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寨又须扩建寨

    关凤收兵回寨，诸葛果忙来迎接。关凤看见诸葛果手中“碧斑紫云萧”湿漉漉的，知道是小妮子紧张得手中冒汗所致，便打趣道：“meimei看见一只什么吓人的耗子？为何鸣金收兵？”

    “潘璋虽败，但阵势未乱，追之无益，故而鸣金，擅自下令，jiejie勿怪。”

    知道诸葛果谨慎，关凤那里会怪。只答：“meimei心思周密，jiejie怎会责怪，那潘璋也还有几分武艺。如不是其跑得快，定要再活捉他一回。”

    见关凤轻拭颈间微微香汗，鼻息稍粗但大气不喘，想那潘璋成名已久，绝非等闲，如今携怒而来，被打败受伤而归，诸葛果好生佩服，大敌当前，尚见关凤谈笑自若，诸葛果顿时也放下担忧的心思，笑着说：“meimei在成都时，早闻jiejie之勇武风传街巷，也只信个三分。今日得见，把东吴的花西瓜潘璋戳个小窟窿，才知不仅传闻不假，且尚有不足。”

    “咯咯！哦？”听见诸葛果把潘璋比作花西瓜倒也贴切，不禁被其逗笑，但又闻成都对自己的武艺不信，却也不忿，问道：“我在荆州，擒潘璋、杀朱然、诛马忠、斩谭雄、砍周邵、败李巽，你们都不信？”

    诸葛果婉尔一笑：“世上那里找寻如此女将，成都街巷，传闻jiejie身高丈余，体如壮牛，自然知是有假。meimei问及父亲，只笑答：传言皆虚，不可信。meimei到得荆州，又见jiejie身姿婀娜，举止妙曼，纵然见得习武，如同飞燕回廊，彩蝶扑花，怎知如此犀利？”

    关凤有点失望，想自己如此战果，虽有威名远传，却未有几人可信，难怪没有人望风而逃，反而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不能靠名声吃饭，以后少不得苦战无数。这诸葛亮不给宣传，是为了迷惑敌人；敌军贬低关凤的厉害，是为了振作军心。把关凤弄成妖孽的形象加上辉煌的战果，世上就算有人相信，也会思前想后，最终大打折扣。但得到诸葛果赞美身材，关凤才心中好受些，这比十足的威名却要称心多了。

    诸葛果随即好奇问关凤，就看见潘璋丢刀惨叫，不知伤其要害没有。关凤就答：“怕这大花西瓜，要瘸上半月了。”

    诸葛果噗嗤一笑：“瘸腿西瓜，只能滚回东吴咯！”

    “咯咯”随着几声银铃般笑声，关凤和诸葛果一路嬉笑着，向大帐走去，居然没下令如何安排营寨防守。黄栋也只有临时充当大将，下令紧闭寨门，严加防范，多派斥候，打探东吴大军动向。

    不时关凤回到中军帐内，接过湿巾稍作拭擦，“咕咚”喝了两口热茶，才问及“熊家山”战况。帐外递来战报，言辛科已经佯攻退下，各部兵马准备就绪。

    关凤为让王甫安心，立即让人传讯：“大寨有本将军，无须后顾，专心拿下‘熊家山’大营，等诸位回来庆功！”

    诸葛果也觉得此间之事，应该瞒而不宣，避免前方分心，随即让快马按关凤之意报与王甫。

    王甫正欲让佯攻半天的辛科回寨歇息，接到关凤口讯，又见辛科求功眼神，也就没有安排其回军。使将士隐藏道旁食用干粮,单等敌方松懈之机。

    “熊家山”大营内，李邹、赵庶满面愁容。当阳城小，难容大军，要不是徐晃怕关凤逼近当阳，围而不攻，绕行上庸，坏曹真大事，也不至于在此结寨阻挡。如有大点的城池固守，相信也能阻挡十天半月，如今荆州兵才三天佯攻，已经败象环生。

    李邹在“望城山”丢掉箭矢和物资无数，逃回这熊家山，会同赵庶连续几日的抵御进攻，耗费此处的物资不少。现在滚石用完，新砍的檑木杀伤力微不足道，向当阳的吕健讨要箭矢尚未送来。今日里，向宠、辛科的两次攻击，营中箭矢快要告罄，大营在一直在紧张中消耗着意志，明显看出不少士兵的低落情绪。二人心中更是慌张，不知能守得几日，对徐晃增援更加望眼欲穿。

    见又打退一波进攻，按常理，也要两三个时辰后，荆州兵才挑起火把来sao扰。李邹、赵庶用凉水拂洗手脸后，吩咐造饭，让军士饱餐，好防止荆州兵夜袭。

    厅了命令，曹兵大部分如同软泥，乱躺一地休息。伙夫们赶紧取水生火，不时，寥寥炊烟四下升起，眼见锅中之水煮沸，正要舀粟下锅，就听大营外炮声喧天，战鼓大作，角号四起，喊杀声震耳。李邹、赵庶赶忙拎起兵器，到营门口查看。就见左右山坡，大营门前，都有荆州旗帜挥舞，满山遍野的人马如潮水涌来，一浪接着一浪。

    李邹、赵庶迅速组织好弓箭手，刚射出一轮，荆州兵已经突进到大营前的拒马鹿角处，不时便有如雨的箭矢飞入曹军大营，使其营寨下一轮射箭的势头一顿。借此时机，荆州兵搬开拒马鹿角，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随后数百战马冲来，越过沟壑，直奔营门。

