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乐在其中
夜幕降临，夕阳已沉，只留下一道晚霞弥留天际。太阳不在，气温骤降，阵阵寒风凛凛横吹。百虫不鸣，荒山野岭，只留猿啼清啸肃杀人心。 山谷内，茅屋中，却仍旧存留着夏日的热情，并未受到寒夜降临的丝毫影响。 木炭灼灼，红汤滚滚，驱逐着屋外渗进的丝丝寒气。酒香烈烈，rou香阵阵，诉说着万世红尘中忘年的友情。 一老两少虽然刚刚认识，却像是多年认识的朋友一样，没有丝毫的拘谨和别扭。 酒rou穿肠过，情谊心中留。有酒有rou，安能没有话题？ 方明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向药香问道：“香儿meimei，在客栈中你说过的‘金丹大典’，‘万药大典’和‘长生大典’到底是什么呀？” 此时，药香刚好将一颗红红的樱桃送入口中，小小的嘴巴正在认真咀嚼着。听到方明哥哥问她，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她蠕动着的稚嫩嘴巴。小女孩立刻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将剩下的樱桃咽到腹中，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有些埋怨地瞪了方明一眼。 方明自知没看准时机问问题，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其实这也不能怪方明，美女吃东西时的美态，有哪个男人不愿意多看两眼呢？ 旁边的白老头，一时瞧着有趣，哈哈道：“有甚好玩事哩？” 药香却是被这一老一少的好奇给逗乐了，理了理发丝，缓缓道：“方明哥哥，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轩辕帝国的人。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作为轩辕帝国的一份子，一定要知道三个地方：帝都，药岛和风月谷。而药岛却并不是由我们药家独自掌管，却是有三股势力共同支撑。除药家之外还有孙、华两大世家。这三家每年都要向轩辕皇室进贡大量丹药，而要说这三家谁占据主导地位，那是需要通过皇室拟定的题目，进行三年一次的炼药比拼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药岛年比。” 顿了顿，药香此刻却是心中透出一种骄傲，此刻的她，与以往略微有些不同，方明看在眼中，见到女孩自信的风姿，多了一种欣赏的意味。 药香继续道：“而这‘金丹’、‘万药’、‘长生’大典是我有记忆以来，药家经历的三次年比。而无一例外的，这三次的最终冠军都是我药家！” 说到这里，女孩才有些从情不自禁的讲述中回过神来，不免脸上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方明一眼。 方明却是听得很认真，他虽然知道自己是轩辕帝国的子民，也知道药岛的名声，也隐约从龙舟岛的阿爹阿婆那里听过什么年比，却是只知道些皮毛，对于这几者的关系，还真是两眼一摸黑，一概不知。 白老头一边大口嚼着一块肥嫩的鹿rou，一边侧耳细细听着这可爱女娃的讲述。这时他才有些恍然，默默嘀咕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轩辕老儿的药罐子，培养炼丹师的竞技场。不过这轩辕老儿却是聪明，把‘五国会盟’的把戏弄到这里，也亏他想得出来。” “那上次的两名剑客提到的‘帝丹’大典，应该也是药岛的年比吧。”方明猜测然道。 “也是，也不是。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药岛年比是每三年一次，而据上次的‘长生’大典却只过去了一年时间。而且这次最为特殊的是皇室竟然提供了一颗炼丹的主要材料，并且还要爹爹亲自去取。这其中的缘由，我可想不出来。”药香有些委屈地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明心中却在心里打起了鼓，恰到好处地舔了舔唇，话说这主要材料还被我吃到了肚子里呢！ 白老头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微眯着孩童般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嘿嘿，这还不简单，这是形式相同，目的不同。或者说形式相同，目的兼顾。这是以年比的形式，一则完成选岛主的惯例，二者达到为轩辕老儿炼丹的目的。准是轩辕老儿修炼上遇到了瓶颈，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在了丹药上。看来他是想孤注一掷了。” 方明和药香听到这白衣老头竟然称呼堂堂帝国皇帝为轩辕老儿，都不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白老头眼睛咕噜噜一转，赶紧打了个哈哈，道：“嘿嘿，你们小情侣先聊，我就不凑热闹了。” 指了指案几上的酒菜，“我喝酒吃菜，当我不存在！” 两个人听到这白老头竟然这样口无遮拦，称呼他们是一对小情侣。