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准奏此爱在线阅读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要你的至爱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要你的至爱

    皇上的大婚总共耗银一千一百万两白银,这已是当年全国财政总收入的一半了,此举无异于令岌岌可危的大清政权雪上加霜,清政府所签订的各项不平等条约已令清政府债台高筑,亦破坏了国土的独立与领土完整,形同虚设的关税法亦让百姓负担日益增加,皇上却仍坚持大cao大办这场婚礼,令群臣议论纷纷,皇上的太傅亦亲自拖着年迈的身子希望能劝谏皇上。

    “皇上,请恕老臣无礼,若非形势逼人,老臣也愿吾皇与皇后恩爱白头,可惜黎民苍生皆叫苦不迭,皇上乃一国之君,可否万事以百姓为先?新后阿鲁特氏知书达理,温恭贤良,皇上选得如此佳后已乃上天赐福,如此之奢靡之花费恐有违天意呐。”

    “朕皇后娶进门了,爱卿们不想想如何开源,再创产值,一味因娶后排场说这些话可还有何意?”

    “各位爱卿......”帘后听政的西主子缓缓开口,“如今皇上已经大婚,各位亦是在朝多年的老臣了,哀家本应放宽心等享天伦之乐,把朝政交给皇上全心全意打理,你们如此藐视新君,哀家如何放心令尔等辅佐新君?训政本无必要,不料今日犯上之事就这么发生在了哀家面前,当真盼为国分忧,为何新后进门之前不提醒皇上,新娘都接进大清门了却找皇上的碴儿!”

    一众老臣吓的齐齐跪下,“奴才等人糊涂愚昧!臣等不敢,皇上乃圣明之栋梁,臣等失虑,有欠深思,盼圣母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再训政十年,令吾主之贤明如参天大树,茁壮成才!”

    西主子脸上展出满意的浅笑,而载淳却以横眉冷眼对这帮势力老鬼的职责,“哼!朽木不可雕也!”

    皇上甩下这句话便气冲冲地下了早朝,西主子端坐于帘后,不急不躁地为这场尚未分出输赢的斗争收个漂亮干净的尾巴,“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实乃社稷之福,皇上年少,正值青壮,对老臣们言语激进些也因想保护皇后,众爱卿几代忠君,皆乃我大清擎天之柱,望众卿再劝谏皇上时,言语进退得宜,切莫激怒皇上,天子之威望亦靠众卿众志成城,才能铸成铜墙铁壁,于外抵御侵略sao扰,于内令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我大清重振国威之日指日可待呐。”

    东太后斜睨着西太后,对她冠冕堂皇的挑剔竟无言以对,为免成为众矢之的,退朝以后,东太后与西太后一同由乾清门出殿,东主子首先开口道:“meimei,jiejie近日身体抱恙,皇上如今已成人,亦立新后,jiejie干脆退居內宫,由新后与皇上一同学习打理政务如何?”

    西主子铁面无情,摆了摆手,“meimei以为不可,皇上刚刚cao办大婚,身心俱疲,尚需时日恢复,何况大婚开支确实超出许多,虽不与臣下术来,个中尴尬,我与jiejie却明白,如今等同整个大清只剩一半国力,另一半皆进了皇后娘娘府邸,妆奁是抬回来一部分,可礼部统计乃是耗银,一个‘耗’字日后要面对的难题千千万,哀家确实不舍得皇儿不仅不能安心享受新婚燕尔,还要面对诸多责难...”

    “是了,是了,jiejie思虑不周,皇上初接触理政,哀家只考虑趁此机会令皇上好好磨砺一番,不如meimei即考虑了天下苍生,又考虑了皇上的身子。”东太后想快些扶元欣上位,未曾想到西主子的爽快与大方背后暗藏如此多的埋伏,东太后差点真的以为死了一个安德海,这场战争她便胜利。

    苦闷的穆宗在婚前戒掉了酒瘾,因为太医说喝酒会生怪胎,何况,他越喝越清醒,戒了酒,头疼之症也随即好转,载淳将全部心思花在了准备婚礼上,太孤寂的人实在没法子打发日子,只好逼着自己找点事儿做,他很早就想过,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弥补皇后,毕竟她是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狠心的米足已经丢下他去了神仙妙境,她那样出现在他的回忆里笑,她不应该是仙子吗?她不应该看得到载淳的痛苦,听得到载淳的呼唤么?

