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人
我并不想打架。 占据这个普通人的身体，我甚至都没想过与人产生争执，更不要说拳脚相加。 可是现在看来，我真是挑了一副人类中最不普通的身体，单单是张夏的这幅身躯中的秘密已经可以让如此繁多复杂的阴谋聚集于此，更不要说我本身那个扑朔迷离的身份。 刘百团因为忌惮我对于他的克制一直没能出手，这只鬼婴不知道那个寒良月是用什么阴毒的手法炼制，攻击起来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最关键的是我和这只凶猛的鬼婴对战不能让它碰到自己，它还有遏制我身体里鬼力的能力。 一拳把鬼婴从我面前捶走，像一个皮球一样倒飞回去，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下来然后再次向我冲了过来。 “刘百团～”申玉走到了刘百团身边，蹲下来靠近他的耳边，“你为什么还不上呢？” “他……他是……” 刘百团指着我支支吾吾地说，申玉扬手对着他就是一记狠狠的巴掌。 “废物！有寒先生在，你还怕一个这么小小的鬼差！”申玉不屑地冷哼一声站起来看着我，“如果你没能出手的话，面对你的将不仅仅是地狱中的酷刑～” 申玉从来不会失去优雅大喊，一边收拾袖口一边轻声说出这句话，刘百团高大的身躯猛地颤抖，随即眼神坚定身上的鬼力爆发，脖子上的锁链尽显拖在地上长长一条向我冲了过来。 对付鬼婴必须专注，只要它碰到我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会丧失鬼力，可是这会儿刘百团加入战斗怎么办？！ 上次如果不是意外的额头受伤，我根本没法轻松地收拾刘百团，现在的情况也根本不给我停下来划伤自己的机会。 如果不是对阵两个身手敏捷的怪物，我倒是从未知道自己的功夫这么好，身体在鬼力的加持下不仅仅柔软坚韧了许多，反应上面也迅捷不少。 我几乎是手足并用才能勉强挡住刘百团和鬼婴的练手夹击，偶尔专注鬼婴的时候刘百团攻击过来，我心念一动，他身后拖在地上的锁链居然会凭空收紧拉扯着他向后退，这也能稍微给我一些喘息的机会。 可惜虽然我竭尽全力，依然被鬼婴找到空隙张着血喷大口向我冲过来。 刘百团在一旁也挥舞着拳头向我砸了下来，我抬起一条腿俯身踹在了刘百团的小腹，大个向后退了一两步。 可是我已经没法再次挡住会鬼婴，只能抬起胳膊堪堪遮住了脸面。 “啊～” 那种撕扯绞痛麻木从鬼婴的牙齿接触我的皮肤开始就延伸到四肢百骸，甚至刺激的我的脑子都有一些断片，眼前恍惚地闪过了一阵阵的黑色。 鬼力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身体脆弱的好像一张薄纸，我想甩脱开鬼婴可是身体甚至没有力气抬起另外一只手。 “赵午！” “午哥～” 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冲过来的刘百团在我的眼中已经变成了好几个人，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手臂上紧扣住我狞笑的鬼婴，感受着它口中恶心的涎液流淌进我的血管，进入我的身体。 “刘百团～”可能刘百团一拳就可以毁灭我了，这时候申玉制止了他。 “怎么样？”申玉的声音也是恍恍惚惚，可能他就在我的耳边说话，可是我却看不清他在哪里，听的不是很清晰他说的话。 “亲爱的赵大人，这只鬼婴可是寒先生话费了好大劲才炼制出来的。”申玉的声音好像是不稳定的电话通话，时大时小，不过勉强可以听见。 “用了这个世界上所能定义的所有恶心的液体浸泡，让人呕吐的味道熏蒸，人类所没法承受的痛苦折磨。” 每一个字都应该让我清醒愤怒，可是我却依然恍惚睁不开眼睛，只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挣扎。 “寒先生说，即使他也很忌惮你真正的力量爆发之后所表现的形态，所以需要在你还只是一只小鬼魂的时候就遏制住你。听起来很矛盾，一方面要发掘你的力量，一方面又要控制你。不过只要寒先生说的话，好像都是对的。” 申玉在我的耳边继续挑逗，我的胸口一阵恶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堵在喉咙里让我头脑发涨听不清楚一点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 我疯狂地咳嗽，身体被剧烈的震动带起了一阵燥热，甚至恢复了些许力量挣扎着居然站了起来，胳膊上依然拖着那只坚持啃咬我皮rou的鬼婴。 “呕……” 大口大口的粘液从口中喷泼而出，我的鼻腔里整个都是比大便池还恶心的味道。 视野逐渐的清晰起来，我抬起头看着已经远离我的申玉和他旁边依然有些胆怯的刘百团，身旁的苏静静刚要靠近我突然就停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环视了一周，发觉所有人都张着嘴巴好像在等待我喂他们鸡蛋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后门没有关上，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卷起了我的衣衫乱舞。 咦？我有没有穿长袍什么的，怎么感觉有裙摆被阴风吹了起来。 低头发现身上居然是一件古时候那种官员穿的长褂，长褂上的刺绣也清晰的针线可见，因为阴风不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扬起了长褂的下摆。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鬼婴的脑袋，这个可怜的孩子挣扎颤抖地松开了我的胳膊，我轻抚了它几下然后放在了旁边的吧台上。 “啊～”抬起两只胳膊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睡了好久才起来，眼前这些人奇装异服看的我很不自在。 “尔等……”一开口就觉得不太对，好像这么说话不太合适。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么说话虽然有些别扭，不过好像正好适合眼前这些人。 “赵午～”旁边苏静静悠悠地叫了一声，我扭头一看。嘿！漂亮姑娘！穿的还这么暴露！怎么回事？青楼女子？ 赵午？我叫赵午？ 仔细想想，这个名字好像还挺适合我的。 “这……”申玉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优雅，冲过来围着我上下左右观察。。 “这就是你的最厉害的状态！”申玉大口喘气停在了我面前和我对视，“果然寒先生没有说错，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放肆！”这个在我脑海中名叫申玉的男人观察我的模样让我感觉很无礼，一脚踹飞愤怒地吼了一句。 申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刘百团想要接住他两个人竟然一起向后狂退。 那群震惊的凡人身后一扇门被打开，一个身材低矮的人物走进来伸手托住了刘百团和申玉。 把两个人平稳地放下来，穿着宽大衣服戴着帽子的低矮人物走到了众人的最前面和我面对面。 “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地就把你刺激出来啊！” 说着脱下了头上戴着的帽子，露出了肥胖的脸面和猥琐的五官。 这幅长相好像令我很失望，我好像更加期望有一个身材高大英武长相英俊的男人和我对阵，毕竟我是…… 对啊！我是谁呢？ 脚下生风一闪而过出现在了这个小胖子面前，伸出手掌想要制服住对方质问，没想到他竟然可以看清我的攻击并且抬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是谁？”即使这样反正已经面对面，我依然开口问出了我的问题。 “哦？”胖子皱着眉头抬头看我，“你不知道你是谁？” “所以我才问你。”我收起了戏谑的表情严肃地盯着他。 “你是……”小胖子突然发力把我的五指折断冷声回答。 “一个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