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寒良月
整个人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穿着古时的官员长衫，行为举止一派旁人作风。 至于我自己到底是谁…… 没时间思考，也没法想起来。 眼前这个小胖子倒好像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不过在我面前，人类的强大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遇见了我。 我的手掌被对方的肥手抓住，很轻松地压下去。 “我还以为你真的出现了。”小胖子把手伸向了我身上的长衫，竟然穿了过去，证实了什么一般冷哼一声，“没想到还真的只是幻影而已。” 小胖子放开了我的手掌退后一步眯着眼睛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很坦诚，对于不清楚的事情我从来懒于深究，好像当初这是我的一个缺陷。 “那么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小胖子好像在审讯我，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他吗？ 我伸手指了在场所有人一遍，笑眯眯地回答。 “这里这么多游荡的小鬼魂占据了人类的身体，我自然是为了带他们回地府里去。”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漂亮女孩和小胖子，还有那个申玉，“不过你们仨就算了，你们是人类，至少身上没有鬼气，我可不能带着活人去地府里。”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回到所谓的地府里去吗？”小胖子的嘴角藏着冷笑好像在嘲笑我，“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还想带着这些灵魂去地府，你也没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不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不需要你们的同意，也不需要这些可爱的小灵魂的自愿，对于我来说……” “对于你来说，领鬼魂去地府本不是你的职责，你又何必擅自越权呢？”小胖子又后退了一步，嘴角依然挂着诡异莫测的笑容，“赵大人，你应该想着的，是如何把当场的这些人，或者说这些灵魂都制服，而不是直截了当地妄想带他们离开。” “虽然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我很明白自己凌驾于众鬼之上，他们没法从我的手上逃脱的。”我抬起手来，心随意动地握着牵连着旁边傻大个脖子上的锁链，“我……” 刚想继续对所有人宣判他们的行为举止，突然身体一阵乏力整个人都恍惚下来，视野一阵模糊，手中的锁链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我只在意炼制出厉害的鬼婴克制你身体里的鬼气，没想到会激发你的潜意识直接出现这样的幻象。”小胖子的声音接近我直到身边，随后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让我近距离和他直视。 眼中的小胖子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知道我很快就会陷入一阵混沌之中，可我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力量。 “现在的你最多相当于刘百团那样的恶鬼级别，你甚至都对申玉起不了什么威胁。” 小胖子的眼神很轻蔑，就好像在讽刺一个战败的敌人。 “他只是一个凡人……” 我硬撑着想要辩解什么，想要陈述自己力量的强大。 “凡人怎样？你忘了前几百年有一个普通人的大限将至，地府出动了三名阎罗和十万鬼差也没能带着他的灵魂回去，凡人怎样？嗯？”我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片段，却不甚清晰明朗。 “我认为这个凡人已经很接近那个中华大地上的最强者了，我给他的名字是……” 在我的意识陷入一片黑寂之前，我听见了一个称呼。 “【神玉】。”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我，酒吧里又出现了一个人，肥胖的身躯藏在刘百团和申玉的身后。 鬼婴从我的胳膊上消失不见，我发现那个萎靡的人身后的陶罐也盖上了，可是我的胳膊却被它的牙齿刺穿，乌黑腥臭的粘液还在伤口上混杂着鲜血渗出来。 “你是寒良月吗？”我开口的一瞬间苏静静就冲过来蹲在了我身边扶着我，这个女人看着格外的憔悴，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我是。”藏在二人身后的小胖子回答的十分畅快，不过看起来有些不是很高兴。 “不是要我打败刘百团和鬼婴你才会出现吗？现在……” “你误会了。”寒良月放声打断我有气无力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废物没有必要让我的精英部队出马了，如果你真想见我一面那我现在就和你见面，不过你的一切猜测都是错误的。” “我愿意为了自己所有的粮食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力气，我要的是纯粹的力量而非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抑或是一个无用的灵魂，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和鬼王匹敌的人物，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所谓的鬼王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于在比我更加低等的同类物种面前他们都同现在的你一般废物。” 普通人的声音却是最为冷酷宏大的宣告，不仅仅外形和我所想象的寒良月大不一样，甚至这个冰冷杀伐果断的性格都不被我所认同。 “你真的是寒良月？”我大口喘息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右手胳膊了，麻木包裹了整只手臂而没法动弹，可是撕裂感牵扯到身体里其它地方的痛处依然让我有些崩溃。 “怎么？”寒良月分开了眼前的两个人向我靠近，我半跪在地上翻着眼皮盯着这个面无表情看着极为普通的小胖子。 “对于你来说，我糟蹋了这个美丽的名字？在你的脑海中所描绘的那个寒良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还是一个行为举止格外优雅高贵的英俊男人？” 寒良月半蹲下来看着我，小豆子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苏静静的粉拳砸在了寒良月身上不能动摇他分毫，我艰难地挣扎着用还有感觉的胳膊挡住了女人。 “如果申玉是寒良月这个名字的主人，你是不是觉得更加的合适？” 当他和我对视的那一刹那，我已经肯定这个没有在场任何一个男人高大的小胖子就是寒良月了，他给我的感觉甚至比他平时穿着兜帽外套还要恐怖。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控制刘百团和那个明显不俗的申玉，只能是这个人。 “我很喜欢凡人的这种愚蠢理念，看待他人先从外貌入手而非……” 寒良月站起来伸手点着自己的脑袋嘴角扬起了微笑。 “智慧。” “我喜欢利用人心玩弄他们，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是最好的工具。”说这话的时候寒良月的视线转向了苏静静，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在这里趾高气扬地指点江山。 “我并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会没忍住出来见你，更加没想到我会对你讲这些话。” 小胖子的双手背在身后一跳一跳地后退，终于，我感觉这个小胖子的行为和他的外貌契合在了一起，就好像一个活跃的普通人那样。 “不过刚才那个形态能够出现就表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选错人。”寒良月把手拿到前面激动地搓来搓去，好像看见了什么让自己垂涎的东西。 突然，寒良月猛然停下脚步站直身子，张开双臂仿佛君临天下。 “我会继续等着，你成为那样的人物！” 许久，仿佛已经沉浸在他所梦想的那种状态中无法自拔，缓缓地放下双臂低下头收回了享受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我们走。” 转身发号施令，所有人让开一条通道让寒良月先行，然后申玉对我摆摆手跟了上去，其他人跟在申玉之后准备出酒吧。 “你是那种族类吗？”寒良月的一只脚已经踩出了酒吧，我开口问到。 “你要真想知道的话，赵大人。” 寒良月肥胖的脸面在众人让开的空隙中面对着我，眼睛里流动的光芒仿佛闪电。 “还请坚持不懈地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