小宝宝吓得哇哇大哭。他急忙摇晃着小宝宝，哄他别哭。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桂瑾萱怒不可遏地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婆婆，好像盯着一个怪物。丁一松和母亲呆愣愣地看着桂瑾萱，吓得瞠目结舌。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你怎么没去上班呀？”丁一松惶恐不安看着她，说话也变得期期艾艾。 “丁一松，你给我仔细听着！这个家，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你自己看着办吧！”桂瑾萱泪眼婆娑地走到丁一松面前，一把从他怀里抢过小宝宝，转身走进卧室，哐地一声关上门，并且将门反锁上，任凭丁一松在门外拼死拼活地喊叫，她也不理不睬。 “妈，现在你心满意足了吧？”丁一松瞪了一眼母亲，怒气冲冲地走了。 夜晚的霓虹灯，把街上弄出些许柔软的脂粉气。丁一松孤形吊影地在这条充满暧昧气氛的街上，行尸走rou一般地东游西荡。当他晃荡到“豪丽晶”ktv时，竟想都没想就毅然决然地走进去。 冉小红在的时候，丁一松经常去“金碧辉煌”歌厅唱歌，至从冉小红去世以后，他就再也不去那家歌厅了，他害怕勾起那些伤心往事。 “丁老板，今天几位客人啊？”女迎宾笑吟吟地上前招呼他。 因为丁一松现在带着客户经常光顾这家ktv，所以对这里的一切也很熟悉。 “噢，今天就我一个人，拿几瓶啤酒，几碟小吃……”丁一松说罢，踅进了一个小包间。 工夫不大，一位身材瘦高的女服务员就送来了啤酒和小吃。女服务员用起子打开啤酒盖，接着给他的杯子里倒啤酒。 “丁老板，今晚我来陪你唱歌好不好呀？”因为是老主顾，这里漂亮一点的女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 “那好吧……今晚就是你了……”丁一松用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让她坐得离自己近一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杨彩萍，你以前点过我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杨彩萍今年二十一岁，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女孩儿。虽然在这里上班名声不太好听，但收入却十分可观，比在工厂里打工挣得多很多，所以她在这里干也就释然了。 “丁老板，你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耶，今天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杨彩萍为了不冷场，故意跟他没话找话地说着。 “没有，没有……”丁一松一边敷衍着，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杨彩萍点了一首名叫的歌，让丁一松来唱。丁一松说我不会唱这首歌，你唱你唱。杨彩萍也不客气，手拿麦克风袅袅婷婷地走到屏幕前，激情四射地唱起来： 你来了你走了我在痴痴等着 很远的很近的都会刺痛我 如果我还可以 为你再做一些什么 花也许不会凋落 ………… 在歌厅里混的女孩几乎都会唱歌，杨彩萍的歌唱得也有模有样，唱到最后，丁一松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哼哼起来。 一首歌唱完，杨彩萍问丁一松会唱什么歌，她来给他点。丁一松脸上浮出笑容说：“你唱你唱，听你唱歌是一种享受，你唱我听就行……” 看着杨彩萍手捧麦克风身体一摇一晃唱歌的样子，丁一松就起了老婆桂瑾萱。在惠州的时候，丁一松有一回带桂瑾萱去k歌，桂瑾萱也是这样手捧麦克风，身体一摇一晃地唱，尽管有些做作，但也煞是可爱。 可是，至从到了z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带桂瑾萱k过歌，两个人一块儿看电影、喝咖啡的事情更是销声匿迹。 因为出门时没吃东西，丁一松空腹喝了几瓶啤酒之后，头就有些懵懵懂懂，行为举止也变得放浪不羁。当杨彩萍又唱完一首歌时，丁一松拍着手冲她嚷嚷着：“美女唱得好！美女唱得妙！再来一个要不要，要要要！”说着，抓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地灌了两口啤酒。 杨彩萍听见丁一松的夸赞，愈发得意扬扬，她抓住麦克风接二连三地唱个不停，丰腴的臀部动感撩人地左右摇摆，身体现出几段迷人的曲线。 “美女，我们跳个舞吧……”丁一松醉醺醺地说，接着起身走到杨彩萍身边。 “好啊！”杨彩萍莞尔一笑。 起初，丁一松不太自然，躯体像一截树桩，随着杨彩萍的步子走来走去。渐渐地，他就适应了这一切。嗅着她身上飘出的阵阵香气，他的心里竟袅袅地升腾起一缕恍惚。 跳到一个角落时，丁一松突然小声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啊？”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嘿嘿，我在想，你将来能不能成为我老婆。” “你想找小三啊？” “不可以吗？” “你老婆知道了，非得让你跪搓衣板。” “我家没有搓衣板，只有洗衣机……再说，她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撩妹，你也不会告诉她……” “你们成功男士是不是都喜欢找小三啊？” “可能吧。” 丁一松搂着杨彩萍满屋子乱转，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几岁，那颗疲惫不堪的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地变化，变得温馨起来，变得柔软起来。一种新鲜的感觉，忽然间从心底冒出来，让他感到出奇地舒服。 这天晚上，丁一松在“豪丽晶”ktv一直泡到十二点，才恋恋不舍地打的往家赶。尽管他喝得飘飘悠悠、头晕眼花，但心里却十分清醒。他在小区大门口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地摸到自己家门口，伸手准确地揿动了门铃开关。 门开了，桂瑾萱和丁一松的母亲同时出现在门口。看到满脸醉意的丁一松，桂瑾萱瞪了他一眼，接着叹息地摇摇头，然后二话没说就返回了卧室。 丁一松的母亲把儿子扶到沙发上坐下，表情焦急地问道：“半夜三更的，你死哪儿喝酒去了？啊？明天不上班了？” “妈，您就可怜可怜你儿子吧！你儿子心里太苦了……在您和瑾萱之间，你儿子只能选择瑾萱……”丁一松借着酒劲，将自己内心的痛苦统统捧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你个臭小子，我屎一把尿一把地把你拉扯大，你竟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出撵你妈走的丧良心话，你真是山猫野兽啊！”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闹起来。 “妈，我不是撵你走，我是请您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破坏我家的安定团结。再这样下去，儿子非得让你折磨死不可！” “我破坏你家什么团结了？啊！你给我说清楚！我天天起早贪黑地给你带孩子，倒带出罪过来了？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瑾萱跟你这么说的？啊！我倒要问问你媳妇，她为什么破坏我和我儿子的团结！” 丁一松的母亲说着，耷拉着脸闯进桂瑾萱的卧室。卧室寂静无声，桂瑾萱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眼角残留着泪痕。丁一松的母亲本来是想质问桂瑾萱的，可当她看见小宝宝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时，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小宝宝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然后又掖了掖被角。就在这当儿，丁一松的母亲发现桂瑾萱的喘息很粗重，鼻孔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呻吟声。丁一松的母亲愣了一下，接着伸手摸了摸桂瑾萱的额头。桂瑾萱的额头灼热烫手，显然是在发高烧。 “瑾萱，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咱们赶快去医院吧！”丁一松的母亲失声地喊着，不知所措。 “妈，瑾萱怎么了？”听到母亲大喊大叫，丁一松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酒似乎也醒了一半。他急急忙忙跑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桂瑾萱眉头紧蹙、苦不堪言，冲着母亲就吼：“都是你！都是你！把瑾萱气成这个样子！这下你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