    他努力地去接纳元欣,去善待元欣,从物质来讲,给皇后的远比当初小寿子给米足的多得多,他是皇帝,他把半个大清都给了皇后,他把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给了她,只因允过她,给她做妻子的尊严,当初他因额娘无法无天地宠着安德海,而动了人生第一个杀念,安德海对所以对手都有防备,唯独漏掉了载淳,他不自觉地在他跟前露出柔媚拍马之态,载淳却以一个“女”字警告与他收敛此态,若大一张宣纸仅赐一‘女’字,安德海仍旧以为同治只是在骂他不男不女,他将此字给西主子一瞧,西主子大感不妙,“皇儿要杀小安子!”

    安德海也未曾想载淳真的会下手,“安”去宝盖头,恰恰只剩一“女”字。

    从此安德海再见同治,亦不敢有任何越距行为,同治便暂放了他一马,如今安德海伏法,额娘对载淳有气却不忍伤他,元欣却成了西主子的活靶子,西主子本就不欣赏元欣,认为其“城府太深日后必受其乱”,如今即便世人赞她端庄不凡,容德甚优,西主子也有办法令她无论如何做,也讨不到个好来。

    这日夜晚,皇上又留在了交泰殿过夜,西主子的眼线时时刻刻盯住皇上,皇上已经连续在交泰殿呆了十夜了,”皇后搞什么名堂!还说什么大家闺秀!皇上也陪她胡闹?四妃一个都未获圣宠?”西主子在长春宫大发雷霆,谁也不敢接半句儿嘴,“什么福泽深厚!大清开国以来,哪位皇后不是温柔知仪晓礼,鲁特氏没人教么!夜夜邀宠,什么打算!”

    事实上,交泰殿内,载淳与元欣除初夜合欢以外,这些日子,二人不过合衣而眠,载淳夜夜陪她,希望皇后心中好受些,“皇后,是否怨朕?”一如既往,柔音绕梁。

    元欣一双纯情目依旧泛起涟漪,“不怨,只怨自己。”

    载淳侧过头来望着她,“你怨自己什么?”

    元欣定定地与载淳对望,“爱上不该爱的人,作了不该作的争。”

    载淳忙回过身子睡下,他最怕看元欣的眼睛,最怕她说爱他,“别乱想了,别给自己太多负担。”

    元欣够到载淳面前,“皇上,可以回答元欣一个问题么?”载淳“嗯”地一声尚未反应过来,元欣捂住载淳的嘴,“让臣妾问好么?”

    载淳只好睁着无辜的凤目听宝欣缓缓道来,“如果元欣愿一直等下去,皇上能给元欣一个机会么?”

    元欣松开手,载淳却真被她难到了,“你、你……你等什么啊……朕连半座江山都给了你。”

    元欣轻轻靠在载淳的心跳旁,“等……皇上的至爱。”

    载淳顿时连腮至脖颈通红,“朕……朕的至爱有何用?”

    元欣摆摆头:“如今……哪里知道。”

    载淳又不敢推开元欣,又被她弄得手足无措,早知道,当初就不去内务府“调戏”荣姑姑,载淳尴尬地挠了挠头,“元欣呐,我们俩像不像谈买卖呐……?”

    元欣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一把推开载淳,自个胡乱睡下了。

    载淳拨了拨元欣,“媳妇儿,媳妇儿,可是真睡着了……那朕也睡了啊…”载淳轻轻掀开自个儿被子,悄悄地入眠了。

    这一夜交泰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