都是耳根一红，刚才的事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过了一会儿，方明轻抿了口白老头口中视若珍宝，惊世骇俗的玉琼甘露琉璃醉。不禁又问道：“那所谓的‘丹徒’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聪明的药香仿佛早就知道方明有此一问。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很是不高兴这样的问题。因为她最是讨厌打打杀杀，争强斗狠之类的事情了。原先未离开药岛之前，她将一切人都当作和睦善良的，也从没见过血腥杀人的惨烈画面。 但是亲眼见到了父亲杀人，方明哥哥杀人，小月jiejie杀人。甚至自己在极端无助的时候也想致人于死地。比如狂刀一刀斩向爹爹的时候，她想杀人！比如黄袍道士掐住方明哥哥的时候，她想杀人！比如听到小月jiejie悲惨境遇的时候，她想杀人！ 经历了几次三番的生死，突然，她明白过来。杀人并不是那么可怕，也并非那么十恶不赦！因为她知道：他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所以，女孩早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要修炼！她要变强！她要保护爹爹！当然还有她的方明哥哥。 那么既然方明哥哥问了，她也理当平静地回答：“‘丹徒’之争是既年比大典之前，所有药岛海域年轻一辈修炼子弟之间的切磋比试！” “‘丹徒’共有十二人，是由药岛海域一万名左右，十八岁以下年轻修炼者经过三个月的角逐，才被选拔出来的。到时这十二名人物的名字将会被刻在药岛金岩榜之上！成为各大家族眼中的宠儿和无数年轻人崇拜的对象。”药香看着方明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来似地的。 争斗就避免不了死伤。 何况除了人与人争斗之外，还有更加可怕的比试在后面等着呢。 当然，比试胜出的人得到的好处也是无与伦比的。起码在他们这个小小圈子内是无与伦比的。 此刻，方明的眼里像是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那一抹妖异的紫色光芒一闪即逝，直勾勾盯着她的药香没看出什么，倒是旁边漫不经心吃饭的白衣老头像是有所察觉，轻轻一笑，心中暗道：“有点意思。” 微微愣神之后，方明这才发现一双美丽的骇人的桃花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两张小脸几乎快要贴在一块，鼻尖上的绒毛就要触碰在了一起。 方明挑了挑细密的眉毛，微笑问道：“香儿meimei，你在看什么？” 方明心里却是暗道：“嘿嘿，小妮子，是不是我长得太帅，让你情不自禁了。呵呵……” 独自傻乐中…… 药香却是无比认真地说道：“方明哥哥，你吃饭太邋遢了，嘴角还有块菜叶。”说着就拿起自己的白色丝巾，轻轻将方明嘴角的不雅之物擦了去。 像是被雷电劈中，方明当场石化，心中暗暗留着泪：“我的美好形象就这样没了……” 吃饱喝足之后，白衣老头大手一挥，只见地上的沙坑之中竟然出现一个沙流漩涡，一个巨大的黑色地洞显露出来，将砂锅案几，残羹剩果像是模仿某个世界的冲水马桶一样，冲得一干二净。这样说似乎有所不妥，也是不雅，更是添俗。何况即使有那么大的马桶，也没有那么大的屁股不是。 现在方明和药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奇怪老头给自己带来的震惊和惊吓。都没有说什么，也是不知说什么。接着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只见白衣老头吃饱喝足，冲过马桶之后，立马宽衣解带起来。药香赶紧蒙住自己的双眼，方明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却是看到白衣老头嘿嘿傻乐地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带，不知是腰带还是丝带，不过看他竟然裤子没有往下掉，权当它是丝带吧。 然后他便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高明之法，将丝带往房梁上一扔，“嗖”地一声，丝带的一端紧紧束在了房梁的一头，又是“嗖得一声，另一端又束在了房梁的另一头。 方明却是根本猜不到他要干什么，也不敢瞎猜，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赶紧冲到了白衣老头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白色的衣袖，激动地说道：“白爷爷，你这是要干嘛？” 药香听到方明哥哥说话，禁不住好奇，可爱的漏了一个指缝，偷偷瞄了过来。 此时的白衣老头却是故意装神秘，也不答话，只是轻轻挣脱了方明。然而方明接着道：“您可要想开点啊！如果您没有亲人，权当我们是您的亲人，我们就是您的孙子和孙女啊！”这句似乎是充满感情。 白衣老头，哦，不，是五尺三白一色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脸都绿了。大骂道：“他奶奶滴，爷爷这是上去睡觉！不是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