    前三天，都见荆州兵小打小闹的sao扰，今天如此凶悍的攻势，让疲惫的曹军手忙脚乱。饥饿加上紧张，让曹军一个个脸上惨白。引弓射箭，也显笨拙，半坡之上，曹军扔出碗口粗的檑木根本滚不到坡下，反而阻挡了好不容易推上去的几块大石头。

    就在曹军慌乱之间，一队重骑，已冲到营门，但战马速度不减，连人带马撞向木栅栏做的寨门。“哐当，噼啪！”栅门被冲坏，后面荆州兵蜂拥而至，护住骑兵左右，前去搬开营门内的铁蒺藜，引了战马杀入营寨。

    此时李邹、赵庶，跳上被亲卫牵来的战马，收拢曹军，组织抵住攻势，营门狭窄，尚能缓一缓荆州兵进入的速度，但这次王甫下令大举进攻，不分主次，营寨周围不时便有荆州兵突破，捣毁寨桩，撞出空隙后，不时拥入众多荆州悍卒。

    李邹见此情况，知道营寨不保，挥枪刺翻一个荆州兵后，转身向赵庶喊到：“赵兄不可恋战，当速退！某与哥哥断后。”

    赵庶也知情况危急，道一声：“老弟当心，稍时自可随后跟来。”说完赶紧派亲兵栓套骡马，打开后寨门，组织兵力向当阳方向且战且退。

    这二人自吕布手下为将，之后一同投降徐晃，同命相怜，相互感情颇深，也多有默契。赵庶简单带领些细软和米面，迅速从后寨退走。李邹领本部人马，另有千余曹兵边战边退，同时李邹让亲卫一路纵火，烧毁营帐和来不及带走的粮草，也想借此阻挡一下荆州士兵的势头。

    营寨前，向宠居中，邓艾、赵烈一左一右，还有辛科夹杂其间，各部主力均已冲进“熊家山”营寨。看见李邹防火阻敌，向宠很是气恼，怎么这个李邹如此爱玩火，讨厌之下，不顾其他，带领一旅轻骑，就单向李邹杀来。

    李邹赶忙停止纵火，收拢人马，退至后寨门口，眼见赵庶并未走远，只挥动镔铁大枪，派几百人死死守住大寨后门，自领本部发起一次反冲锋。见敌兵溃逃，荆州兵四下赶来，忽然被曹军鱼死网破般一冲，加之周围风催火势，顿时稍显混乱。随后赶来的各部将领，立刻呵斥麾下，此时后面王甫传来命令，让辛科救火，并抢护粮草，赵烈清除路障，收治伤员。向宠、邓艾，继续追击。

    各部人马分工，“熊家山”此时才不显拥挤嘈杂。待李邹冲杀一阵，猛然发现邓艾、向宠一左一右，领着长枪兵对着自己的残部压上。

    李邹算得此时赵庶走远，急忙带领亲随往大寨外突围。听见李邹下令逃跑，守在后寨门的曹兵撒开脚丫落荒而逃。

    向宠在后面看见李邹的战马快要迈出营寨，前有自家军阵不能速追，攻打大寨又只带有刀盾手和长枪兵，弓箭手现在都在王甫身边。向宠心中着急，遂收枪挂在得胜钩套中，在马鞍旁取来强弓，抽出雕翎箭，双膀较劲，“嗖”的一声，直奔李邹后背。李邹正安心出逃，一旁亲卫也稍有疏忽，等李邹听见弓弦与箭矢之声，也躲之不及，应声栽下马来。

    主将落马，曹兵跑得更是快，只剩下李邹亲卫赶紧来救起，这一停顿，这数十人立马被长枪阵团团围住。只能俯首就擒。李邹被射中右胸昏然迷糊，向宠怜其义勇，让其亲卫扶入小帐，传来医官诊治，周围自然少不得严加看管。

    出了后寨，前面一马平川，登高甚至能远远看见当阳城头。邓艾率先冲出，掩杀出三里地，便被王甫快马鸣金叫回。邓艾只好回转，顺手抓了几个跑不快的曹兵倒霉蛋。

    留下诸位将领处理琐事，王甫回到“望城山”报捷，顺便歇一歇老骨头。知道前方大捷，关凤老远就来迎接王甫。王甫高兴的讲述打下“熊家山”的经历，却被诸葛果说出此间的事情吓了一跳。

    潘璋的大军在后，不仅会阻断关凤的粮道，也会有后顾之忧，难免日后腹背受敌。王甫不敢大意，建议暂时不急于攻打当阳。同时指出：“熊家山”地势只能防止北上，其北面地势开阔，容易被当阳方向的敌军攻破。这“望城山”地势险要，可防两边攻击。遂谏言：拔除“熊家山”大寨，用以加固扩建“望城山”，以此暂为大本营立足。

    关凤虽然急于攻打当阳，好北上解救上庸之围，但自己处境也不清楚，也只好同意。等关凤命令一下，俘获的曹兵就成了搬家的主力。随着将官的闻讯归来，简单的赏赐酒rou后，两个营寨之间就更加开始忙碌。

    第二天上午，物资才得以搬完，同时在此地的扩建工作正有序进行。亏得关凤部将们都有建筑经验，修房造屋本领学到不少，于是各行其事，分头修建，速度也还快捷，看样子，只需一日便可完善更为坚固的“望城山”大本营。

    关凤见大寨初具雏形的“大本营”修得如此坚固，急着就要安排出兵，去攻打当阳。